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一六四二 057 拔刀術vs無極劍

作者 ︰ 土土的包子

話說這黃家小姐黃婉容跑出去不過二十四小時,便被家里人給拿了回來。這黃小姐頗有些民國時期,受過女權啟蒙教育的做派。套句有些假大空的話講,這丫頭就是明末反抗封建包辦婚姻的新女性典型代表。

當然了,甭管是悲劇小說里,還是現實當中,逃婚的小姐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通常要麼被逮回來,要麼才出狼口又入虎穴。至于灰姑娘踫上王子什麼的,那種故事也就存在于童話中了。想想可以,但你要真信了……好,你還真是童心未泯。

為什麼這麼講?咱就單以黃小姐黃婉容為例。這位黃婉容可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平素從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待在家里,要麼學做女工,要麼讀讀書,彈彈琴,興致來了還會提筆畫上一幅水墨畫。至于外出,實在少的可憐。逢年過節上上香,或者閨蜜組織的詩詞會,兩三個月出一次家門都不錯了。而且長這麼大這位黃小姐連廣州城都沒出去過!

也就是說,黃婉容一沒有逃跑經驗,二沒有求生技能……這種一氣之下,無組織無計劃,全憑腦袋發熱的逃跑舉動,其成功性能有多大?

俗話說知女莫若母,黃小姐的娘親太了解自己的閨女了。度過了最初的慌亂無措,黃母掐指一算……額,是仔細一琢磨,立刻將自己閨女可能的逃跑路線以及最終目的地列出了條陳。隨即打發下人四散而去。

第二天清晨,先是從黃小姐某個閨蜜哪兒得了消息。說黃婉容昨夜來訪,借了一些盤纏。緊跟著那位志在科舉的表哥哪兒也傳來消息,說是黃婉容昨夜到訪。結果這位表哥頗有些……不識抬舉。這廝自持身份,不但沒有一丁點的情誼,還冷嘲熱諷一番什麼‘殘花敗柳’之類的。

最可氣的是這家伙連面都不見,隔著院牆喊話,說是什麼避嫌……邵北實在不理解這一點,哪怕解除了婚約,倆人貌似還是親戚,怎麼會這麼決絕?難道是因愛生恨?

結果自不用提,黃婉容掩面而走。

等得知這個消息,黃母閉著眼楮尋思了半晌,猛然張開雙目,喊了一聲「糟了」!隨即火急火燎親自趕往東門外大悲尼姑庵。也虧著黃母去的及時,趕到的時候正趕上黃婉容正要剃發,黃小姐身邊的小丫頭哇哇大哭著這丫頭剛把長發剪掉……

此後自然是母女相擁而泣,黃母勸解,處于失戀狀態的黃婉容于是……認命了這姑娘是有那麼點想要婚姻自主,可畢竟不是後世受了女權燻陶的新女性。事到如今,要麼嫁給王大夫,要麼就真得當了姑子。

這大悲尼姑庵廟小香火少。哪怕是性子恬淡的黃婉容在這待了幾個時辰都會感覺冰冷,真要在這兒出家,沒準過幾年就得郁郁而終。相比之下,嫁給王謝堂也許是不錯的選擇?

用黃母的話講︰「女人嘛,總歸是要嫁人的。」既然大家都是盲婚啞嫁,那挑個有錢的夫君總比空有滿肚子詩書,一無所有的表哥要強?這年頭稻米一天比一天貴,學問又不能當飯吃。

听了梁二繪聲繪色並且明顯夾了私貨的二手消息,邵北咂咂嘴,嘟囔道︰「黃小姐這麼就妥協了?按說應該來個抵死不從啊……」

旁邊的肖白圖耳朵多尖啊?听了這話當即嘲諷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

「不是。我只是不滿意于女主角缺乏抗爭精神而已。」

「少來了,你就是嫉妒!」

倆人說說笑笑,轉過回廊,右側的繡隱隱傳來有些幽怨的琴聲。借著搖曳的燭光,窗欞上掛著一抹俏麗的剪影。

肖白圖不自覺地停了腳步,看著剪影模著下巴,好半天才嘟囔道︰「真是一朵鮮花……」後面的話不太合適,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邵北嗤笑一聲︰「你這才是羨慕嫉妒恨?」

「不是,我只是在替女主角惋惜命運不公……」

「少來了,你就是嫉妒!」

邵北說完愣了一下,與幾分鐘前如出一轍的對話,讓倆人隨即哈哈大笑。

邵北等身處廣州的人很歡樂也許該排出牙醫王謝堂那是因為兩件大事有了著落。最為緊要的與徐世程的談判,取得了滿意的結果。心里一塊大石落地,無事一身輕,自然笑得出來。

而距離廣州不過百多公里外的一眾穿越者,此刻也很歡樂。寨子里,篝火熊熊,照得四周亮如白晝。一幫子人圍成個大圈子,一手拿著肉串,一手提著酒瓶,時不時的喊上一聲好。場子當中,一身朱衣道袍的傅青主傅大俠持劍而立,晚風輕撫,衣袍獵獵作響;再看傅大俠對面,水野義川雙手持刀,神態異常嚴肅,雙目緊緊盯著傅青主,腳下緩緩向前探著。

