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閻蘿兒從錦鈴口中得知自己足足陷入昏迷有十日之久,就在暈厥的第三日,調配宗師因為不能確定病因,無法下藥病治,分堂使者無奈之下,派人通知仍在繁草洞挑戰比試的冷行等人.
就在冷行接到消息趕回來之後,駱清連、步離也不知道從哪得知她的情況,也跟著相繼到來。
閻蘿兒推開窗戶,讓寒冷的冰風吹進屋內,她伸手接住外邊飄下的茸茸大雪,美眸凝聚疑惑,她真的只是普通風寒引起發熱嗎?
「為何這雪一點都不冷?」她低低呢喃,難道在發熱期間,她所有知覺也跟著大變動?所以感覺不到雪是冷的?
閻蘿兒緩緩拉回視線,輕倚在窗旁,余角目光瞥向床榻上的白影,傲天正懶洋洋的打著哈欠,而小白乖乖趴在它的頭上,她秀眉一動,微微啟唇︰「你是不是該解釋,那日在繁草洞的事情?累」
傲天動作微微僵住,對著她露出異常迷惑神情,兩只圓潤綠眸特顯無害︰「那日發生什麼事情了?我記得我一直等在戒指里?」
閻蘿兒淡漠的目光掠過它,尋問的視線揪向小白,它輕輕抖動身子,匆匆回聲不知道,就鑽到傲天懷下,傲天抬起前腳一攬,把小白納入懷中。
她半眯起眼眸,這一貓一鼠,何時變得這麼友好檬?
閻蘿兒不動聲色,把目光移到窗外,假裝無意問道︰「布凡醒了嗎?」
「數日前就醒來了,如今正在等待恢復體力……」
「是嗎?」她輕輕呢喃,記得那日少年在龍主面前說過,布凡需要幾日才能蘇醒過來,再看著小白反應,那日的事情更能確定不是幻覺,這傲天到底想瞞她什麼?
就在這時,屋外隱約傳來聲音,閻蘿兒面色一凝,身軀不由自主輕盈翻出窗外,蹲在窗外花圃之下,心里不禁暗咒,她為何要躲在這里?
緊接著,‘嗄吱’一聲,房門被人推開,頎長身姿背手站在房門外,琥珀眼眸縮緊凝看打開的窗戶,隱隱透著幾分不悅,冷看寒風夾著白雪吹進屋內。
步離余角輕掃屏風後的床榻,只有一貓一鼠正在戲耍打滾著,閑雅邁步走到窗前,只听床上傳來懶洋洋的聲音︰「她一大早就出去了!」
傲天慵懶的撐起眼眸,輕掃站在窗前的男子,明知道閻蘿兒是在躲他,但它不知道為何要替那女人說謊……
「是嗎?」他輕輕呢喃,幽幽眸光凝看窗外的大雪景色,不由低喃︰「是在躲著我嗎?」
花圃下的閻蘿兒听到他的呢喃話語,不禁抱緊身軀,不讓他發現她的存在,她也不知道為何要躲著他,只知道心里頭一直掛記著在繁草洞外帳篷前,他與柳宜霜在一起的情景。
步離微不可聞嘆息,側過身對著傲天說道︰「你替我跟蘿兒說聲,我有急事需先行離開!」
傲天沒有回話,懶洋洋看他一眼,抬著前爪揉著小白的額頭。
房門關起,熟悉的氣息漸漸遠去,閻蘿兒迅速翻進屋里,拍去身上的白雪,目光凝看著緊閉的房門,他這麼急著離去,是因為與柳宜霜的婚事嗎?
「膽小的女人…」傲天鄙視看她一眼。
聞聲,閻蘿兒深鎖眉心,不作任何反駁,坐到椅子上。
她不是膽小…她只是…只是討厭那種明明很想愛卻不能愛的感覺!後果,只會得到疼痛來收場……
雖然步離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她與駱清蓮之前婚約有著帝夏的魂誓,仍然不能與步離在一起。
想到這里,她怔了怔神,剛才,她在想什麼?與步離一起?她怎麼會想著與步離一起?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步離?如果真是這樣,為何她總會喜歡上不能在一起的人?是不是老天見她殺戮過多,才會如此懲罰她?
