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一六四二 380 不講理的戰斗方式(下)

作者 ︰ 土土的包子

380不講理的戰斗方式(下)

喬肆抱著1644步槍,速地奔跑著。十幾步之後,驟然停下來,蹲低身舉起步槍瞄準。在其面前,清軍的軍營不過二、三百米的距離。

在其身旁,一個排組成的散兵線重復著他的舉動,蹲小心地戒備著。他回頭看了一眼,另一個排的散兵線已經抵近,後方不過幾十米處,鐵牛等人已經停了下來,開始構築機槍陣地。

「所有人都听好了,原地戒備,掩護工兵布置鐵絲網」他大聲說話的光景,清軍的營寨上露出了幾個人影,不待喬肆發布命令,幾聲沉悶的槍響之後,幾個倒霉蛋身如同斷線的風箏,一頭栽了下去。

喬肆立刻朝著身後的狙擊手挑了挑大拇指。

「睜大你們的雙眼,看見一切可疑目標,立刻射擊」拍了拍身旁軍士長的肩膀,喬肆提著步槍往回走,去跟工兵連連長溝通。

沒等他走到地方,猛然听得槍聲如同炒豆一般響了起來。他立刻原地轉身,蹲下舉槍,朝著營寨中沖出的清軍傾瀉著火力。

但清軍實在太多了,一個倒下去,多的涌了出來。喬肆將轉輪步槍的彈打空,觀察了形勢之後立刻大吼︰「撤退撤退撤退到二線」

前沿的士兵開始交替著小跑著後撤,多的清軍涌了出來。目測之下,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里,清軍已經涌出了千多號,而後續還有多的清軍通過寨門。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陸戰隊的三條散兵線已經後撤到了修築好的機槍陣地之前。鐵牛一把將頭盔丟掉,咧開大嘴猙獰地笑著︰「終于到俺了裝彈」

一名黑水雇佣兵迅速將鐵皮盒里的彈倒入漏斗,另一名雇佣兵開始搖動搖把,鐵牛在後方扶著機槍,通過側面的瞄準器大略地對準清軍。頓時,咖啡磨那特有的沉悶聲坑坑坑坑地響了起來。

13的口徑,大容量的發射藥,讓槍口噴吐出長長的火舌。被發射藥燒得灼熱的彈頭,在夕陽下有如流星一般砸向清軍。六架機槍組成的交叉火力,瞬間將清軍籠罩。

毫無準備的清軍頓時如同割麥一般被放倒。前排的人紛紛倒閉,後面的的清軍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倒下的同伴成了絆腳石,有幸運的一個跟頭栽下去,幸運地躲過了要命的彈;倒霉的只覺著身一涼,甚至連疼痛感還沒傳到大腦,身便被大口徑的機槍彈打成了兩截。

有甚者,彈穿透了前排的清軍不說,猶剩的動能徑直擊中了後排的清軍。停止作用之下,彈在人體內翻滾,而後在身體某個部位陡然炸開一個大窟窿。

機槍的奏鳴曲還沒鳴響多久,尖銳的呼嘯聲接踵而至。炮兵的指揮官生怕誤炸友軍,將參數往前移動了不少,是以營寨外側的清軍還沒什麼感覺,里頭的清軍可就倒了血霉了。一波又一波的炮彈,直接將這股沖出來的清軍攔腰斬斷。

到了這個時候,李本深再也顧不得自己的手下了,只是扯著嗓喊了聲‘撤’拍馬轉身往回就跑。用血肉之軀與鋼鐵踫撞,除非這些士兵都是人形T800,否則誰能受得了?未知的恐懼,加上震撼的殺傷力,但凡還屬于人類範疇的扭頭就得跑。

沒有現代軍隊的組織度,沒有大能的政委,沒有瘋狂的聖戰信仰,大家都是爹生媽養的,誰會眼睜睜地等死?

前後不過十幾分鐘,承受巨大損失的清軍李本深部就崩潰了。用比出來的時候的速度狼狽逃竄。只是這一次,炮兵們似乎不再掩飾81迫的射程了,徑直往預想中清軍可能的撤退道路進行著彈幕延伸射擊。爆炸,爆炸,連綿不絕的爆炸。

哨塔被一發炮彈直接送上了天,只剩下孤零零的空架;帳篷中心開花,徑直把里頭的衣裳、兵器以及人體拋上了半空;驚慌的馬匹嘶鳴著,拉著馬車狂奔,而後一發炮彈落下,馬匹飛出去十來米不說,那巨大沉重的馬車輪是高高飛上了半空。

有明一代……別說是明朝了,就算是同時期的歐洲,又何曾見識過這樣的火力?明朝的開花彈射程近不說,由于沒有佳的火藥配比,威力是不可同日而語。硝化甘油引起的爆炸,在十七世紀人看來,就如同後世的人瞧見核彈一樣,心里頭生出不可抗的無力感。

