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有沒有看到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的?就是畫上的這個?」
正當我吃第四碗餛飩時,不知從哪兒冒出的吼聲,像打雷。讓整個攤子的人都不由放下碗筷。
誰呀?這麼催命?
我沒好氣的轉過頭當即嚇得險些眼珠子暴飛,竟然是一隊官差,手里拿著一副畫找每一個姑娘對著。
媽呀?難道是找我的?我不怕夜離歌抓我,因為我沒犯法。怕的是一輩子被囚禁在那死氣沉沉的宮殿中,更擔心將來被他利用完了殺之後快。
心里發虛,額頭冒冷汗,我死死攥緊胸口,生怕心一個不注意就蹦了出來。而那幫人已經走到我身後,並用有力的大手拍我的肩膀︰「這位兄弟,麻煩你看看,有沒有見過畫上這個女的?」
誰說沒見過,不就是老娘本人麼?
老天啊,給條生路吧!
顫顫抖抖轉過頭來,立刻對上四張五大三粗的老臉,嚇得我差點咆哮…當然,我沒那個膽子。不過我的自制力在一對上畫中人時,再也禁不住內心澎湃多時的恐懼與意料之外的驚愕,一聲‘啊——’破口而出。
「怎麼你見過?」那些官差立刻來了精神,八只眼楮冒金光,炯炯有神的把我圍在中間。
我狠咽口水,目光豎定灼灼︰「沒有,絕對沒見過。不過這妞兒可真漂亮。」
「切,又是個的,白高興一場。」其中一個難掩失望之色,領著同僚們罵罵咧咧走了。
望著他們遂漸遠去的身影,我仿佛從閻王殿里逛了一圈回來,渾身虛月兌了。畫里的人竟然不是我,若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昨天冷宮中的那位姑娘,難道她逃出來了。
不過,心里欣喜之余還是有些失落,不管怎麼說,夜離歌,老娘也陪你睡了這麼多天,雖然還算不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但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找一下我又怎麼了?現在這個狀況不得不令老娘嚴重懷疑,姓夜的禽獸肯定是看中那位水靈靈的姑娘了,才滿大街找人。
哎,不管怎麼講,我應該算安全了,還是繼續吃我的餛飩吧。嗯?也得小心一點才行。
‘嘰嘰~’
腳下被什麼東拱來拱去,傳來的聲音十分耳熟——狸狸!
我竟然把它忘了,彎腰一看,可不是**狸狸嗎?它見我蹲下來,樂得一個勁兒蹦進我懷里頭,把毛茸茸的小腦袋搓來搓去。
狸狸似乎又累又餓,身上蹭得亂七八糟,看它一身髒兮兮的樣子,我心里一酸,想著從昨天被刺客發現之後就一直與我‘同甘共苦’,到現在都還不忘找我這個不靠普的主人,真是沒白疼它。手臂抱緊了一點︰「狸狸,我再也不扔下你不睬了。」
‘嘰嘰~’
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話,小肉球似的身子在我懷中翻了個個兒,搓得我胸部酥酥的,這個小色鬼,老娘也是母的啊。
吃完餛飩後在路邊隨手買了兩包松子,杏仁,就想著該去上哪兒落角,只要不再禁嚴,立刻離開京城。
狸狸這時突然從我肩頭蹦到地上,小嘴巴咬緊我的褲腿用力往前拉。
「你要我跟你走?你知道哪個地方安全嗎?」
濕漉漉的小眼楮堅定的望著我,嘴上繼續用力。
好聰明的小家伙,我咧嘴笑了,跟在它的後面,都說狐狸精,狐狸精,說穿了也就是狐狸比人精明而以。
左拐右閃,竟然走進一處無人的院落,此處遠離大道,人跡罕至,倒也不失為藏身的好地方。
贊揚的拍拍它腦袋,然後扔了幾粒松子︰「狸狸你可真聰明,知道我的難處就把我帶來了。好樣的。」
說完就推開門,院子里有一處小水井,不過荒廢很久沒人住了,房門了積了厚厚一層灰,好在沒落鎖。這倒無所謂,有的住就行。
剛往里頭走一步,突然脖子上一涼,冰冷的利器架上頸項︰「誰,給我站住別動。」
是劍?銳利的鋒刃冰涼冰涼,抵頭脖子,那股來自地獄的死亡之氣正從劍身肆無忌彈的通過毛孔往我身體里鑽。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我都免不了腿打哆嗦,皮肉顫粟,口齒不清。
「這位…俠女…饒命…啊…」
「是你?」身後一驚,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個聲音頗為耳熟,頸畔的劍就‘ 鐺’掉落在地,緊接著是‘轟’身體摔倒的聲音。
下意識的,我回過頭一看。
好巧不巧?
