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徹臉色立變,盡量改變了這一掌的方向。
「轟」的一聲,殘余的掌力打到一邊的雪堆上。
雪花飛濺,祁天徹的頭上頂了亂蓬蓬的一團雪,眉毛上,鼻梁上,臉上,甚至是嘴角,都沾了雪花。
可他卻顧不得這些,憑聲音判斷位置,掠至冉冉面前,急急地問她,「傷到哪里沒有?」
他看不見,怕冉冉已經傷了骨頭,怕加重她的傷勢,甚至不敢去亂拉她的手,不敢自己檢查,只是焦急地等著她的答案。
沾在他臉上的雪花,化成雪水流下來,在祁天徹臉上畫出一道道微濕的痕跡,再加上他頭頂傻傻的那團雪,更是讓他看著傻乎乎的。
這是冉冉看過的祁天徹最狼狽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平時帥,卻看得她眼楮酸鼻子酸,只有心里是暖暖甜甜的。
卻也不是純然的甜,依然帶著無法忽視的酸澀。
心里壓抑的情緒積攢成一團,像是膨脹到極限的氣球一樣,堵在那里,趕都趕不走。
而眼前祁天徹的樣子,在心里引起一陣尖銳的刺痛,針尖扎到飽脹的氣球上似的,那些壓抑的,一直不說,甚至不太想面對的情緒,突然蹦爆裂開,噴涌出來,在心里劃下一道道的疼,讓冉冉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你怎麼了?」
祁天徹沒等到答案,卻听到隱約的啜泣聲,還以為她是重傷之下不能說話。
慌亂間也沒心思注意到冉冉的中氣很足,明顯是沒受什麼傷,祁天徹不敢亂踫她,開口就要叫祁天湛出來。
可是這聲喊還沒出口,祁天徹突然僵住,有點不太敢相信地,微微動了下手臂。
不是幻覺。
冉冉真的在他懷里。
不是幻覺,不是因為上次被困在機關里時那樣,因為空間的限制兩人不得不貼在一起,不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被強迫。
冉冉真真切切的,就在他懷里。
心里震驚和狂喜交織,可這兩種情緒馬上就退去,變成濃濃的擔憂。
「你怎麼了?」
祁天徹剛剛發現,懷里的人在哭,哭得悄無聲息,卻也哭得淚意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