眾人來到山洞前,沿著平坦的山洞慢慢走進去,青壯年將村長和平金平南圍在中間,時刻警惕著雪鹿的攻擊,慢慢前進著。
「其實大家不用害怕,我們都知道雪鹿不是群居動物,所以這一帶應該就只有一只而已…」平南小心地說道。
話還沒說完,卻被一個人打斷了「雖然可能只有一只,但是他的攻擊並不能小看,曾經我們有幾個人都死在一只雪鹿的手里。」
平南回頭一看,說話的人正是平常。平南冷笑道︰「哼,那是你們的問題,現在雪鹿早已經被我困在一個籠子里了,這個洞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
「小孩子就會說大話。」平常白了平南一眼說。
听了平常的說話,平南跑出眾人的包圍,手里拿著火把向前跑去。
「平南,別意氣用事,快回來。」村長大喊道。
「跟我來,我會證明雪鹿已經被我困住了。」平南大喊道,說完又繼續向前跑去。
「快,快跟上,別再失去一個孩子了。」村長急忙說道。
「村長,平南說的是真的,他確實將雪鹿困在這個山洞里面了。」平金說完,大步流星跟上平南向洞內走去。
「真是的,這些小孩撒謊也不打一下草稿,雪鹿是那麼好抓的嗎?」平常嘀咕道。「如果好抓的話,我們都不知道抓了多少只了。」
「好了,別犯嘀咕了,快跟上去吧,別再出什麼事端了。」村長著急地說道,不過話里明顯有點不快,甚至惱怒。平常連忙閉上嘴巴,跟著隊伍向前走去。
轉眼間,一個直徑大約十米,深七米的凹坑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看,你說的雪鹿在哪里?」平常看著空空如也的深坑,冷冷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它應該跳不出來啊!」平南自言自語道。「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平南喃喃地自言自語。
「你們看,那有血跡。」一個人指著坑內的一點紅色喊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一灘鮮紅的血跡在籠子下方的中央。
「誰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村長發話了。平南不等眾人回應,第一個跳進籠子。
「有血腥味,這確實是血跡,從痕跡上看來,像是剛剛凝固不久。似乎是流淌出來的,沒有被撕咬打斗的痕跡,周圍…」平南忽然跑到一個角落,撿起什麼東西,「鞋子,是一只鞋子。」平南舉起撿起來的鞋子喊到。
「那是平災的鞋子。」雖然火光昏暗,但是村長還是一眼就能認出鞋子的主人是誰。
平南從籠子里爬了上來,將鞋子遞到村長手里。「沒錯,是平災的鞋子,這是我親手給平災編制的草鞋。」
「難道那灘血是平災的?」平常問道。
「現在下定論還太早,還分不清那血到底是平災的還是雪鹿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平災要緊,最不濟也要找到尸體才能確定平災是否已經死亡。」平南平靜地說道。
「要知道,雪鹿吃人可是從來都不吐骨頭的,如果這里真的有雪鹿的話,那平災可就連骨頭都沒了,還說什麼要見尸體?」平常諷刺道。
「哇!!」平南剛想反駁什麼,從洞外傳來一聲吼叫。
「是雪鹿,是雪鹿的聲音。」平常驚恐地喊道,並急忙縮進人群中,眾人紛紛將村長圍住,將火把舉在前頭。平南與平金一馬當先,左手拿著火把防御,右手將隨身小刀掏了出來,一左一右站在人群的前方。
「哇!!」吼聲再次傳來,人們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汗,要知道,人們現在除了火把,就剩下一把腰刀而已了,而腰刀也只不過一臂來長。
漸漸的,一個雪白的身影出現在亮光處,堅硬的鹿角,鋒利的獠牙與爪子,雪白的身軀,粗長的尾巴,正是一只成年的雪鹿。大家一手緊抓著火把,另一只手反握腰刀,隨時等候雪鹿的攻擊。雪鹿一直站在原地,雙眼盯著人們,似乎並沒有發動攻擊的意思。
「怎麼回事?它為什麼不攻擊過來?」平南疑惑地問道,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忽然,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了出來,「大雪,等等我呀。」說話聲中夾帶著喘息聲。雪鹿听到聲音後也回頭看著洞外,尾巴不停地甩著。
「平災?」村長听到聲音後立刻抬起頭,雙眼緊緊盯著黑暗處。
黑暗中一絲微弱的藍色亮光慢慢亮了起來。那是夜明珠的亮光,一個瘦小的身影也逐漸出現在藍色的亮光處。
「咦?」幼稚的聲音再次響起,「哇,大家怎麼都來了?」瘦小的身影跑動起來,不一會便出現在眾人的火光中。
「村長爺爺,平南,平金,你們怎麼來了呢?」平災跑到眾人面前問道。
「你半天沒回去了,我們出來找你的。」平金說道。
「平災,那只雪鹿是怎麼回事?」平南一直盯著雪鹿問道。
「你說大雪啊,它現在是我的朋友哦。」平災說完,又跑到雪鹿旁邊,拍拍雪鹿的身子。雪鹿很乖巧地趴在地上,等平災騎上之後,才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大雪,我們到大伙那去吧,不用怕哈。」平災模模雪鹿的脖子說道。雪鹿听後,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去,在平南面前再次蹲了下去,將平災放到地上。
看著如此乖巧的雪鹿,眾人大吃一驚,這小子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了?
