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不要太猖狂了」魏鳳琴從圍觀的人中跳出來,落到雷柱轟出的大坑邊緣沖雷若大喊道。她不僅臉色發青,嘴皮子還直顫,看樣子被氣的不輕。
雷若歪了下頭,貌似她真的有些猖狂。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弄點小動作沒啥,可在人家的地盤上非常高調的進階,完成後不趕緊走,還打算給這里的人再留點深刻印象,就有點太不把別人放在眼里了。
不過呢,她就是一點不想把魏鳳琴放在眼里。如果這麼做能把她給氣死,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刺激她。可惜她爹娘沒教過她其這方面的技巧,她能想到的就是被堵個正著就更應該給魏鳳琴留下點紀念才走。
這里應該不會只有魏鳳琴,應該還有實力不錯的人在。為了以防萬一,她放棄之前打算轟掉基地中某個建築的想法,改為轟掉在這片山谷里顯得十分突兀的那間院子。
模進來的時候,她有听到巡邏的指著唯一保留下來的一間古色古香的院子說道,「那是琴副使特意讓人保留下來的。如果見她走進去,一定要離遠一些,否則很可能怎麼丟掉小命的都不知道。」
路過時,雷若特意瞄了眼那院子大門的門楣,看到上面刻著郭家族譜上畫的圖騰圖案,立刻就想通了琴副使是誰,還有她為啥要保留下這個院子。
不用問,她爹轉世成她這一世的外公後,十有八九就是在這個院子中度過的童年。不過魏鳳琴留下這個院子的目的應該不是想睹物思人,而是想讓自己有個發泄的對象。因為院子中的石板皆是滿目蒼夷,本該是石桌石椅的地方只有一堆粉末,一塊碎塊都沒留下。
如果這個女人就是因為愛著她爹才一而再的糾纏,或許她不會這麼不待見她。就因為一點點佔有欲,或者虛榮心,就要搞得別人家無寧日,甚至家破人亡,那就不能只用鄙視來對待她了。
對于這種人,毀掉她很在意的東西比殺掉她的人會更讓她難過。所以看到她後,她就改了主意,決定毀掉那間院子。
不過在動手前,她想先確認一些事,「你知道我是誰麼?」
魏鳳琴眸光閃了閃,「知道,你是鴻蒙界現任界主器王顏昭的女兒。」
雷若扯起嘴角,「就知道你不會說我是雷筱幽的女兒。」
魏鳳琴冷哼了一聲,「若不是她有個好師父,顏昭的妻子根本不可能會是她。論門派,青雲門遠不及從洪荒時代就以存在的水寒宮。論身份,作為水寒宮第一仙子的我比只會用雷耍耍威風的你母親親高貴許多。怎麼看,顏昭該選的人都應該是我。」
雷若懶得發出嗤笑聲,「若是我爹是那種看中身份的人,哪里輪的上你。論門派,水寒宮遠不及同是洪荒時代就以存在的蓬萊。論身份,曾是蓬萊第一仙子的瑤霽比只會自命清高的你尊貴許多。她雖然也是個瘋子,但她敢于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比你可愛多了。」
魏鳳琴無法反駁雷若說的這番話。因為雷若說的確實是事實,正因為如此當年瑤霽很高調的倒追顏昭的時候,她雖然當時也動了心思,卻因為不想自取其辱,最終什麼也沒有做。如果當初她知道雷筱幽的來頭其實遠不止是丹帝的愛徒,她也一定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以至于徹底毀了自己。
想起被迫東躲西藏的那段日子,魏鳳琴悲憤不已,「如果沒有你母親,我何以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沒有她,我不會因嫉恨昏了頭腦,落得被逐出水寒宮的下場。不作出那件事,我就不用東躲西藏,更不會誤信人言,連再世為人都不得安寧。」
雷若沖著聞人璞撇了下嘴,「柔姨說得對,我娘就多余給她再世為人的機會。不管到什麼時候,她都認不清楚真正毀了她的人是她自己。」
「你說什麼?我能再世為人是你母親給我的機會?」魏鳳琴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好幾個音階,似乎很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雷若眨了下眼,「你不會以為是白眉幫的你吧?那我娘真是白辛苦一場了。不僅幫你保住了那道元神,還幫你把它分成的不願重新合為一體的兩部分分別轉世為人,費了不少心神。」
魏鳳琴兩眼直放光,「你的意思說還有另外一個我存在?」
「原來你還不知道被你忽悠走的那個女廚師就是另外一個你。」
魏鳳琴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起來,「你說謊她是這一世和我搶男人的那個女人的轉世。」
