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快餐店,展念初撐到動不了——何苦跑這麼遠遭罪,酒店里要什麼有什麼,真是……敢怒不敢言.
結賬的時候店里說可以選禮物,她拿了只皮卡丘的玩偶送給隔壁桌的小朋友,還有禮品券剩,她伏在禮品櫃台上看了半天,最終指了指一只很小的哆啦a夢掛飾。
跟著慕景深回車里,她也沒有經過允許就把那個小東西纏在後視鏡上,讓那個小玩偶站在鏡子上,笑著,「老師,這個當我給你的新年禮物吧——你送我那麼大的一個,我還沒說謝謝。」
慕景深沒說話也沒看她,坐了會兒忽然將車子開動。
偷瞄他陰沉的臉,她暗暗猜度——大概是被揭穿了不高興吧,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說出來他卻要發火。怪人。
趴在窗子上看著街上的廣告牌,上面說莊河景區夜里有篝火,還有烤羊、群舞什麼的,她有些向往,「老師,你看那些,好像很好玩,不如去那兒看看吧?」
見慕景深完全不感興趣的直接往酒店開,她失望的撅嘴,「要天黑了,不去玩的話,回酒店要干嘛……」
握著方向盤,某男人面不改色的說,「想玩?天黑了回酒店正好玩。累」
她僵硬的笑笑,再不敢接話引誘他。
一回房間展念初就鑽進浴室去,生怕他抓住自己‘玩游戲’打發時間。
泡了好久出來,慕景深不在房里,她邊擦頭發邊在沙發上坐下來看電視,換了一圈兒,她停下來看一部新開播的電視劇,陣容不怎麼強大,題材也很爛俗,熬著看了會兒,實在看不下去,正要換台的時候,屏幕里忽然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一出第三者和原配老婆狹路相逢的戲碼,氣焰囂張的第三者牙尖嘴利,把老實善良的原配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一氣之下負氣離婚出走。
本來是很令人氣憤的情節,可是展念初卻硬生生被逗笑了。那位第三者的表演實在是太到位了,潑辣凶悍,真是入木三分。
她模過電話打過去,那邊人好久才懶洋洋的接起來,聲音帶著困意的問是誰,展念初笑著叫她,「小姨,你什麼時候又跑去演電視劇了,怎麼不告訴我們捧場?檬」
莊心嵐才听出是誰,揉著頭發坐起來打哈欠,「臭丫頭,你取笑小姨是嗎?我演的那是人看的角色嗎?今天在菜場還有人朝我丟蛋,氣死了。」
展念初大笑,電視里的第三者確實囂張跋扈令人看不慣,可是卻也漂亮的令人艷羨——小姨莊心嵐是個狠角色,十七歲的時候就和一個混黑道的小混混私奔了,和家里幾年沒聯系,後來被小混混始亂終棄,她又因為外形出眾而被星探發現,當年演電影還小紅了一把,不過不多久,她和一個外籍富商閃婚,移居國外多年,前陣子只听說離婚了,可是並不知道她已經回國,並且重操舊業。
雖然和媽媽是親姐妹,可是這個小姨性格卻完全不同,她大膽野性,獨立又風情,男人都愛她,可惜沒有人能愛得長久。
「小姨,你現在在哪里,和媽媽聯系了嗎?」
「哪敢啊,我現在欠了一債,跟你.媽聯系只會惹她罵——別跟她說我,我先還一還債再說。」
看著在電視里撒潑的小姨,展念初有些心疼她,畢竟也不再年輕了,可是幾經沉浮卻還是沒有穩定的歸宿,她一嘆,「你把賬號發我,我手里正好有些余錢,我先給你拿去。」
莊心嵐連連夸贊,「還是我們小初懂事——不過你那點錢還是算了吧,杯水車薪,留著自己買幾件漂亮衣服,不打扮可不行,梁君涵那小子很快就變心的。」
展念初低頭笑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電話那端靜了會兒,忽然傳來男人的聲音,「哈尼,在講什麼,快過來。」
莊心嵐立即應了聲,隨即說,「我先掛了,等過陣子再聯系你們——你可千萬別跟你.媽說啊!」
听著電話的忙音,展念初忍不住為小姨唏噓——那麼漂亮,本該被人珍視呵護的,可是卻輾轉流離,付出了愛情,卻還是要被無情辜負。
嘆息著放下電話,她忽然看見慕景深的手機和錢包都疊在茶幾的另一頭——
她發誓自己沒有窺探他**的意思,可是作為一個仰望了畫神多年的小蝦米來說,那種崇拜和渴望靠近的心理是不會一下子改變的,哪怕現在跟他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哪怕他已經將她心里構建的完美形象摧毀,可是……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伸了過去,拿起錢包,她小心翼翼的打開——
最想看的身份證赫然在列——她瞪大了眼楮看著出生日期,那串數字很清楚的將他定位,如她猜測,三十整,不老不小,正好。生日麼,算算日子,竟然沒多遠了——可這個也不是她能觸及的範圍。
上面的照片應該是幾年前拍得,很帥很年輕,神色卻好像要比現在陰郁更多。他到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呢?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昨晚上他說他殺了人,那樣子真的有幾分恐怖……
模了模照片上的塑料膜,她暗暗想,就算他不是鼎鼎大名的畫神,也仍然是個體面英氣的男人,拿這照片給同學看,保準能引來尖叫一片。
正發著呆,手里的錢包忽然被取走,男人帶著陰仄笑意的聲音落下來,「本人還不夠你看,對著照片發呆干嘛?嗯?著急玩游戲了?」
熱氣落在脖子上,展念初頓時想哭……
今天爭取還更8千,稍後上午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