天下太小!
這不是昨晚遇到的五位殺手大俠中的俠女姐姐嗎?滿大街抓的就是她?居然又叫我踫見了?老天爺,明知他們對我恨不得殺後之快,您老不帶這麼玩人的!
難道她是跟蹤我?或許已經發現了我的身份?嗯?不行!小命要緊!這女的不能留,睨見一旁銀芒寒凜的長劍,心中掠過殺機,她縱使武功高強看這樣子也傷得不清,雖然已經包扎過了,但明顯體力不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送她上路我再逃命。
我不怕殺人,又不是沒殺過。過份的慈仁只會害人害已。
打定了主意,說干就干。
但是我的還差半寸便能踫到劍時,被突然橫出的一只手抓住了。
嚇得我面色如土,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憤恨之下取了我小命。
萬般無耐之際只能強裝鎮定,強裝關心︰「你怎麼了?」
「姑娘。」她吃力的動著唇,本就虛弱的神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更蒼白︰「姑娘,請問,我們的左護法大人呢?」
洛朝陽?矮?油?被老娘賣到妓院了,老娘的懷里還揣著他賣身的一萬兩銀票呢。我能說嗎?當然——不能。
「咳咳」重重咳了幾聲︰「那個人渣把我扔到破廟留下點銀子就跑了。真是靠不住的男人。」
沒想到這姑娘听後咳得比我更厲害,她這猛咳,月復部的繃染出點點血花,我擔心她會流血而死,或者把肝給咳出來。
‘嘰嘰’狸狸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了,乖巧的依偎在我身邊。
那位姑娘睜開眼楮看了一眼,釋然的笑了出來︰「原來你真是它的主人,這只狐狸好聰明,又通人性。」
「哪里呀,它一天到晚只會吃了睡,睡了吃。」雖然夸的是狸狸,可身為它的主人我自然感到驕傲,不過直覺哪里說不上來有點不對勁兒。
「心性隨主人,它的心地善良,想必你也如此。」俠女捂住傷口的手又更緊了些,緊蹙的眉召示著重傷帶來的痛苦,她好像想用盡渾身力氣把心里的話說完,又仿佛已經超渡六界︰「剛才它頭也不回的跑出去,原來是去找你。我以為它是要棄我而去呢。」
什麼?驚雷轟鳴~連綿不斷的從頭頂上滾過。
原來狸狸不是帶我來避難,而是丟給我一個大麻煩,它根本就是不是離不開我,而是要我來給一個隨時都會砍我腦袋的人救命。
狸狸!我十根手指頭每一處關節都在顫抖,只恨不得當場就剝了它的皮,烤熟了灑點油鹽醬醋外加蔥花當下酒菜。
可是情況容不得我多想,我欲月兌身,可俠女偏偏像與我做對似的,她用染血的手握住我的,無力的聲音乞求著︰「姑娘,你幫我帶個口信好不好?我知道這樣做很令你為難,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能幫得到我了。我發誓,將來姑娘若是有難處,我們五兄妹一定鼎力相住,刀山火海,在所不遲。」
「你別說那麼多話,我不會要你們報達的……」眼見那血有如塊堤之勢,我急得月兌口而出。廢話,一面要殺我,一面又要報達我,鬼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現在連聲道謝,等將來知道我的身份後,別說報達了,指不定還得追加一條罪名︰欺騙你們的信任和感情。
還沒待我說完後面的話,她已如大赦般笑了︰「謝謝姑娘。」
你老母的,老娘還沒答應吧。不過沒關系,出了門就跟官差通個信,別怪我心狠,斬草要除根。
管它帶什麼信。我什麼都不知道。
于是我定定神,听著她繼續說了個地址。
可是心頭還是很疑惑,不禁問道︰「這個口信有什麼用?可以躲到他們那里去嗎?現在滿京城禁嚴,到處都有你的畫像,怕是到了明天就要開始挨家挨戶的搜了。萬一…就不會連累他們?」
她神情黯淡下去,歇了很久,方才緩緩道來︰「姐姐即然有心救我,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們是海沙幫的弟子,幫內的弟兄們有辦法在今晚把我偷偷送出京城去。」
等等!送出京城?
