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把自己的目的說完就起身告辭了。他不需要林子若四人口頭上給出什麼回復,就算他們拒絕在典禮上露面,他也不能硬逼著他們去。最主要的是以他對于大家族的了解,于公于私這幾位都沒理由拒絕。
這不僅僅是華夏大學的百年校慶,屆時會聚集眾多社會名流。身為在校生的聞人璞、漆雕炎、木蕭然若不作為學生代表和這些人打交道,會讓他們的家族臉上無光。即使對那個位置已經沒有任何想法,總歸還是家族子弟,損害家族利益的事情他們不能做。
私人方面,雖然在社會上他們還只能頂著家族的光環,但在學校里可是絕對的名人,身為在校學生不出席百年校慶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他們都是心高氣傲的人,怎麼肯讓人抓住這樣的話柄說教。
至于林子若。若她還是那個機器人眼鏡女,沒人會理會她是否參加校慶活動。恐怕還會希望她不要露面,免得掃了大家的興致。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原本在大多數學生眼里她是攀上高枝麻雀變鳳凰的典型,但有人在論壇上爆出她身價幾十億,是岳家家族夫人的外甥女,而且現在已經是咱們聞人大少的正牌未婚妻。這麼一來,聞人璞他們的顧慮她也得顧慮,所以也別想逃月兌。
所謂御敵必先知己知彼,李晟走後林子若就拿出隨身寶登錄學校論壇,打算通過上面的訊息了解下學校的近況。一打開論壇界面,她就看到一個熱帖‘酷帥王子和另類公主的奇妙姻緣’。她對這些八卦沒什麼興趣,不過標題的後綴上有她和聞人璞的名字,她立刻選擇了打開。
大致的掃了一眼,她差點沒吐血,「他們還敢更狗血一點麼?」
聞人璞湊過去看了一眼,「他們肯定敢。可惜你以前實在太低調,讓他們抓不到八卦點。我們的身份在那兒,他們可不敢沒有依據隨便編,只能編排到這個程度。葉子悠悠」
「你對李主任的來訪有什麼看法?」林子若把目光從隨身寶上移開,歪頭看向聞人璞。
「先說說你的看法。」聞人璞回道。
林子若手指在隨身寶上點了點,將學校論壇關掉,「騰龍計劃是國家計劃,咱們這里應該算是軍事重地。姨媽他們能來是因為他們是我們的家屬,來之前都有和龔中尉打過招呼。而李主任只是我們學校的政教處主任,邀請我們參加校慶慶典又不是非得見面才能說的事情,沒道理會放不打招呼就跑過來的他進來。」
這時木蕭然的手機響了起來,接完後他嘴角微挑,「龔中尉要我們注意點,別有點什麼事情就讓人往這里跑,會給他們增添困擾的。另外,如果李主任的造訪讓我們有什麼不愉快也不要生氣,他已經懲處了不和我們打招呼就把人放進來的警衛兵。」
林子若皺起眉,「警衛兵沒那麼大膽子?」
木蕭然拿出他的隨身寶,調出一個界面輸入一串指令,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便將屏幕豎起來,「他們當然沒那麼大膽子,是這個女人讓他們放行的。她表面上是听命于政府的異能者,實際上听命于誰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肯定對我們沒什麼好心,我們被斷電那晚政府那面的當值異能者就是她。」
「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嗎?」林子若歪頭問道。從畫面上已經能看出是這個女人讓警衛兵放李晟進來,不過卻看不出她用什麼理由說服他們。能做警衛兵的可不是能隨便忽悠的傻子,就算是這個人是他們的上司,也得有合理的理由才能讓他們听從她的命令。
木蕭然點了下頭,手指在界面上點了點,然後就有聲音從隨身寶上傳出。
「怎麼回事?」
「報告鳳隊這個人說自己是華夏大學的政教處主任,來這里找那間別墅里的聞人璞、漆雕炎、木蕭然、林子若。按規定我們沒接到那面的通告,是不能放人進去的。若身份無法立刻確認,也不在可探訪名單中,也不能幫忙通報。這些情況都和他說的很清楚了,他就是不肯走。」
「你們叫人送他過去。他確實是華夏大學的政教處主任,他提到的那四個人都是華夏大學的在校生,他來他們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
「我擔保這個人沒問題,出了問題自有我負責。若是誤了那四人的事情,以他們的身份背景可有你們好看的。」
「鳳隊敢做擔保,這個人肯定沒問題。我先向那面通報一聲,然後就安排人帶他過去。」
「老師見學生需要什麼通報,直接送過去就行了。」
听到這兒,飛鳶發出一聲嗤笑,「老師見學生就不需要通報了?那得看雙方都是什麼身份。若學生是皇帝,有幾個老師敢說自己相見就能見。」