「平災,你是怎麼做到的?」平南急切地問道。話語中透露出平南是多麼的妒忌,為什麼馴服雪鹿的是你而不是我?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下去的時候,雪鹿還想吃掉我,但是它撲倒我後又放開,最後我累暈過去了。後來好像看到了爸爸媽媽,他們叫我回去。醒來之後,大雪就跟著我了。」平災回想道。
「你是說你下籠子下面去了?」平南大驚道。
「是啊!當時我……是下去了啊!」平災停頓了一下說道,他現在還不想讓人們知道那些石頭的存在,要不然的話,以後就沒得玩了。
「那下面那灘血是怎麼回事?」村長指著籠子內的血塊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這血塊就已經在我旁邊了,但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哦。」平災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受傷,月兌掉上衣轉了個身給村長檢查了一遍。
「沒受傷就好,現在跟我們回去吧。」村長說道。
「好。」平災興奮地回答,轉頭看了看雪鹿,一臉苦惱地對村長說︰「但是我回去的話,大雪會孤單的。」
「那你可以帶它一起回村子啊!如果它願意的話。」村長模著平災的腦袋慈祥地說道。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帶大雪回去嗎?」平災興奮地問道。
「當然可以,但是要它同意才行哦!」村長依舊微笑著說。
平災開心地又蹦又跳,跑到雪鹿面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大雪,你願意跟我一起回村子嗎?」
雪鹿靜靜看著平災,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再看了看平災身後的眾人,將身軀再次跪坐在地上,將頭低了下來,就像行禮一般。
平災興奮地騎上雪鹿,大聲喊道︰「走咯,大雪,我們回家咯,哈哈!!」
雪鹿載著平災圍繞著大伙跑了一圈,緊接著向洞外跑了出去。
村長凝視著平災離去的方向說道︰「這孩子不簡單啊!如果有以後的話,肯定能有一番作為,可惜了啊!唉…」村長想到平災吐出的血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村長,怎麼了?平災發生什麼事了嗎?」平南從問道。
村長仰望了一下洞頂,說道︰「平災在上次醒來的時候,吐出一些黑色的血塊,我有點懷疑是癌癥引起的。」
眾人都知道,在村子里面,如果有病的話,根本就沒得醫治,因為沒有人懂得醫術,更不會用藥,所以一般得病的人是必死無疑的。平南不禁開始同情起平災來,原來的妒忌與憤怒蕩然無存。
眾人一路無語地回到村子。
第二天一早,眾人驚奇地發現在村口出現了一大堆的動物尸體,它們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咬傷或抓傷。大家圍著這堆食物不停地議論起來,是誰一個晚上能打這麼多獵物?要知道這些獵物比人們平時一個星期打獵所得還要多得多。
不知道來源的人們紛紛開始祈禱,感謝神靈給他們這麼多食物。
平南、平金上前仔細看了看這些獵物的傷口,齊向平災的房間跑去。平災這個時候正在房內呼呼大睡,在他旁邊,一只巨大的雪鹿正躺在平災身邊,雪鹿的嘴角依然存在一點點的血跡。
「雪鹿,是雪鹿,快殺了它。」昨晚沒有見過雪鹿的人們忽然大聲尖叫起來。
「停手,不要吵,都給我住手。」平災、平南急忙護住激動的人們,「這是平災昨晚馴服的雪鹿,村口的獵物很有可能是雪鹿的杰作。」
「我們村子夜間不是經常有野獸襲擊嗎?這很好可能是雪鹿幫我們清理掉了堆放在村口。」
在平災和平南的解說下,人們漸漸理清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恍然明白了,這些是雪鹿在夜間捕抓的獵物,放在村口只是讓人們看見,也或許是雪鹿給人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