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一六四二 043 婚事與偷襲

作者 ︰ 土土的包子

肖白圖、張力平與張承業仨人酸溜溜地你一言我一語,好一通數落之下,王謝堂總算是認命了。說認命不恰當,應該說是想通了。因為自打肖白圖說了句︰「自打到了這個時代,老子做夢都想著三妻四妾,沒成想一幫人里頭,反倒是你這個不顯山不漏水的家伙搶了先。」听完這句話王謝堂就閉嘴了,估模著絕對是被三妻四妾幾個字給說服了雖然肖白圖的本意並非如此。

本來嘛,那姑娘王謝堂可是親眼見過,容貌頗為秀氣,絕對是大家閨秀的範兒。姑娘的爹又是詩書傳家的大財主,上哪兒找這好事兒去?

我們的牙醫屈服了,那頭的小老頭是真的打算認命了。

黃老爺子年紀也就剛到五十,拜這個年代所賜,顯得整個人看起來像六十開外的模樣。老頭家里頭世代耕讀,從爺爺那輩起就中了進士做了官兒。到老頭父親那輩,更是官至戶部左侍郎。到老頭這,雖然沒有祖上那麼有出息,可好歹也中了舉人。可算得上是詩書傳家了。

唯一有一條不好,到老頭這一代子嗣成了問題。偏房小妾沒少娶,可一個兒子沒有,就生了仨姑娘。大女兒二女兒一早就嫁人了,唯余這三女兒,眼瞅著都十七了,一直沒舍得嫁出去。年前索性牽了紅線,找了本家的佷子,老頭是打算招個入贅的把家業傳下去。

誰承想,眼瞅著婚期將至,出了這麼檔子事兒?那佷子本就有些不樂意入贅,如今算找著借口了,當晚收拾了包裹就跑了。那一刻老頭真是心若死灰啊。

捶胸頓足,仰天長嘆。事已至此,總不能眼瞅著寶貝女兒尋死覓活或者做了姑子?後來老頭也想通了,番夷就番夷,好歹看著還是個醫生,肚子里也有點墨水。總好過目不識丁。

原本打算過一段時間悄悄辦了這事兒,誰承想這番夷同伙的能量不小,膽子更大,隔了一晚上就找上門來了,而且還鬧得滿城風雨!老黃家這點丑事算是人盡皆知,想瞞是瞞不了了。

老頭越琢磨越氣憤,隨即冷冷地哼了一聲。

那頭肖白圖一听,趕忙過來笑嘻嘻地說︰「對不住,光顧著與兄弟敘舊,怠慢老爺子了。這樣,今兒算是定親了,咱們過過彩禮?」

說著一招手,也不管老頭什麼意見,直接讓隨從往上搬彩禮。

隨從挑著擔子一樣樣往上搬,每抬上來一樣,旁邊那職業司儀總會唱起長諾。

「大雁一對……蜀錦十匹……」

老頭剛開始還憋著氣一言不發,可後來抬上來的東西越來越夸張,由不得老頭不動容。

「西洋寶鏡一面!」

大紅綢子一拉開,瞧見那半人高的鏡子,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前幾個月有販運鏡子過來的,瞧著還沒這面大呢,就拍出去四萬兩銀子!這還是知府大人出的價!若是沒有知府大人出手,這價錢還得往上走。

「烏茲寶刀一柄!」

烏茲寶刀啊!瞧著那漂亮的雲紋,有識貨的眼楮都直了!鏡子還好說,也就是個奢侈品。可這寶刀就不一樣了。踫上識貨的,那可真是價值連城啊。

老頭正暈暈乎乎,琢磨著也許這莫名其妙的女婿還不錯,緊接著抬上來的東西直接讓老頭一蹦三尺高。

只見連大鼻子吭哧吭哧抬著擔子走上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緩緩放下。司儀一看禮單,手指頭哆嗦了半晌,才念道︰「良田牧場……總計百萬頃!」

王謝堂一听,身子一個趔趄,扶了椅子悄聲問︰「我說肖白圖,咱們哪兒來的良田牧場啊?」

肖白圖一撇嘴︰「澳洲那麼大地方,還擠不出這麼點良田牧場了?」

「合著你這是打白條啊?」

肖白圖很嚴肅地點點頭,那意思算是承認了。潛意識里,肖白圖已經忽略了悲催的土著,直接把澳洲當成了穿越眾的私人財產。

再瞧那頭,黃老頭已經徹底暈了。活生生被肖白圖的大手筆給砸暈了!那宣讀禮單的司儀這會兒也顧不得喝口水,直接過來悄聲問肖白圖等人到底是什麼地方人啊。

肖白圖眼珠一轉,隨即漫不經心地答道︰「南洋澳洲,沒什麼可說的,那地方就是有礦。」

「什麼礦這麼賺?」

「金礦。」

要說肖白圖這家伙純粹是懶得解釋,也解釋不清進而在扯謊。可問題是那司儀當真了!第二天,整個廣州城都風傳澳洲有個大金礦,隨便一鎬刨下去就是一塊狗頭金。你要是敢不信,造謠者當即一拍胸脯︰「你不信?俺可是親眼瞧見那些澳洲大爺滿街撒銀子,個頂個的十足銀子!」

