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宣華淡淡一笑,多了一絲溫色。"那女子是司馬先生的知音,先生又何嘗不朕的知音?"
司馬鄴垂下眼,拱手道︰"草民不敢。"已恢復平日溫和善琴的男子,一身淡青長袍輕若流水,旱魃宣華沉吟片刻,笑道︰"司馬先生明年而立了吧,也該娶妻的時候了。"
娶,當娶知音。司馬鄴咽下那句話,靜默一下,又听旱魃宣華擺手道︰"司馬先生下去吧,朕累了。"
司馬鄴頷首,躬身退了出去,心中之曲依然縈繞。殿外,天,落了雪。漫天飄舞的雪花落落而墜,司馬鄴接過太監遞來的披風,撐起紫竹傘,走進漫天飛舞的雪中。
"司馬先生,且慢!"一溫和婉約的聲音響起。
司馬鄴轉身,就見一群人簇擁著一美麗而高貴的女子,步搖搖曳間,她的衣飾一絲不苟,似一個完美又矜持的貴婦人。那張容顏,透過飄雪,有幾分不真切。
"草民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
"司馬先生客氣了。"清玲瓏踏入雪中做個虛扶,不露痕跡的看見司馬鄴袖中的手,道︰"陛下又找司馬先生彈曲去了吧。本宮听說,作曲的是位女子?"
司馬鄴垂下眼道︰"是。"
"陛下如此喜歡她的曲,怎不召她入宮呢!這樣以來司馬先生也能和那女子彈琴論曲一番做知音。豈不是妙哉?"清玲瓏淺淺一笑,笑的依然是皇後的尊貴。
"那女子家中落魄,四海為家,尋不見身影,陛下正在派人去尋找。"這話听著,心里堵著慌。不知怎的,一貫溫和的皇後此時讓他有一股淡淡的厭惡。
清玲瓏的嘴角一凝,笑道︰"司馬先生還知道什麼?"
"那女子懷有身孕,已嫁做人婦。"不意外的看見清玲瓏的眉眼不可覺察的一蹙,司馬鄴恰當好處的一笑︰"娘娘若無其他事,草民告退。"
"司馬先生慢走。"清玲瓏神色恢復如常,含笑的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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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運十四年,12月。
瀧兒和茜兒已經長開了,粉女敕女敕的讓人愛不釋手。活潑好動的瀧兒整日依依哦哦呀呀呀的叫個不停,沒個消停的時候,反之茜兒就有著小姑娘的文靜,常常抿嘴兒一笑,那模樣別提有多憐人。
坐月子間,王瀟把綰兒的身子調理的很好,雙頰滿光華,少了病態的蒼白,因做了母親,笑容帶著一股慈愛的恬靜,舉手投足有著另一番滋味,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光彩照人,美不勝收。
"夫人,環兒听說公子要去淮河治病呢,就在這幾天出發。"環兒蹲在搖籃上笑嘻嘻的說。
"淮河……淮河修建的大橋塌陷這事嗎?"這件事已鬧得沸沸揚揚,據說死傷者不計其數,年底鬧出這樣的事情,綰兒心里也有幾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