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突出重圍
對面的敵人就是昨天晚上一直在後面追捕我們的南韓軍隊,大約有一千來人,成梯隊包抄過來。面對十倍于我們的兵力,我們能做的只有和他們決一死戰,如果被困在礦洞里,面對斷水斷糧的窘境,我們肯定會全軍覆沒。因此突出重圍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我背著已經犧牲的連長,兄弟們圍在我的左右,爺爺沖在最前面。由于敵人佔有絕對的制空權,在白天我們能做的只有和敵人進行白刃戰,短兵相接,這樣他們的飛機大炮就會估計傷及友軍而發揮不了作用。敵人先進的槍支武器,在拼刺刀的時候也發揮不了作用,而我們常年訓練的刺刀拼殺就是為這種時候準備的。
前面已經接觸了,爺爺揮舞著當年打鬼子時候的大刀,刀峰過處所向披靡、舞動生風。「嗚…嗚…」仿佛餓狼發出的低吼,嚇得對面的鬼子急忙用槍支去擋,這一擋可不得了,電光火石之間,爺爺刀鋒一轉,一下子就剁掉了那人的雙手。趙肖也是殺得虎虎生威,一直長槍刺刀猶如丈八蛇矛槍,上下翻飛,刺、抹、砍、挑動作連貫,一分鐘就解決了圍上來的三個敵人。胖子則拿著手槍,這是他從基地帶出來的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手槍,擁有最快的射速,強大的威力以及最小的後坐力。胖子的目標是那些準備在遠處射擊我們的敵人,他曾說過他有個強迫癥,就是打人只打眉心。這回我們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胖子抬手就射,沒花一點時間瞄準,但是彈無虛發,一時間許多敵人應聲倒地,他們的眉心都有一個大大的窟窿。
起初敵人見我們人少,還想全殲我們,打著打著,他們發現勢頭不對,趕緊掉頭鼠竄。但是後排的指揮官不樂意了,掏出手槍斃了後退的幾個敵人,穩住了陣腳,要和我們血戰到底。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為了領土與尊嚴,那些本該在生活中完全沒有交集的人在面對彼此的時候,仿佛很久之前就已經結下血海深仇,殺死對方才是對自己的慰藉。
敵人的反撲十分凶猛,一排機槍掃射過來,十幾個戰友就倒下去了。敵人火力太猛,加之我們實在是太累了,第一次突圍宣告失敗。我們且戰且退,在礦洞邊上建築了防御工事。這下敵人更加肆無忌憚了。各種炮彈不間斷的朝著我們的陣地飛過來,幾乎每隔幾米就能炸出一個大坑。我見勢不妙,趕緊讓大家放棄陣地再往後退,留下空的陣地在前邊。沒想到這招真的奏效了。那幫南韓部隊被我們殺怕了,我們第一次沖鋒僅僅以百人之力就幾乎殲滅了他們將近一半的兵力。這樣一拉開距離他們立馬停止沖鋒,采用炮彈覆蓋式打擊我們的陣地,可是他們哪里知道,那只是一出空城計。
夜幕漸漸降臨了,敵人的炮火覆蓋還沒有停止,炮彈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的空陣地上炸響,仿佛夜空中專門為我們綻放的煙花。敵人的怯弱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修正時間。大家草草吃了一點東西,因為我發現我們每個人的干糧袋幾乎都空了。正當我想躺下來休息的時候才發現,背上還背著我們的連長。和我一樣,許多戰士都背著犧牲的戰友,我們不想任何一個人的靈魂飄蕩在這異國他鄉的荒山野嶺,他們的遺體值得我們降低自己突圍的成功率來保護。
天漸漸黑了下來,敵人的炮火停了,我知道我們突圍的時機到來了。大家將子彈平均分配了一下,因為我們的彈藥已經不多了,大家必須節省使用,務必一槍撂倒一個敵人。正所謂哀兵必勝,我們的眼中都噙著淚水,背起戰友的遺體,準備我們最後一次沖鋒,我們不知道能不能殺出重圍,但我們堅信敵人會付出更加慘痛的代價。
大家壓低了身子,慢慢向著敵人的陣地模去。到了接近陣地的時候,大家如黑色的閃電一樣出現在韓軍的面前。我們像一群叢林里的餓狼,向著毫無防備的獵物撲殺過去。正在火堆邊慶祝殲滅我們的南韓士兵傻了眼,被叢林中閃出的一群壯士嚇得魂飛魄散。戰斗持續了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死在我們手中的敵人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對手是中國人民志願軍。
這次戰斗耗盡了我們的體力,而我們的戰利品也大大超出了預期。除了繳獲了這些敵人手中先進的美式武器之外,我們還得到了三輛運送補給的卡車。這下可樂壞了大家。已經三天沒吃一頓飽飯的戰士們打開了車上的牛肉罐頭、壓縮餅干、還有一箱葡萄酒,我們在敵人的陣地上飽餐戰飯。
從來沒有抽過美國香煙的爺爺拿著一盒眼輕松地抽了起來,看著他享受的樣子我也湊過去跟他要了一根,學著抽了起來。煙味沖淡了陣地上的血腥味,讓我回憶起爺爺老了之後抽煙的樣子,依然很帥哦。
胖子跟趙肖走了過來,手中各自拿著兩瓶酒,胖子遞了一瓶給我,說︰「怎麼樣?你們爺倆在這里聊什麼呢?來咱們邊喝邊聊,1950年的威士忌,在酒吧里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才能喝上,不要浪費了美帝國主義的饋贈啊。」
我已經沒有力氣和他們玩笑了,背著連長的遺體戰斗,讓我現在渾身都酸痛難當。爺爺倒是饒有興致︰「殺光了鬼子喝鬼子們的酒,就是爽!」
趙肖眼神麻木地望著天空,硝煙彌漫遮住了本該璀璨的繁星,「你們說咱們能回去嗎?今天一天就犧牲了幾乎三分之一的戰友,連長也犧牲了。」
看著他愁容滿面的樣子,我知道他後悔參與這個時空旅行的項目了,其實誰不後悔呢。放著那麼好的生活不過,自己居然來到一個陌生的時代,當起了職業軍人。本該在實驗室過著平靜生活的我們,現在拿起了戰刀,心中的熱血讓我們在戰場上變得冷酷殘忍,我們還是自己嗎?我們還能回去嗎?
「能!我相信!」爺爺堅定地說。我知道他不知道我們要回的是60多年之後,但是我相信爺爺說得對,我們一定能回去,回到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