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很惆悵，很郁悶，很……很想一頭把自己撞暈。
他在城西大街上開了一間鋪子，專賣一些給小孩子玩的東西。
他店里的東西設計新奇精巧，在京城中口碑極好，就連很多王公貴族，都是他店中的常客——比如他眼前的這位瑞王爺。
祁天徹向來不是什麼平易近人的性子，不過李掌櫃倒一直不怕他，就算踫巧哪天祁天徹臉色陰沉，李掌櫃也敢跟他哩唆地把店里的新貨都介紹一遍。
原因很簡單——祁天徹對他家那個小女圭女圭極好。同是做爹的，李掌櫃的堅持認為祁天徹是個外冷內熱的好人。
不過今天，他是真的怕了這位黑著臉的瑞王了。
「王爺，您要不要看看這匹小木馬？小的前幾天剛做出來的，您放心，都已經仔細打磨過了，一根木刺都沒有，絕對不會傷到小小姐。」
祁天徹走過去，親自檢查了一遍，確認確實沒木刺，「漆成白色的。」沐沐喜歡白馬。
「是，小的知道了。」
又做成了一單生意，可李掌櫃根本高興不起來，這瑞王爺……怎麼還不走啊！
他平時都是選了東西就離開，可今天卻黑著一張臉坐在店里，嚇得其他客人根本不敢上門。
「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李掌櫃實在忍不下去了，大著膽子開口問他。
「……你這店里的布女圭女圭，都是你親手做的？」祁天徹板著臉，用一種很威嚴的聲音問他。
「是小的做的。」
祁天徹像是漫不經心地指了下架子上擺著的一只小老虎，「如果它的臉歪了，怎麼辦？」
「……」什麼叫臉歪了？李掌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叫小孩子給弄壞了？那您可以派人送來，小的一定會給您修補好。」
不過瑞王府只有小小姐這一個小孩子，小小姐什麼時候這麼淘氣了？
「小孩子」這三個字讓祁天徹的臉綠了綠，「本王是問怎麼修補！」
「這……」這就算他說了，瑞王也听不懂啊！
就算听得懂，王爺又怎麼可能又動針線又絮棉花地去修補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