閻蘿兒緊抿櫻唇,才不相信什麼老天懲罰…只要她……
此刻,閻蘿兒腦里千回百轉,驀然,飛快站起身,打開.房門,立刻喊道︰「錦希,錦鈴……」
一紅一綠的身影迅速站在她的面前,恭敬喚道︰「主子!」
閻蘿兒示意她們進屋里,待房門關上,她吩咐道︰「加派人手調查其余帝家人的消息,此外,立刻查出帝家二夫人黎幽的身份,注意駱家人的一舉一動,特別是駱-心-沉……」
她會讓錦希她們查黎幽的身份自然有原由,在她的印象中,只知道黎幽是帝夏娶回來的二夫人,身份背景一片空白,似乎除帝夏。果月兩人,無人知道黎幽到底是誰……
「是!」
閻蘿兒見她們準備離去,連忙喚道︰「等等…」
看錦鈴與錦希停下腳步,疑惑的看著她,閻蘿兒掩飾面上的窘意,輕咳一聲︰「把步離的情況一一告訴我!」
錦鈴與錦希相視一眼,然後面容隱忍著促狹的笑意,笑望著閻蘿兒,這些日子步離對主子的擔擾,她們都看在眼里。
錦鈴在閻蘿兒眼神的警告下,迅速輕咳一聲,認真匯報道︰「步離,擁有栗色的發絲,琥珀色的眼眸,為人性情古怪,行蹤飄浮不定,乃是格非國八大家族之首,步家的公子,他在步家排行老四,上頭有三位哥哥,可惜相繼死去,如今,步格興只剩下步離這根獨苗,所以大家為了避諱提到步格興的傷心事,鮮少人再喚步離為四公子……」
「步離不喜受到步格興管束,就在十五歲之後,離開步府雲游四方,鮮少回到步家,因為如此,步格興曾經揚言要把步離在步家宗譜里剔除,不過,讓人出乎意料的是,五年前,步離突然回到步家,乖乖尊循步格興所有安排,如今,宗族許多事情,都交行步離處理,步格興對他可是信任有佳。」
錦鈴在這停頓半會,悄悄打量閻蘿兒的臉色,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步格興與格非國八大家族之一的柳家聯姻,據聞,他們會在冬末後結為親家……」
閻蘿兒懶洋洋的抬起眼皮,雖然早知道這件事情,但心里仍然感到十分難受,一想到他要與其分女子成親,就恨不得殺了那名女子,然後取而代之……
想到這里,她諷刺的勾起唇角,男女之間的感情總能輕易把人耍得團團轉。過了午時,閻蘿兒用膳完畢,獨自一人來到名香樓的後院。
艷麗見到她之後,並不多問,立刻開門邀她入院,院內,景色毫無變化,但是,從大廳里傳出來的聲音,頓時讓她霎住腳步。
「呵,沒想到師妹,還保留著師傅的畫像……」男子嗓音帶著一絲好笑。
「駱心沉,這里根本不歡迎你,請你以後不要再隨意闖進我的後院,不然……」白純憤憤的聲音傳了出來。
駱心沉立刻打斷她的話,戲謔說著︰「不然怎麼樣?殺了我嗎?師妹,你沒那個本事……」
白純冷冷一哼︰「不然,我把你回到西里城的事情,告訴冰兒……」
屋里靜默片刻,站在走廊上的閻蘿兒看不到駱心沉的表情,身旁的艷麗的臉色十分凝重,倒沒有因為她們正在偷听別人說話,而帶閻蘿兒離開,而是直立在廊上,等待里面男子離去。
駱心沉突然低低啞笑出聲,細听之下,有些苦澀︰「她已經知道我回來了!」
白純諷刺看他一眼,撇撇唇角︰「哦?那想必,你這張俊臉上紅色斑塊是她的杰作……」
屋里的駱心沉頓時感到尷尬又無奈,輕咳一聲,掩飾困窘︰「是的,所以我想讓師妹替我到冰兒院里取解藥回來……」
白純正想拒絕,站在長廊上的艷麗立刻出聲︰「夫人,蘿兒姑娘來了!」
這時,男子快步邁出大廳,黑色斗篷罩住他的全身,只露出漂亮的雙眼。
閻蘿兒恍若未見,不疾不徐從他身旁慢步走過,早已見過他的真容,所以未感到任何的好奇,不過,他身上散出十分強憾氣息,往她罩來,很快又掩了下去,似乎想試探她的底細。
在她進入大廳之後,駱心沉停下腳步,微微側身看著大廳的門口,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之前在大廳里,他早已察覺到艷麗的氣息,只是,竟然未感覺這名姑娘的存在……
她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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