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見,肖總還真是……風騷**一如當初啊。不用問也知道,在招待客戶的借口下,這廝一準在青樓里廝混來著。只是不知道這家伙有沒有采取措施。
廣州灣可是明朝最大的對外港口,各色人種什麼樣的都有,保不齊就有倒霉蛋攜帶著梅毒之類的病毒逛了青樓,然後讓肖總成為第三個倒霉蛋。要知道現在澳洲的橡膠工業,一部分還用著鹿角藤,大部分都完全來自那座小島上的銀膠菊。哪怕銀膠菊泛濫了整個小島,其產量也遠遠供不上消耗。就更別提取出一部分用以制作肖總幾乎離不開的套套了。
不過,貌似林有德與趙文怡最近在開發針對梅毒的特效藥。全指望著這種在青霉素之前的特效藥給澳洲帶來大筆訂單與收益。恩,這麼看來,肖總還有救?
瞅著邵北瞧向自己的眼神不對,敏感的肖白圖立馬知道對方是在想什麼。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這是工作需要。」肖白圖這廝為了工作需要,還特意包了一位清倌人,而且最近打得火熱,已經鬧到要為那姑娘贖身的地步了。只是不知道肖夫人得知這事兒之後有何感想……李遠山與趙文怡未完成的澳洲第一起離婚案,沒準就會發生在肖總身上。邵北很期待這廝因為離婚而踏上澳洲的法庭,那肯定很有趣
辯解了幾句,見邵北根本就不信自己說的。肖白圖也懶得解釋了,干脆轉而說起了那位馬公公。這位馬公公,不過二十出頭。十二歲就進了福王府,從最低級的太監做起……一直到福王登基之前,這家伙依舊沒什麼起色。好些個比他進府還晚的,早就熬出了頭,只有馬公公依舊干著費力不討好的差事。
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福王朱由菘前腳登基了,後腳這位馬公公也跟著水漲船高。進了南京的皇宮不說,還成了一名小頭目。這次,還得了來廣州的差事,這明擺著是讓馬公公發財啊。
初來乍到,這位馬公公還有些拘謹。廣州的大小官員送上成議,這廝還有些受寵若驚。等肖白圖大筆的銀錢砸過去,這位主兒的胃口是越來越大。沒幾天的功夫,吃拿卡要、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現在馬公公的品位提升了,你要是請他去吃飯人家都懶得搭理。你的說請人家去青樓品茶听曲兒,沒準馬公公才會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恩,這位馬公公將太監們的惡習繼承到底。某些明明無法做到的事情,他還非得證明給所有人看,他一公公並不比正常人來得差……所以這廝每次去青樓,都卯足了勁頭折騰,事後再貼補人家姑娘大筆的銀錢……也難怪每次去,事後那些姑娘都滿面春風了。什麼力氣都不費就能得大筆的銀子,上哪兒找這好事兒去?
講完了馬公公的糗事,肖白圖話鋒一轉,神神秘秘地附耳問道︰「邵北,你知道那位馬公公叫什麼嗎?」
「叫什麼?」
「馬德,哈哈哈」肖白圖大笑起來。
馬德……**?這倒霉孩子怎麼起這麼個名兒啊?
說話間進了內宅,邵北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徐曉濤不在。一問才知道,徐曉濤這兩天跟新任的兩廣總督較上勁了,這會兒估計還留在肇慶呢。
前任總督沈猶龍剛剛卸任,明朝沒等選定新任總督呢,結果假李自成就把崇禎逼得上吊在煤山。天下大亂,南明忙于重組城府,閹黨與東林黨為究竟立誰當皇帝爭執不休,根本沒空考慮兩廣總督的問題。等朱由菘靈機一動,借四鎮之兵登上皇位,南京局勢漸漸趨于明朗,南明這才考慮兩廣總督的問題。
現在在肇慶的兩廣總督丁魁楚,原本是總督河南、湖廣,還未上任就收到消息,前任兩廣總督調入南京做了侍郎,朝廷改任丁魁楚為兩廣總督。
丁魁楚是萬歷四十四年的進士,善于鑽營、投機,花花腸子不少。可要說到辦實事兒,這家伙還真是什麼能耐都沒有。就有一條,這廝極善于斂財
剛剛到任一個月,市井之間就流傳其為‘青天高三尺’。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有句俗話叫新官上任三把火。沈猶龍在的時候,因為穿越眾打通了關系,使了大筆的銀錢,人家可以對穿越眾在香港干的那些事兒視而不見。可換了現在,丁魁楚甫一上任,三板斧頭一下就對準了穿越眾。愣說穿越眾為‘海外蠻夷’,割據香港意圖不軌,公開叫囂著要調兵將香港給平掉
徐曉濤一听一個勁地撓頭,甭說了,這是明擺著要銀子啊。否則香港那麼犄角旮旯的破地方,一個堂堂的兩廣總督會在意?
