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虛洞天中出來,天規懷中的太虛法輪也就自動的飛了出來,在他身前的虛空中化為了一道金光,隨後金光一分為二,落到地面之上露出了許林和太虛的身影。
「天規,我們進去多久了?」一出來,許林看了太虛一眼,用眼神示意太虛不要亂說話,然後便向天規問道。
「從你們進去到出來,中間大概為一刻鐘。」天規疑惑的看向許林,口中說道。
「看來,太虛洞天第五層和第六層中,時間的流速非常緩慢。我和太虛在里面至少待了一天,但你卻說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其中差異一眼而見。」許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口中說道。
「太虛洞天第五層以後,都有大帝的禁制加持其上,想來有時間差異也是意料中之事了。」天規一听,才曉得許林為什麼會問那句話了,當下點點頭說道。
「大帝的禁制嗎?」許林淡笑了一下,心道︰「恐怕那不是大帝的禁制,而是我前世之身加持其上的。」想了想,許林絕對大帝出現的事可以不告訴天規,但那半截打神鞭卻一定要讓天規知道,事關重大,多一個人參謀也多一個想法猜測,說不定天規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對了,天規!」打定主意之後,許林看向天規說道︰「我在太虛洞天第六層中得到了一樣東西,你來看看會是什麼東西。」說著,他大袖在身前一浮,留下了一團金光。他伸指將金光戳破,露出了里面那斷掉了的半截打神鞭來。
「這就是我得到的東西,你來看看。」許林將打神鞭一推,將其送到了天規的面前,口中說道。
「這就是你從洞天之中得到的東西?怎麼看上去會如此的平凡?」天規接過打神鞭,看了一眼之後,口中便驚訝的對許林說道。
「你且先不急著說,先仔細的看過此物之後再。」許林淡笑了一下,示意天規先仔細的觀察後,再說出他的想法來。
「恩!」天規點頭,隨後就將那半截打神鞭放在目光下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木料所制,入手卻極沉。一十二節,節節無光。看上去應該是件法寶,但卻又沒有法力波動。這上邊的花紋字符……」天規一邊打量,口中一邊說著,許林和太虛在旁邊听的連連點頭。但天規說著說著,語氣卻頓住了。
「怎麼了?天規你發現什麼了?」許林微微驚訝的問道。
「這是先天道紋符印!」天規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口中說著,把目光轉向了許林,驚聲說道︰「從太初到現今,仙道無數的法寶中,只有一件法寶上面才有先天道紋符印,那就是太古三寶之一的打神鞭。難道,許林你得到的這東西就是打神鞭?」
「你說有對也有錯,這件東西正是打神鞭,但你仔細看,這只不過是打神鞭的一截,或者是二分之一,又可能會是三分之一。」許林的臉色一片肅然,指著那半截打神鞭對天規說道。
「原來如此!果然是了,果然是了,難怪自封神之戰後,仙道中就失去了打神鞭的蹤影,而我也再沒感應到打神鞭的氣息。原來封神榜破碎之後,打神鞭也斷了。這兩物一個破碎,一個斷裂,莫非是冥冥中有什麼啟示嗎?」天規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口中驚聲說著,說到後面,他臉上又升起了擔心之色。
「哦?天規,你這話又從何說起?」听完天規的話,許林先是愣了一下。天規話中前面的意思他還懂,但後面卻不明白了。封神榜破碎和打神鞭斷裂,這會是什麼啟示嗎?許林懷著疑惑,向天規問道。
「許林你有所不知,封神榜和打神鞭都是只在重大時間發生之時才會降臨,一者為天道神器,另者乃是行使神器權利的存在。這兩物在某種時候就象征了天道,代表的是堂堂正正。封神之戰上,一代賢師姜尚就憑借封神榜和打神鞭,以堂堂正正之名,立周代商,舉天之下無人不從。然而此時,這兩物再現于你一人之手,如果是完整的,那還好說。問題就在于它們都是破碎的,代表正道的兩物破碎,是否在啟示著未來的仙道,正將不能勝邪?」天規一連嚴肅的對許林說道。
「天規,你是否是想太多了?如今的仙道中,何來的邪道?」太虛在旁邊听著覺得不是個滋味,天規的話雖然有理,但听上去卻沒有絲毫的證據。不說是他,就算是隨便哪個人听了,都會覺得是無稽之談。
「我也希望我是杞人憂天,但我看到這兩物之後,心中就隱隱有了種不安的感覺。這感覺來的奇異,我如果凝神去查看,卻又消失不見。我不去在意,它又會徘徊在我的心頭之上。」天規搖了搖頭,口中似有深意的說著。
「正不能勝邪?這邪從何來?」許林在旁邊深思,天規的話他覺得有理,但來思來想去,卻也不猜測不出那個邪會從何來。如今的仙道一片太平,各門各派都在蒸蒸日上。除卻太古銅門背後鎮壓的妖魔之外,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或者哪個人能夠被稱之為邪?
