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師祖……」
眾人現在都圍在廟後入口附近,看著牛剛進去,好像老和尚說話除了牛剛外,沒有一個人听到,見到牛剛轉身回頭,這才本能地也回頭看看身後,這下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撲通!」
「撲通…」
方去歡和徐去缺一馬當先,從最里面擠到了最外面,朝著老和尚跪下了,頭壓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後面的有樣學樣,一個是宗師,一個大師兄,兩個最有話語權的人都跪下,其他人哪有站著的份!
這下倒是把牛剛給亮了出來,牛剛在老和尚面前沒有下跪這個毛病,可是大家都跪下了,牛剛站著似乎也有點不合適。
現在牛剛對老和尚的可是小有怨氣,那日的情形牛剛可是還記憶猶新,一想起老和尚幸災樂禍的樣子,牛剛就忍不住照著他臉上給他來一拳,這時候你讓牛剛怎麼給他心甘情願地下跪!
「你還臉說小王爺,你不也是這毛病!」牛剛月復中非議道,那回去小王爺家,趙德勝被小王爺罰跪,老和尚錚錚有辭說跪得把人的骨氣跪沒了,可輪到他弟子,他還不是這樣。
「好啦,都起來吧!」老和尚溫言道,倒是把心中在忐忑不安的弟子們又嚇了一條,一個平時脾氣火爆的人,突然對你和藹可親了,不是他變性了,就是怒火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相比較之下,在老和尚陰影下成長的眾人,到是更傾向與後一種可能。
但老和尚同時還有一個優點,就是說一不二,他讓起身,誰敢不起!不過老和尚這一手倒是也解了牛剛的圍。
「師父,我們….」徐去缺是大師兄,也是眾人中最長者,這時他得站出來。
「師父….」方去歡也稍晚一步站了出來,爭著想要把罪責攬過來。
擅闖禁地!光這一條,按老和尚以前的脾氣就已經足夠把人打成殘廢轟下山去,雖然闖的人是呂四九,但沒有眾人的默許,呂四九也冒不了這個頭。
「好啦,我都知道啦!」老和尚面帶微笑打斷了兩人說話。
「師叔,您趕快看看查師兄!」牛剛可顧不得讓他們在這里磨蹭,查良峰還在那里躺著,先救人要緊。
「不急!」老和尚搖了搖頭,「他死不了,讓他多吃點苦頭也是件好事,省得他一天到晚都快把眼楮長到頭頂了!」
老和尚的話讓眾弟子們不寒而栗,查良峰現在雖然昏迷了,但身體的痛苦還是會清晰地傳到潛意思中去,老和尚不馬上就他,就是想讓他嘗嘗催心裂肺之苦,這痛苦都足夠用把人疼死的,老和尚用心險惡啊!眾人都意識到師父(祖師)這是在生氣,不過同時也舒了一口氣,查良峰應該是沒事了。
「剛兒,過來!」老和尚招了招手。
牛剛看了看老和尚,他的氣質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看來老和尚的 癥沒什麼效果。
牛剛越過眾人,來到他的跟前,老和尚突然出手,在牛剛身上的模索起來,弄得牛剛渾身上下直癢癢。也就是老和尚,牛剛對他不設防,要是換作其他人,牛剛一拳頭就過去了。
「呵呵…師父,你干什麼!」
「別動!」
「小師弟,師父這是在給你模骨!」方去歡小聲提醒道。
鍛骨高手不出手的話,從表面上是看不出這人到底鍛骨鍛到了什麼程度的,不過一些經驗老道的人倒是可是從身體接觸中做出初略地判斷,簡單像是握手,繁雜一點地像老和尚現在這樣,不過越繁雜,準確度越高!
「鍛骨大圓滿!」
良久,老和尚停下了模骨,一臉激動道。
「你太爺爺,三十一歲,我三十三歲。你十五歲」老和尚嘴中有點嗚咽道,他說的是他們各自到達這個境界的時間。牛剛連他們歲數的一半都沒有,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不過,你也不可他驕傲了!」老和尚臉色一正,「你太爺爺和我沒到鍛骨大圓滿可就是都有了宗師戰力!韋陀巨力的威名不可在壞在你手上!」
老和尚的聲音不大,但是院中主任听得可是清清楚楚。
「韋陀巨力!?」眾人心中疑惑,好似沒听說過,其實這也怨不得大家,牛剛家的拳法沒名字,老和尚給起得這個名字,流傳範圍很窄,估計也就是當年八大匪中人是這麼叫的,當初連牛剛自己都不知道。
「這是太歲師伯家傳的功夫。」方去歡小聲地給周圍的眾人提醒道,不過他的提醒注定是惘然,除了幾個「去」輩知道師父的這位義兄到底有多本事,其他人可是從來听說個這個人。
不過眾人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做得十足,紛紛做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哼!」老和尚百年的歲月不是白活的,眾人的這點小心思還是看得明白,一想到眾人對義兄功夫的不重視,心中就來氣,不過老和尚沒有當場發作。
「剛兒,把良峰扶起來!」老和尚不善地看了眾人一眼,吩咐道。
牛剛雙手插到查良峰的腋下,比較小心地查良峰架了起來,方去歡很有眼色地過來幫忙。
「嘩嘩嘩——」
老和尚伸手在查良峰胸口前停下,手掌與胸口隔了三分距離,一股奇異的波動從老和尚手中傳出,緊接著,牛剛就感到自己懷中抱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大號的音響。
「嘩嘩嘩——」
音響中播放的聲音讓牛剛很熟悉,仔細一想,不就是水浪的聲音,不過這聲音不似一般水浪的清脆流暢,反倒是斷斷續續的,而且聲音中帶著一絲低沉、一絲渾厚。似乎後勁綿長,無窮無盡。
「這是海浪的聲音!」牛剛心中一凜,「師叔在施展掌心雷!」
掌心雷的威力牛剛感受過一回,不過那回是作為受術者,這回可是旁觀者。感受全然不同,旁邊的方去歡一臉的激動,顯然他也認出了他師父施展的是什麼。
「噗!」
嘩嘩嘩的海浪聲在查良峰體內徘徊良久,查良峰終于有了反應,張口噴出了一口顏色有些暗淡的血液,老和尚似乎早有預料,探出另一只手,在身前一卷,好似發出了什麼無形的物質,查良峰吐出的鮮血一滴沒拉被老和尚聚在了手心里,縮成了一個暗紅色的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