如果刨去周遭喝酒吃燒烤外加起哄叫好的一幫子閑人,再把倆人搬到皇宮頂上,噱頭再換成什麼中日劍豪大對決,張大導演巨制……那絕對會吸引一大票影迷。

話說傅青主傅大俠這兩天真是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那些明朝人、日本人慨嘆的,他一點都沒少。最最讓他郁悶的是,他被一個嘴巴沒毛,說不上同行的同行給教育了。確切點說,面對著船醫老胡各種稀奇古怪的診斷、處理方式,傅青主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很無知。

「診脈?太費勁了,我們一般用听診器。」然後傅青主掛著听診器到處听,搞到後來就連那些受傷的明軍都不樂意了寒冬臘月的,誰樂意為了滿足傅青主的好奇心老掀開衣服?以至于傅青主不得不拿自己家孩子做試驗。

「這是酒精,用來消毒的。什麼毒?跟你解釋你也不明白,總之就是一種肉眼看不到的小蟲子。那兒有個老實顯微鏡,你自己瞧。」

然後傅青主毅然拋棄了曾經愛不釋手的听診器,蹲在船上的醫務室里,抱著那台快要老掉牙,被穿越眾從廢品堆里檢出來的顯微鏡,瞪大了眼楮使勁兒地瞧著。盡管傅大俠依舊沒看到有毒的蟲子,可這家伙活了這麼多年,總算知道血液不是一種簡單的液體了。

「這個是血壓計,用途?額,這個解釋起來更復雜了……這麼,人的血壓是有正常區間的。過低,人就會休克眩暈,過高,容易……額,七竅流血?差不多就這意思。」

是的,傅大俠如同熊瞎子一般,丟了顯微鏡,拿著血壓計到處給人纏上,而後一邊听著一邊捏著橡皮球噗嗤噗嗤地打氣。

學無止境啊,感覺到無知是好事。可令傅青主最郁悶的是,他一個享譽杏林的大夫,到了這兒愣是沒人認同。相反,這幫頭發奇短,穿著怪異的人更樂意叫他‘傅大俠’。

這就跟一個飽讀詩書的儒生偶爾下廚,從而被人叫廚子;會一點周易的內閣大學士被人叫做算命的;讀過一些道德經的和尚被人叫成牛鼻子等等,讓人別扭。

會功夫怎麼了?誰規定大夫不能會功夫的?沒听說過防身麼?

要說陸戰隊這幫小子也夠壞的,明知道傅青主不愛听大俠這個稱呼,這幫小子不但偏偏當面叫,背地里還挑動一些會點功夫的家伙,讓其跟傅青主過過招。那意思是試試這位傅青主的含金量。

被挑動的穿越眾可不傻,功夫啊,國術啊,雖然被後世的影視劇搞的更像是舞蹈。但流傳了幾千年,總有些神神道道的地方。萬一這位傅青主會內功怎麼辦?受了內傷可不是鬧著玩的!

後來幾個壞小子一合計,干脆找個外人當槍使得了。四下一掃,得,就水野義川了。看著臉上那刀疤,這家伙應該有點戰斗力?

已經自封為第一神箭手的李森,找到水野義川一通溝通。說不明白就寫,後來干脆把佩刀交給水野義川手里。

水野義川很高興。這家伙干了好幾天力氣活,早就不耐煩了。想他堂堂一個武士,即便是落魄在澳門,又幾時干過下賤活兒?

穿越眾連寫帶比劃,水野義川就以為是讓他展現自己的實力,這是要大用自己啊!

這家伙二話不說,抽出佩刀擺了個架勢。出鞘的偽大馬士革寒光閃閃,那漂亮的雲紋晃得人一陣眼暈。

水野義川贊嘆連連,隨即找了從垃圾堆找出一張破草席子出來。拿繩子捆成卷,就憑空立在平地上。這家伙提著刀,運了半天氣,而後呼喝連連,接連五刀,將草席子斬成六段!這可是技術活!首先得掌握好力度,一個不好草席就倒了;其次,還要掌握出刀精確度,不然一刀下去,刀頭觸底,這把刀就完蛋了。

圍觀的穿越眾一看高興了,這家伙有貨啊!

之後水野義川又表演了切橙子,切黃瓜這個難度可高,黃瓜平方著,對出刀的精確度要求更高甚至表演了拔刀術︰距離十米,面對李森高速投擲過來的檸檬,準確地將之一分為二。

親眼目睹的幾個小伙子先是目瞪口呆,隨即嗷嗷怪叫︰「我操,正宗拔刀術啊!打擂台,一定要打擂台!看看是拔刀術厲害還是無極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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