深思了片刻之後,許林還是沒有猜測到任何的一點。回過神來,許林伸手在自己兩邊的太陽穴上揉動了幾下之後,對天規說道︰「老實說,相比于天規你的猜想,我更想知道的,卻是為何這破碎的兩物都會出現在我的手中。封神之書碎片存在了無數年,不知多少法力高深的存在與之接觸,皆沒有反應,惟獨我與之接觸以後,就為我所用。半截打神鞭存在于太虛洞天之中,可以說是大帝專門留給我的。我想知道,我究竟是什麼身份?」
「你的來由一定很大,說不定封神榜和打神鞭都認識你。大帝也認為你能夠將這兩物復原,用來抵抗未來某種危機。」天規听了許林的話後,眉頭頓時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細想了片刻之後,臉色一片沉淡的對許林說道。
「未來的某種危機?什麼危機?就是你說的那個‘邪’嗎?」許林搖頭苦笑,口中說道。當再次說到這個「邪」的時候,許林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了一道黑影。
許林臉上的表情頓時全部僵住了,雙目中露出了無比恐懼的光芒。他腦海中那道黑影散去,赫然就是他幾乎快要忘卻的那只手臂。那只手臂他看到過兩次,一次是在太古銅門之中,另一次就是在這遠古密境山脈外圍的東華大帝洞府之中,在牆壁上看到的。
自太古銅門一事之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時間了,許林在這一年半的時間里經歷了無數的事件,腦海中都快要將那只手臂淡忘。但在東華大帝洞府中的牆壁上再次看到那只手臂的圖案之後,許林就再次清晰的記了起來。
此時再次想起那只手臂,許林的心髒就立刻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從靈魂深處涌出來的恐懼,讓他的身體都失去了力氣。太古銅門中那只手臂輕輕一握,他的心髒就立刻好象要爆炸的那一幕,此時完全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手臂的恐怖,讓他記憶猶新,宛如發生在昨日一般。
「許林,你怎麼了?」在許林兩邊的天規和太虛看到了許林眼中的恐懼,還看到了他的臉色此刻竟然已經煞白一片,鬢角之處不斷有冷汗滴下,而許林的雙腿還在顫抖不停,身體搖搖欲倒。當下兩人重重一驚,太虛一步踏前,扶住了許林,口中大聲的向許林問道。
「邪…邪…太虛,我想到那個邪是什麼了。」太虛的話將許林驚醒了過來,當他失神的目光落到太虛臉上之時,許林猛然的抓住了太虛的手,口中急聲的說了起來。
「什麼?許林你知道那個邪是什麼了?」听到許林這話的天規一驚,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他早就已經有了感應,卻找不到不安的來源。此刻听到許林如此一說,天規第一時間了就聯想到了自己的不安。
「太虛,你還記得我們在太古銅門中看到的那只手臂嗎?」許林的目光在太虛和天規的臉上來回轉動了幾次,仿佛是因為有他們兩人在,給許林添加了不少的勇氣。許林用袖子擦掉了自己額頭的汗水之後,對著太虛問道。
「太古銅門中的那只手臂?」听清楚了許林所說的瞬間,太虛就想到了在太古銅門洞天第一層里,在那片天雷區域深處,收取風雷雙旗之時看到的手臂。太虛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就消頓一空,臉色一片煞白。
恰在此時,漂浮在他們身邊虛空中的那半截打神鞭驀地的顫抖了起來,仿佛如同許林此時一樣感覺到無比的恐懼,打神鞭上閃爍出了無比深邃的幽光。
「果然是冥冥中的啟示,那個邪真的存在,未來還會危及到整個仙道的安危…」看到這一幕,天規大為動容,口中失魂一般的說著,目光看向遠處,仿佛看到了一片尸山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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