「這是我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雷若被逗笑了,「我這一世的外公是我爹分出的一道元神轉生的。就算是一道元神,我爹也只會娶我娘做老婆。相同的理由,他也不會允許我娘去勾引別的男人。」
魏鳳琴啞了,她非常清楚她對那個女人所做的事情會導致什麼後果。乍一听還有另外一個自己,她還以為自己可以重頭再來,卻想不到她已經自己親手把這份希望掐滅了。一想到自己會落得什麼下場,她的眼神從滿是震驚慢慢發展成癲狂,突然開始仰天大笑。笑的有些撕心裂肺,讓人听了眼皮直跳。
看到她的樣子,雷若便沒了在和她磨嘰下去的興趣,轉頭看向聞人璞,「咱們走吧。」
看到雷若和聞人璞跳上巨劍,魏鳳琴立刻高聲大叫起來,「給我攔住他們。」
站在迷蹤林外的那些人听到她的命令不但沒有向上沖,反倒齊齊後退了一步。看到此情景不止魏鳳琴不解,聞人璞也大為不解,「他們不會是听了你的話後,覺得魏鳳琴會背叛他們組織,就不听她的命令了?」
雷若嘆了一口氣,「你仔細探探那些人的氣息。」
聞人璞身上的同心蠱雖然去了,但是同心蠱的氣息他一點沒忘,一下就分辨出那些人身上都有同心蠱的氣息。他們身上的都是子蠱,面對身懷母蠱的雷若就會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敬畏之心。別說攻擊雷若,只要心中有點負面想法,就是直視雷若都會覺得相當有壓力。
再仔細辨認了一下,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們都是郭林俞劉四家的人?」只要身上流著同樣的血脈,顯示出來的氣息都會有些相近,他從其中一些人身上感覺到了和雷若、俞家兄弟相近的氣息。
雷若扯了下嘴角,「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同心蠱雖然被魔化了,卻依舊具有能幫主人吸收靈氣的能力。十二家子弟從出生起就因它被靈氣滋養著,非常適合做生化人研究和制作藥尸傀儡的材料。
當年他們襲擊若谷,除了想從這里得到我帶來這里的東西,最看重的應該是這里的人。俞斌從軍部那挖出了一份絕密文件,上面有提到若谷中發現的尸體多為老人。被記下了名字的,都不在四家家譜上。」
「他們不能恢復麼?」聞人璞蹙著眉問道。現在的他還應該算是十二家子弟,不希望這些人的下場太悲慘。
「恢復是不可能了。不過只要不是被變成了那種萬劫不復的異族,不想繼續作為特異的存在活下去,可以選擇再世為人。」雷若抿了下唇,「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我才打消了把他們都劈了的想法。咱們兩個能再世為人,十二家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能直接做絕了。」
聞人璞挑眉,「什麼都不打算做了?」
「誰說的?」說著雷若便朝之前鎖定的那個院子打了個手訣。
伴著魏鳳琴的尖叫聲,那間院子被鋪天蓋地的落雷覆蓋了起來。
雷光散去,那里居然留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坑。坑底十分平整,如果不是看到那是雷轟出來的,肯定會以為那是用什麼四四方方的東西砸出來的。
最刺激人的不是轟個坑就轟個坑,還弄的這麼講究,而是坑底上留有一句話︰‘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就大受刺激的魏鳳琴看到坑底的那兩行字,再次十分高亢的尖叫起來。尖叫時,她細膩滑潤的皮膚先是迅速變得蒼老起來,然後迅速布滿了青灰色的肉粒。兩只手則是完全化成了兩只巨爪,每個指尖都伸著長一尺有余、閃爍幽綠色熒光的指甲。
看到魏鳳琴的模樣開始變化,原本站在迷蹤林的那些人都扭頭就往基地方向跑。有兩個跑的慢的被喘著粗氣向那個四方坑走去的魏鳳琴逮個正著,一個被她咬住了脖子,一個被她用利爪穿透了胸口。
被咬住了脖子的那個只掙扎了一下,就被吸成了人干。被穿胸的更慘,迅速化為了一灘毒水,將地面蝕出一個一米多深的大坑。看的被聞人璞帶著升上高空的雷若直反胃,對魏鳳琴產生了一絲同情,「被變成了這個樣子,換我也會變得很變態。」
聞人璞拍了下雷若的肩,指了指迅速向若谷靠近的幾個黑點,「我想咱們倆必須得趕緊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