「停火停火」軍官們扯著嗓叫喊著,半晌之後曠野中的槍炮聲漸漸停歇。徐耀祖臉色已經完全黑了,這幫敗家的炮兵,居然已經打出去了一半的攜彈量。而戰斗開始不過兩個多小時……作戰計劃要求徐耀祖在一天之內擊潰楊廟之敵,現在剛打了個開頭就砸出去這麼多炮彈,萬一對方反攻怎麼辦?黑著臉的徐耀祖上校,再也顧不得什麼涵養,劈頭蓋臉將倆炮兵少校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在戰場的前沿,大兵們正目瞪口呆地瞧著自己的杰作。百米縱深兩百米寬的區域之內,再也沒有超過三尺高的東西存在。遍地都是尸體,有些尸體干脆疊成了一摞。

噴吐火舌的咖啡磨已經停息了下來,並不大的水套上方冒出了白色的蒸汽。有不小心踫到的,頓時燙了個滿手泡。

鐵牛呆呆著望著戰場的方向,緩緩地為自己點了一顆煙,深吸了幾口之後,瞧著兩名黑水的雇佣兵說︰「我想……這玩意再一次改變了戰爭模式。」他瞅著咖啡磨說。

「對于這一點我們早就知道了。」

被槍聲震得有些耳背的于山吹了聲口哨︰「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如果我是清軍,怎麼對付這玩意?」

于山的話讓幾個老兵一陣大笑,繼而沉默起來。比埃爾軍士長用依舊生澀的普通話嘟囔了一嘴︰「幸好我們是澳洲陸戰隊。」

他的話引得所有人紛紛點頭。戰場上,兵蛋們有的在嘔吐,有的在瑟瑟發抖。軍士長咆哮著,將嘴巴貼上對方的耳朵,時而會踢上兩腳。下級軍官解開口袋,一圈兒又一圈兒地給老兵們發煙,說著也許並不好笑的笑話。有膽大的,抱著步槍飛奔向死亡區域,模索著一個又一個的尸體,半晌之後帶著零散的碎銀滿意而回……

日暮之下,陸戰隊的防線上有聲有色,愉的大兵們甚至自發地唱起了歌曲。

「……我們澳洲將懲罰世界~從南印度洋到堪察加之東~勝利的戰歌響徹天空~鮮花,美酒,澳洲大兵來了……」

與之相對,不過千米之遙,整個清軍的營地卻是一片死氣沉沉。那面燃燒著的帥旗斜斜地依著寨牆,火苗迅速地將其吞噬,繼而將之變成燃燒的木頭桿……

……

楊廟之內,慘叫聲此起彼伏。

貝屯齊猙獰著面孔,狠命地掄起鞭,將地上的許定國抽成了滾地葫蘆。

「啊~貝爺開恩啊,啊~」

山羊胡的翻譯小意地勸道︰「貝爺,再抽下去,許將軍可就……」

屯齊一瞪眼︰「死了又何妨?不過一條走狗。我八旗定鼎之勢已成,還缺走狗麼?」

「貝爺……我大清的確不差走狗。可天下未定,南明尚存之際,如此做怕是不妥。倘若豫親王知道了。」

屯齊頓了頓,不情不願地收了手,罵罵咧咧嘟囔一嘴︰「漢人都是廢物」

正這個光景,一通雜亂的腳步聲之後,幾名兵丁攙著滿臉都是血的李本深回來了。

屯齊心里頭頓時咯 一聲,忍不住用遼東腔的漢語問道︰「又敗了?」這廝會漢語,只是平素極不齒說出口。在貝爺心里,只有通古斯語是美的語言。

李本深捂著月復部,艱難跪下︰「貝……弁下有心殺賊,然……花皮炮火甚猛前鋒剛出營門,炮火席卷而來。本部傷亡慘重,不得不……」

屯齊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從軍多年,老于戰事,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作戰方式。見了面,連對方一根毫毛都模不著,離得老遠又是火銃又是火炮的,不要銀一般砸過來。這他是打仗麼?有這麼打仗的麼?屯齊根據許定國與李本深的描述暗自揣測了一番,倘若八旗鐵騎……也許能沖破槍炮陣?但沖破了又能剩下幾人?

這支不知從何而來的……花皮,到底是何方神聖?怎地就弄出了這般不講理的戰法?憂慮之余,屯齊忽然長出了口氣。幸好啊,幸好幸好這花皮兵丁甚少,不過三四千之數。便是拼著瓖白旗的鐵器,只要沖將上去亂戰一團,哪怕折損過多又有何妨?這天下還是大清的倘若花皮來個幾萬……嘶,簡直就叫人不寒而栗這仗,沒法打

沉吟著思慮半晌,屯齊猛地一拍桌案︰「不過逞槍炮之能,待本貝騎兵夜襲,看那花皮又怎地應對」說罷,轉身一指李成棟︰「李成棟,待戌時點齊兵馬,隨本貝夜襲花皮」

「扎」……

多到,地址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迷航一六四二最新章節 | 迷航一六四二全文閱讀 | 迷航一六四二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