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瑜被關在房里,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九公子遇襲難道這能怪她?要不是她警醒,推了九公子一把,這會你們這些人早哭天搶地去了,還能在她面前耍威風!
清瑜頹然坐下,手托著下巴,覺得自己真是倒霉。自從穿越之後,似乎是天殺星附了體,先是慧有玄明,然後整個牛頭驛。好不容易躲到襄陽,只是上街看個花燈,還能踫到恐怖分子!那個九公子看著溫文爾雅,這會干嘛躲起來?憑什麼把自己軟禁在這里!好歹自己可是救了他一命!
襄陽城北佔地數十畝只有一座大宅,這里便是襄王府。此刻襄王府書房里,襄王周景淵猛的打了一個噴嚏。他自然不知道是得罪了救命恩人,被清瑜背後月復誹。襄王府長吏向懷謹憂心忡忡的問道︰「殿下怎麼樣?可是受了驚?」
周景淵搖搖頭,他經歷過昨夜的那場刺殺,雖然沒有受傷,還是被逼著吃了很多補藥,好好睡了一晚。因為他帶出去的護衛除了尹統領之外,全都犧牲了。襄王心里實在不好受。這會他召了王府長吏向懷謹與王師歐陽甫,閉門商議。
周景淵道︰「耿將軍怎麼說?可曾抓到了活口?」
向懷瑾無奈搖頭道︰「那些人是專精此道的刺客,昨夜又那麼亂,四外都是人。耿將軍的屬下,若論戰場對陣,俱是虎狼之師。但對付這種飛檐走壁的江湖俠客之流,則未免有些使不上力。不過……」
「不過怎樣?」襄王起了幾分希冀。
向懷瑾撫須沉吟道︰「耿將軍在現場發現了一些機關暗器,像是袖筒,吹管什麼的。倒像是苗人用的……」
周景淵一愣︰怎麼苗人也牽扯進來了!
一直默默不作聲的歐陽甫突然開口道︰「既然沒有抓到人,那麼這些東西,也不可盡信。說不定是對方故意留下轉移視線的。」
似乎對王師歐陽甫十分尊敬,向懷瑾十分謙恭回答道︰「先生說的不錯。苗蠻雖然一向桀驁不馴,但自北宋始,溫和的白苗一族掌權,就向中原朝廷稱臣納貢。雖然後來宋室南渡,中原分裂,但是苗疆一直不曾與任何一方撕破臉。尤其與我襄陽,保持著貿易上的緊密來往。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他們都沒有理由這麼做。」
襄王听了默默點頭。他有些不悅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見胡橫?」
向懷瑾回稟道︰「昨日胡橫便西出襄陽,去前線宣慰去了。如今就是得了消息,趕回來恐怕也沒這麼快。」
周景淵冷笑道︰「他倒是會躲,我倒想知道,要是我出了什麼紕漏,他難道還能撇開責任?」
歐陽甫勸道︰「殿下,此次遇襲,說到底還是殿下行事過于任性。值此危機時刻,怎能白龍魚服,在襄陽城里大搖大擺的觀燈,還只帶了那麼十幾個人!況且胡橫之前建議元夕禁燈,早開宵禁。是殿下駁了的。如今反倒正應了他的說法。雖然他是襄陽知府,理應為襄陽治安負起全責。但這次反倒是我們理虧了。」
襄王周景淵有些後悔,但是口中仍然強硬道︰「就算我有考慮欠周到的地方,難道襄陽城進來這麼多武功高強,高來高去的江湖中人,他胡橫就可以完全不知情?況且,我的行蹤,連二位都瞞在鼓里,別人是怎麼知道的?」
向懷瑾與歐陽甫對望一眼,他們也知道,若說這襄陽城里能監視襄王行蹤的,胡橫這個千年地頭蛇是最有能力辦到的。可是不管如何,倘若襄王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襄陽官員,絕對都是滿門抄斬的結局。胡橫萬不可能這樣做!
向懷瑾試探問道︰「昨夜與殿下一同回來的那個小女孩是?我听尹統領說起,是殿下偶遇的。還有個哥哥,卻是半路突然不見蹤影,然後殿下一行才突遭暗算。莫非……」
周景淵一愣,背心不禁有些冷汗。想起昨晚遇到的那兩個小孩,那些交往,言談,一一浮現在眼前。襄王生在帝王家,從小耳濡目染,被生母穆貴妃言傳身教,對于那些陰謀暗算並不陌生。但此刻,叫他認定,這兩個小孩接近他,是別有企圖,他卻十分抗拒。
見襄王不說話。歐陽甫清了清嗓子道︰「這麼說起來,是有些蹊蹺。好在人還在府里,不如請向大人,去審問審問?」
襄王抬起頭,有些不悅道︰「先生誤會了。若說他們兄妹是包藏禍心,那麼在那把飛刀射向我的時候,小袁夢就不會推倒我避開危險。她還因此受傷。錯過那個時機,之後的刺殺雖然慘烈,但是我們有了防備,他們便失了先機。最終我不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歐陽甫與向懷瑾兩人也沒法辯駁。但是兩人都覺得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孩子,總有不妥的地方。
周景淵見兩位智囊無言以對,放下心來,道︰「也不知她的傷勢如何?我想去看看她。」
向懷瑾皺了皺眉頭,他不像歐陽甫那樣有老師的身份,也不好勸阻,只得遞了個眼色給歐陽先生。
歐陽甫卻是知道自己的弟子的脾氣。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過去看看,我也想問問那孩子當時的情形。說不定對我們找出幕後指使,有些幫助。」
周景淵不好反對。便點頭帶著向、歐二人出了書房。
雖然交了春,襄陽的氣溫還是很低。襄陽府里的臘梅已經只剩殘蕊,襄王幾人在帶路的僕從侍衛引領下,向安置清瑜的偏院而去。
那引路的小廝走得不疾不徐,顯示了良好的素養。走過一道月亮門,眼看不遠。不料他突然一歪,劈了個馬叉,跌倒在地。王府侍衛杯弓蛇影,立馬將襄王圍住。那小廝爬起來,惶恐跪下磕頭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小的一時腳滑,不小心跌倒。不是有心驚擾王爺的!」
周景淵本來有些不愉,听到小廝的話,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那小廝哆哆嗦嗦重復道︰「小的……小的腳滑,不慎跌倒……不是故意的……」
周景淵突然心情大好,笑道︰「無妨無妨。腳滑才跌倒嘛!哈哈,我怎麼沒想到!」
跟在後頭的歐陽甫與向懷瑾有些不知所雲。周景淵卻眉開眼笑,心里為自己對小袁夢的信任找到了理由︰能出這麼有趣的謎題,這孩子心底必定純真,怎麼可能是刺客一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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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