按照澳洲攜馬尼拉之威,根本就不怕他丁魁楚挑事。可為了某些既定策略,本著小不忍則亂大謀的方針,徐曉濤這才不情不願地動身前往肇慶,與丁魁楚溝通協調……看看擺平這事兒到底要多少銀子。
「丁魁楚?」邵北皺起了眉頭。
肖白圖瞧著邵北,追問道︰「有印象?」眾所周知,邵北這家伙對歷史小有研究。也正是仗著對歷史還算熟悉,邵北才成了穿越眾的狗頭軍師。
「恩,有印象。」邵北不屑地笑起來︰「一個貪婪、吝嗇、自私的蠢貨。最終抱著二十萬兩黃金以及更多的白銀被清軍開腸破肚了。」
肖白圖長出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只要對方不是油鹽不進的東林君子就好。」就如同邵北說的那樣,用錢能辦到的事兒從來都不是問題,澳洲不缺錢。花費一定的金錢擺月兌麻煩,那會給澳洲帶來更多的收益。
邵北搖了搖頭,暫時丟下對丁魁楚個人品行的厭惡。「那麼,這次去南京就我們兩個人了?」
「恩,就咱倆了。徐曉濤即便在肇慶忙活完了也走不開,香港還一攤子事兒等著他呢。蘇胖子三天兩頭來消息,說再不加派人手就罷工。」
罷工?蘇胖子那家伙還真能干得出來。搞軟件的驟然轉而搞人事,並且管理著幾千號人,吃喝拉撒什麼狗屁倒灶的事兒都得他管,換了邵北都得崩潰。也虧著王謝堂的老丈人黃易老先生沒少幫忙,否則蘇胖子說不得早就撂挑子了。
邵北如期來了,肖白圖始終提著的心也重新放倒了肚子里。倆人招呼丫鬟上了涼茶,一邊品著,一邊敘著舊。
雜七雜八說了半晌,肖白圖話鋒一轉,說起了正事兒︰「我說邵北,咱們這次算是出使吧?計劃呢?決策組給沒給指示?」
「無外乎A計劃與B計劃。」
肖白圖笑了︰「先說說A計劃。」
「A計劃,利用此次出使南京,與南明政府實權派馬士英取得聯系。威逼利誘、分化拉攏,不管用多少錢,都要將香港在事實上變成我們的地盤。連帶著,新安縣的一部分也會成為我們的地盤。」
這是老調重彈了。香港這地方在明朝士大夫眼里實在不起眼,也就是個產香木的小島而已,荒蕪的厲害。而在穿越眾眼里則不一樣了,因為香港有著亞洲首屈一指的深水良港維多利亞港。坐擁香港,依托著澳洲的海運力量,這會讓澳洲的力量與影響力進入明朝。
而作為B計劃的基礎,A計劃將情況設想到了最糟——弘光政權完蛋,滿清過了長江,最終南明只剩下兩廣、福建以及雲南一部分。陸戰隊最高長官杰瑞與陸軍的傅白塵已經張羅著在香港籌建軍官學校與士官學校了。這樣會讓穿越眾的陸戰力量得到極大發展,而不再受海運力量的限制。
保守估計,只要三到五年,他們就會爆出一支足以逆推到盛京的近代化軍隊。到了那個時候,在絕對力量面前,什麼八旗鐵騎都是浮雲。
「那B計劃呢?」
「B計劃……」邵北深吸了一口氣︰「B計劃是以A計劃為基礎,在達成A計劃的前提下,通過某些見得光或者見不得光的手段,讓南明政府主動借助我們的力量。海軍的、陸軍的,然後將滿清擋在長江沿線。」
肖白圖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說︰「究竟是我听錯了還是決策組瘋了?這可能麼?」
與明朝士大夫打交道,論熟悉程度,他肖白圖首屈一指。他實在太熟悉那些明朝士大夫的嘴臉了。這些即將亡國的士大夫,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底氣,在肖白圖面前從來都是一副天朝上國的嘴臉。在他們印象里,除了大明朝,其他的海外國家都是弱國蠻夷。
還不止如此,最為要命的是,如果明朝要借助澳洲的軍事力量。那就必須準許澳洲大兵進入江南,而南京距離長江防線不過幾十里……準許一個並不熟悉的國家軍隊進入自己的首都?哪怕明朝士大夫再愚蠢,也絕對不會同意
邵北聳了聳肩︰「所以這是B計劃。總之我們要遵循一個原則,在保證自身利益的前提下,盡可能地擋住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