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的天氣很不好,幾乎是連著下了半個多月的雨,每天都是陰仄仄的.
莊家,莊心碧剛放下電話,正要走開,鈴聲忽然又響了起來。
她一接起來,听著女兒的聲音,頓時高興起來,「小初?怎麼樣,前兩天听震東說你已經聯系好了學校,開始上學了嗎?」
展念初笑道,「是啊,今天第一天去上課,偷懶太久了,老師說的很多專業詞匯居然都想不起什麼意思了。」
莊心碧笑她,又問了許多生活瑣事,知道她在那邊生活還算習慣,沒有出現什麼水土不服,和震東關系也十分融洽,其實這一點倒是不很擔心,梁震東的心明眼人都看得出,對展念初,他一定沒的說砍。
展念初說,「剛剛打電話過來不通,媽在跟誰聊天啊?」
莊心碧皺了下眉頭,「莊應輝那個混小子,打電話報行蹤,你走之後他一次也沒露面,說是公司派遣他去了外地,滿足胡說,他的話根本不能信。」
展念初笑笑,「算了啊,只要他不惹是生非就好,花天酒地胡玩亂玩,也管不了。」
莊心碧點點頭,忽然問,「小初啊,你跟震東,有要孩子的打算嗎?如果有的話,一定要早作打算,很多事要提前做準備的,這種事可不能搞順其自然那一套。」
展念初弄得不好意思,「媽,拜托,我剛說回去上課了,怎麼可能要小孩——還能抱著孩子去課堂換尿布嗎,不要,過幾年再說。」
「要小孩要趁早的啊,年輕恢復的快,媽身體還好,可以替你照顧,而且……玩」
展念初一個頭兩個大,急忙打住,「媽,我要上課,震東要忙工作室,這陣子真的不太可能,有空再說吧——腮腮好嗎?」
見她一百個不想,莊心碧也就不說了,「她那麼听話,當然好!」
那邊的展念初吐吐舌頭,聊了會兒忽然說,「媽,先不聊了,我煮的湯好了,震東一會兒就回來了。」
莊心碧听她這麼懂事,也就隨她去了。
放下電話,展念初轉頭去盛出香噴噴的湯,端上桌擺好碗筷,梁震東剛好進門,丟下公事包月兌掉西裝,他吸著鼻子走過來,「好香啊,小初,你手藝有進步。」
「那當然。哪有人每天煮飯手藝還退步的。」
梁震東笑笑,坐到桌邊,看著她的電話放在桌邊,「給媽打電話了?」
她點點頭,「不放心她,總怕展家人還去找麻煩。」
「瞎操心,媽和腮腮都是大人了,保護自己還是可以的,再說,展伯父也不會由著別人胡來的。」
她盛了湯遞給他,「吃吧,工作室籌備的順利嗎?」
喝著湯,他邊贊嘆邊說,「差不多了,沒意外下個月就可以接工作運營了——我就說難不倒我,我多厲害。」
她笑笑,「是啊你最厲害,樂樂過陣子就來了,她的房間你不是說要親手做家具,抓緊啊,不要人來了沒有床睡。」
「小初,怎麼說我們還在新婚期內,你要不要緩一緩再讓樂樂過來——家里有個小丫頭,我怎麼對你下手?洗了澡也不能不穿衣服走來走去……」
展念初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面不改色的喝湯——這個人她算看清楚了,那張嘴就壞的人神共憤,其他麼,勉勉強強又算得上是個老實人。
吃過飯,梁震東又是一通電話打進來,他換了衣服沖個澡,拿了些文件匆匆忙忙下來穿鞋,展念初送他到門口,他整理了下領子,「今晚得飛外地去請幾個舊員工,要兩三天回來,你在家要乖,別亂跑,有小事打給我,大事突發事就聯系我給你的號碼,都是我信得過的好朋友。」
她靠在門邊想笑,「你每次走都重復一遍,不累啊。」
他過來狠狠掐她的臉,「你記住了電話!你對這里一點不熟悉,要不是工作室必須我來弄,我會半個月都沒在家睡過一個安穩覺嗎!死女人,賺錢養你,連句體貼的話都沒有!」
她知道他辛苦,走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下,「干嘛罵我啊,我不是每天煮飯給你吃——好啦,你辛苦,等你忙完,我煮大餐給你吃。」
他看了看手表,時間緊迫,可是看著她嬌美的笑臉,依依不舍的回來摟著她吻下去,她也很乖的回應,雖然是親密的,雖然一切都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可是……他說不好是少了什麼,放開她,和她蹭了蹭鼻子,「鎖好門窗,我走了。」
展念初送他出門,叮囑他小心開車——
回到房間里,她收拾餐桌,洗碗的時候不自覺的擦了下自己的嘴唇——怔了會兒,她嘆氣低頭繼續。她知道彼此之間都感覺到哪里不對勁,那種熱戀男女間只要單獨在一起就天崩地裂的狂熱激情是沒有的,他們兩個在一起,要麼感覺是老朋友,要麼,就是兄妹……
她甩了下手,看著外面的景色——雖然是異國,但是並沒有太大的分別。梁震東說的對,心在哪里,哪里就是美的,可是這一刻,窗外夜色若隱若現,她懷念的還是那片看了二十多年的夜景。
過來之後,她想繼續念書,找學校不費一點力氣,她知道不是自己的資歷有多高多難得,那些名校一口就答應她,是有人提前就幫她打好了招呼。
想起離開病房時自己的衣角被門夾住,開門的時候他也在那里,看到彼此的時候,兩個人的眼里都帶著驚喜吧——走的時候,他叫自己了,她可以肯定,但是畢竟只是留戀,留戀不起決定作用。她不會為了那一點施舍就高興的忘了傷疤昏了頭。
半個月,半個月想想足夠漫長了,他……在做什麼呢……
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