木蕭然笑了下,「我們可不是皇帝,頂多算是出生就餃著金湯匙的富家子弟,可沒有那種特權。」手指在隨身寶上點了點,眸光暗沉起來,「這個鳳隊除了輪到她當值的時間,基本上人都不在療養院。吃皇糧的人就算再狂也得遵守規矩,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林子若扯了下嘴角,「她當然不簡單,她是個異能者。」
漆雕炎歪頭,「什麼是異能者?」
叢笑打了個響指,食指指尖出現一簇小火苗,「就是像我這樣擁有不可思議能力的人。你能凝出雷球,也是個異能者。」
漆雕炎跳過去,抓住叢笑抬起的那只手,閉了會兒眼楮,「雖然你的資質沒有小若兒和那個臭,呃,璞的好,和其他人比起來還是萬中無一的天靈體。」然後一臉可惜的嗒了下嘴,「可惜你是火屬性的。我只對雷屬性的修煉功法有研究,要不一定收你做徒弟。」
叢笑愣愣的眨了下眼楮,「你的意思不會是說我有修仙的潛質?」玄幻小說她沒少看,貌似這天靈體算是修真者中最頂級的修煉資質。不過讀的小說都是那些作者胡思亂想出來的,估計即使雷同也純屬巧合。
漆雕炎點點頭,「不是有,是非常有。他們兩個資質變態,那是因為他們不是尋常人生的。雖然被打散重新凝聚了一下,底子在那兒,變得再差也比普通凡人好。你不同,是根正苗紅的凡人轉世,有這樣的潛質完全靠的是機緣。」
「你想听實話麼?」叢笑一本正經的對漆雕炎說道。
漆雕炎正處在發現一個好苗子的興奮中,冷不丁听到這麼一句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不過還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當然。」
叢笑微顯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實話就是我可能明白你那話的意思,但因為腦袋里一點沒這方面的概念,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事實就是事實。」漆雕炎抬手模了下下巴,沒模到印象中的大胡子讓他十分不適應,有些悻悻的放下手,「也不怪你們不知道。除非世俗界有常人難以抵御的大劫難出現,修行之人都盡可能的隱藏自己的行蹤,世俗界的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很正常。」
漆雕炎從上下來後,林海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听了漆雕炎這番話眸光閃了閃,「現世的情況不是因為修行之人隱藏行蹤使得現世人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而是修行之人組成的修行界已經消失了。」
「消失?」漆雕炎一臉震愕,「發生了什麼事?」
林海將剛才回房拿出來的一本書放到茶幾上,「這是我的先祖撰寫的自傳。
上面寫道,距今兩千多年前,修真界的大小宗門在一夕之間皆被夷為平地。不管是修仙者,還是修魔者,還有那些妖修,只要稍有些道行都遭殺戮。在其後的一段時間里,只要和這些沾上邊的就會遭受追殺。
奇怪的是那股風潮只持續了十幾年,之後就風平浪靜了。即使那些幸存者光明正大的在人前顯露身手,也不會有人再跳出來喊打喊殺。
我的先祖本是一個修真門派的打掃門徒,因當時回鄉探親躲過了滅門之災。又因他家鄉地處偏僻之地,沒有遇到那些追剿的人,就這麼成了一個幸存者。
他只是學了一些粗淺的入門功法,也比尋常武者厲害很多。在圍剿的風頭散去之後,他便憑借那點修為賺取了讓人仰望的功名利祿。可惜能更進一步的修煉功法都在圍剿中消失了,我的先祖的修為達到他能達到的頂峰之後就不再有寸進。雖然風光了大半輩子,還是和別的普通人一樣,只活了百歲就歸天了。」
漆雕炎過去把那本書拿起來,翻了幾頁,便放回了茶幾上,眉頭擰成麻花勁兒,「沒有寫那場變故是怎麼發生的,是根本不知道,還是故意沒寫?」
林海擺了下手,「上面沒寫,我的長輩也沒和我說先祖有什麼話留下來。」
漆雕炎看了眼林子若和聞人璞,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不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笑道︰「一切自有定數。當年發生的事情對這里的蒼生可能算是一場劫數,也未嘗不會是一場機緣。該明了的時候自然會明了,我們不用在這庸人自擾。」
林子若聞言撇了下嘴,「雖然換了個說辭,還是那句到時候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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