這個年代信息閉塞,娛樂業匱乏的緊。所以造謠就成了老百姓茶余飯後的一項重要的娛樂活動,所以謠言到了後來,已經變成「澳洲就是一座金子堆的島」。

你要是還敢不信,造謠者一準橫眉冷對,滿臉鄙視地說︰「至于你信不信的,反正我是信了。明兒俺就找船去澳洲發財,你不信,活該你一輩子受窮。」

以至于此後的招工進行的異常順利,肖白圖等人更是超額完成任務。當然,這是後話了。

且說黃老頭已經被眼前的大手筆砸暈了,一時間想要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時候,廳外忽然急匆匆跑進來一群丫鬟婆子。領頭的是個富態的中年婦女,瞧見廳中擺著的彩禮,當即眼楮眯成一條縫,一股香風飄過來,一張嘴親熱地叫道︰「誒喲,賢婿啊,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見外?禮數到了就行了。看看把幾個家丁給累的,來人看賞!管家!管家呢?趕緊入庫,擺這兒多礙眼啊。」

不用說了,這位就是王謝堂的丈母娘。只是這親熱勁頭,絲毫沒有做作的成分,也太自然了?

以至于目瞪口呆的張力平不無感嘆地說︰「還是邵北那家伙說的對啊,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啊嚏’遠在香港的邵北打了個噴嚏,隨即揉了揉鼻子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月復誹了一陣似乎有人在念叨自己,而且絕不是什麼好話,而後繼續說︰「明末跟歷史上任何一個朝代的末期幾乎沒什麼區別,內憂外患,官僚**。只要肖白圖運作得當,白花花的銀子擺在那些官僚面前,那個令人惡心的出兵計劃絕對會胎死月復中或者無限期推遲。」

篝火冉冉,映紅了周圍人的面頰。

王鐵錘思索了一下,說︰「如果對方收了銀子依舊出兵呢?別忘了,情報上顯示現任的兩廣總督可是清流出身。」

「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邵北緩緩豎起一根手指︰「我們給的銀子不夠多!」他略帶嘲諷地說︰「一個人的潔身自好改變不了整個官僚體系的**。作為兩廣名義上的最高長官,兩廣總督沈猶龍要想政令通暢,要麼就得睜只眼閉只眼,要麼就同流合污。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假如沈猶龍按照自身的道德品質要求兩廣官員,恐怕不出幾個月,兩廣上下就會一起彈劾他。所以……」邵北總結道︰「歸根結底一切問題的根源就是錢,而對我們來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問題。」

所有人都默默點頭。一次澳門之行,至少拉回來十五噸重的白銀。而白銀對于澳洲的中南基地來說,除了一少部分可以用于工業,比如銀鏡反應之外,只是普通的貴重金屬而已。他們現在要考慮的是如何將這些白銀花出去,轉化為原材料或者人力。把白銀拉回中南?哈,這一點意義都沒有。

杰瑞皺了皺眉︰「所以,這就是你堅持戰爭幾率低于20%的理由?」習慣了硬性數據分析的杰瑞,很不習慣邵北的這種人性乃至于社會性的分析,這缺乏強有力的數據支持。「好,但我堅持將警戒狀態維持在一級。」這種時候,杰瑞更願意相信自己。

「當然……這樣更保險一些。」邵北攤了攤手︰「畢竟還有20%的可能性,也許是某個將軍發瘋,也許是一群漁民發瘋,總之我們身處在1643年的香港,已經被明朝列為了侵略者。一切的生物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敵人,我是說一切!」

「很好。」王鐵錘總結性地說︰「警覺性絕不能放松,白天可以將警戒哨放出去。大家都警惕一些,只要肖白圖那邊一切順利,一周之內我們就會返航。就到這里,散會。」

依照慣例,全體人員和衣而眠,武器就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並且安排了嚴密的明暗哨。雖然根據梁二的反饋,這個時代的明軍基本不可能進行野戰因為缺少肉類提供的維生素從而導致的夜盲癥但誰也不能保證是否會發生例外。

而杰瑞又如同往常一樣,只是在前半夜小睡了下,隨即起身開始巡邏。作為陸戰隊的主官,又是一名戰爭經驗無比豐富的老兵,杰瑞清楚的知道後半夜至天明,是人類警惕性最差的時候。

果然,他巡視到寨牆上的時候,發現某個家伙正靠著柱子瞌睡。

皺皺眉,將其推醒。

小伙子凌風惺忪著睡眼,隨即發現對方是杰瑞,立刻有些臉紅,不好意思道︰「對不起,頭兒,我睡著了。」

杰瑞拍了拍凌風的腦袋,而後一番模索,從自己口袋里掏出兩支卷煙︰「抽兩口,提提神。」

「哪兒來的煙?」凌風略有些驚喜地接過來,雖然這家伙並不會吸煙。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自己造的?」

杰瑞苦笑說︰「跟毒販子換的,那家伙就是個奸商!」是的,杰瑞最近的開銷比較大。為了與白函薇約會,窮大方地每個月都透支。為了這點土煙,杰瑞甚至忍痛將一把精致的瑞士軍刀換給了麥克蘭。

先給自己點著,隨即遞過去,見凌風有些猶豫,隨即問︰「不會吸?」

凌風猶豫了一下,咬咬牙就著火深吸了幾口。劇烈地咳嗽了幾下,凌風撇撇嘴︰「這味道也太差了?麥克蘭多少錢賣給……」

「噓!」杰瑞突然警覺地捂住了凌風的嘴,而後四下掃視,「你聞到了麼?」

「什麼?」

「一股發霉的味道。」

冷風納著悶深吸了幾口氣,正要說話,杰瑞猛然將他推倒。

「敵襲!敵襲!」

凌風本能地半蹲起身,再瞧杰瑞,只見其胳膊上不知什麼時候釘了一支箭。借著寨子內的篝火,殷紅的鮮血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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