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睡起來,人也舒坦了不少,展念初披起外袍走到窗前,外面一片翠綠盎然,窗下是一汪碧藍的泳池,映著同樣純淨的天空,透徹的像一塊寶石.
伏在窗口听著外面的蟲鳴,心情十分舒緩,回頭看了看還在睡的男人,她看看時間,晚飯時間快到了,路上顛簸,現在肚子里空空的。
回頭走回去,她低頭看著慕景深,他滿頭大汗的,開著空調也一樣很熱的樣子,她拿了手帕給他擦汗,輕聲叫他,「阿景,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一直流汗?」
慕景深動了動眼皮,一片混沌,「頭疼。」
她連忙拿了個冰袋放在他額頭上,「怎麼臉紅紅的,起了很多疹子。」
某男人借題發揮,一臉苦楚的枕在她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對什麼過敏,昨天來了這里之後就不舒服,頭頂起了很多疹子,很癢,現在臉上也有了。」
展念初撥弄著他的頭發,頭皮里果然有紅紅的疹子,她早知道這人身子矜貴,環境一有變換,過敏起疹子就是家常便飯廓。
跟服務生要了藥膏,展念初抱著他給他擦藥,邊說,「不然就換個酒店,這外面很多花,可能是植物過敏。」
「氣候問題,和花無關。我頭皮癢。」
展念初像哄孩子似的握著他亂抓的手,他頭發又長了,看著就熱,推著他坐起來,「去剪個頭發會涼快很多,以前你每個星期都要去修理的。」
慕景深躺在她身上,抓著她的手,「算了吧,怪麻煩,上次剪壞頭發修了幾次差點變光頭。你陪我躺會兒。」
看他那樣子,展念初心有不忍,拿扇子給他扇風,邊看著他頭發里密密的疹子和汗水,心疼不已,「怎麼都不好好照顧自己,你以前不會這樣糊里糊涂過日子的。」
「我還哪有過去了,只盼著未來了。」某人裝腔作勢杰。
展念初沒好氣的打他一下,推他坐起來,「你過來椅子上坐好。」
被她拉走,慕景深懶懶的,「干嘛?」
展念初把他按在椅子上,抖開桌布圍在他胸前,「我學過給小朋友理發,大家都夸我手藝好。」
慕景深嚇得連忙站起來,「別鬧了你!」
她眯眼警告他,慕景深掙扎了會兒,訕訕的坐下去,「剪壞了你就補償我——留下來,一星期不準走。」
「放心,我不會剪壞。」展念初挑挑眉,去浴室拿了剪刀和他的剃須刀,彎著腰一點點給他剪頭發。
慕景深看著掉落的發絲,臉上的表情有些緊張,眼角瞄著她的手,「小孩的腦袋和成人的腦袋形狀是不同的——你確定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原理都是一樣的。」展念初看著他那樣子,暗暗好笑,「別動,會剪到你的耳朵——剪短一點吧,涼爽也帥氣。」
含糊的哼了哼,慕景深模過鏡子照,看她拿剪刀的手都不穩,心里一片冰涼——做好準備變光頭吧。
看他一臉視死如歸,展念初模模他的耳朵,笑道,「不要這麼緊張,我會好好剪得——聊聊天吧,你最近在忙什麼。」
「明知故問!」他翻翻眼楮,「後面不要剪太短,睡覺會很費枕頭。」
「用枕巾就可以了。」她滿不在意,「我前幾天看新聞,你的公司簽了個新秀畫家,股價有漲了一些吧。」
「還那樣,我隨時可能要向法院申請破產——」他皺眉,「你夾到我的頭發了。」
「不小心嘛。」扁扁嘴,她退後幾步查看,頗為滿意效果,「後面看很帥哦,還很青春。」
慕景深想模模被她制止,接著剪側面,「你不是說認養了個特別像我的小朋友,照片呢。」
慕景深舉起手機,她瞄了一眼,用剪刀比在他喉嚨上,「你從哪里看出來我們很像!」
他扳回一城,笑道,「牙齒像。」
「去你的!」她大刀闊斧的剪起來,「不過既然認養了,就要時常去探望照料下,小朋友瘦成那樣子,一定營養不良,很可憐。」
慕景深回手勾住她,「要不我們生幾個白白胖胖的?我想要孩子。」
按下他的頭繼續剪發,她當耳邊風吹過。
「我來照顧,反正我很閑,不耽誤你。」
「我不要懷孩子十個月嗎!怎麼不耽誤!」拍他一把,她皺眉,「不要說這些會吵架的話,我們連見面都困難,說那些都不切實際。」
「所以你到我身邊來啊。」慕景深拽著她坐在自己腿上,很認真,「最多再給你兩個月,處理好學校的事情你就過來,在這樣兩地分隔我就瘋了,我想每天都看著你。」
剪著他耳邊的碎發,她勾著他脖子,「每天見面矛盾就多了,這樣偶爾見一面,感覺更好更親近不是嗎。」
「不是!」他堅決反對,「我每天都感覺在流浪,想見你的時候只能看看照片,听你的聲音就感覺在另一個世界,孤零零一個沒人理,吃再好吃的東西也感覺沒味道,遇到再開心的事情也感覺笑不出來——你覺得很好?」
明知道是他使出苦肉計故意夸張,可是看他變得又黑又瘦還是心酸,靠在他肩頭,她沉口氣,「好吧,再給我點時間,我盡快。」
計謀百試不爽的得逞,狠狠親了她一口,慕景深對著鏡子看看自己的腦袋,指著一處,「還不錯,這里剪一剪。」
看她在自己身邊認真的剪頭發,他敢說這是自己最難忘的一次經歷。心愛的人為自己親手剪發,這感覺何其貼心親密。
後面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