原來天無絕人之路,這麼說來我也可以一起出去啊。這鬼地方早走早安全。誰知道有多少老百姓的親戚在宮里當差,他們可都是見過我本尊的。
好吧,時隔六年(沒寫錯),龍遂君終于良心回歸,真心真意幫你傳口信。
興奮之余,我不經意想到那個洛朝陽。
「那個……海沙幫有左護法嗎?」我記得那只是個小幫小派,好像是販魚的,而幫主手下的稱號也沒有那麼威武。
「洛公子是魔教護法,海沙幫忠于魔教,所以,他是我們的主子。」說到洛朝陽時,俠女俏麗的小臉悄悄染上幾抹紅暈。
原來是暗戀,不曉得當她知道我把她心上人給踢到妓院給萬人騎時會是什麼表情?再加上知道我就是龍遂君後又是什麼樣的心情?
兩樣加在一起會出現怎樣的恐怖結果?
一是把我砍上九九八十一刀?第二個可能是直接氣得兩眼朝上翻,兩腿一蹬,嗑屁。
當然我希望是第二種。
「好吧,我去送信,你睡一覺不要亂動。」走之時還不忘關照一番,她若是重傷死了,我也別想趁早離京了。
「謝謝姐姐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雪蓮。」她叫住我,露出真誠的笑容。
我怔了一下︰「我叫……阿離。離別的離。」說完就走,不忘踢踢狸狸,示意它別落下。
可就在觸及門時,雪蓮再次急喚住我︰「阿離姐姐,請你不要怨洛公子,他是怕連累你才把你丟下的,洛公子是好人。」
「我當然知道。好好休息。」關上門後,我冷冷哼嘰,好人?好人就是早死早超生的‘人’。
快速離開小院,直到快接近大道了,我才把狸狸放下來,蹲下,靜靜的看著這貨。
它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動物的本能讓它懷疑情況不妙,于是怯怯的睜著黑眼楮一動不動。
突然,我燦爛一笑張開臂膀︰「寶貝兒,過來抱抱。」
它受寵若驚,眼飆淚花,歡呼之際後腿微曲,用力高蹬。
而我右手握拳‘咚’對準它腦袋砸下去,緊接著迅速逮住它欲奪路而逃的小肉身︰「飯桶,讓你吃里爬外,還嫌我不夠倒霉是不是啊。哼?」
小東西眼里蓄滿委屈的淚水,將落未落,它怕是連‘為什麼’都不知道,迫于我是主人不敢放肆,只耷拉著小腦袋低低的抽泣。
見狀我努力讓自已不要心軟,把它往胳肢窩里一夾就朝外走。
地方倒並不難找,還是個大戶人家,這宅子起碼也有百把畝大小吧,老管家態度和藹引我入正廳,不多會兒就听見沉穩的腳步傳來,估計是這家主人來了吧。
于是我快速放下喝空了的茶杯坐好,當來人現身之時,對方與我雙雙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公主?」
「小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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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因為白天領導來檢查工作,中午一直加班。只好晚上努力碼字,剛剛才寫好。呵呵。
在這里想申明一點。關于文中的角色。其實‘人’都是‘凡人’,並不是都能眼觀四面,耳听八方的大神,所以,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會出現誤差的結果。當然,這樣才算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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