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兒,怎麼才回來,等你半天了!」
這是牛剛的大哥牛毅在說話,已經快二十了,牛剛是上到初二是不上的,大哥比牛剛強點,好歹念完了初中,暫時來來說,這是牛剛家里文化第三。
第一高是牛剛的爺爺,大學畢業;第二是牛剛的三叔,高中畢業。
此時家中除了大哥外,父母弟弟三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哥,你怎麼回來了,不在工地上照顧你的寶貝了。」
牛剛心情不錯,跟大哥開了一個玩笑。他的寶貝不是人,而是他開得鏟車。
牛剛的大哥從小偏愛于機械,可能是看《變形金剛》看得著魔了,對鋼鐵家伙情有獨鐘,最大的夢想就是要開那樣一輛大家伙玩玩,現在他的夢想實現了,整天和那輛徐工鏟車膩歪在一起,沒事就擦擦洗洗,雖然已經開了三年多了,但看起來還跟新的一樣,鏟車性能也保養的很好,樂的老板眉開眼笑。
「沒工夫跟你開玩笑,趕快收拾收拾,到大爺爺家去,咱爹和果兒已經先去了,叫我在這里等你了!」牛毅催道。
「就來就來!」牛剛無奈說到了,本來還想一回來就睡他個天昏地暗,看來是沒機會了,「大爺爺叫咱們去干嘛,又不是過時過節的。」
「我也不知道。」牛毅搖了搖頭,「好像是上午來了什麼人,二爺爺和咱爺爺都急匆匆地趕過去了,然後咱們叔叔伯伯們也都被招了回來,現在咱們也得過去了,晚飯就在大爺爺家解決了。」
「什麼人來了,弄得我們全家如此心思動眾!」牛剛一動,頓時間困意全無,莫名地對這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是修行中人的靈覺,對未來將要發生的有了一絲玄之又玄的感應,這種感應的最低標準得是宗師境界的人才能有的,牛剛堪堪煆骨大圓滿,這種感應本不應該出現在牛剛身上的。
但是牛剛此時並沒有意識到個中玄妙,事實上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覺,類似的情況已經出現不止一回了。
本能地,牛剛感覺到了來者不善,同時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的太爺爺。
撇開太爺爺是八大匪之一‘鐵拐李’這種敏感的身份不說,當年的太歲稱號可是活生生打出來的,既然是打出來,那開罪的人可是海了去了,高手過招,死傷在所難免,有一兩家跟自家有人命恩怨,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隨著太爺爺的退隱,漸漸地退出了人們的視線,武林中大多數早已淡忘了這一號人物,可是真正結怨的仇家不會忘記,他老人家在世時無人敢略其鋒芒,可是一旦人不在了,那就難說了…
牛剛還記得,當初和張老頭過招時,被認出了根腳,張老頭也算是老江湖了,但是完全不知道牛剛的太爺爺早已離世,這顯然不是張老頭的孤陋寡聞,而是被人刻意為之的。
這是要靠太歲的余威來震懾宵小的。
要知道,若是沒有牛剛,他家拳法境界最高的人是牛剛的大爺爺牛承先,三步走大圓滿,這樣的修為在高手眼里其實是不入流的。
換而言之,太歲後繼無人啊!這其實也是絕大多數高手注定要面臨悲哀,老和尚其實也面臨著這個問題。
「你到是快點啊!」
牛剛不緩不急地走著,惹得在前面牛毅不斷的回頭催促。
「急什麼,大爺爺家離著又不遠。」
大爺爺家其實也是牛家的老宅,放到十來年前,牛剛太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一大家子都住在那里,四世同堂啊。
後來,太爺爺走了,家中沒有有號召力的強勢人物,于是就分了家,各自搬了出來,不過都沒搬遠,散布在了方圓兩里的範圍內。
牛剛的心思不在趕路上,而是在回憶老和尚給牛剛的關于太爺爺的點點滴滴,琢磨著會是何方人物找上了門來。
五分鐘不到,牛剛和牛毅已經來到了大爺爺家門前,門口停著三輛小汽車,顯然是來人的座駕,看來來了不少人。
大爺爺家院子很寬敞,村中別得沒有,就是地多。家家戶戶院子起碼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個別的還可以在院子里種上半畝地。
大爺爺家沒有那麼夸張,但要是在院子打一場籃球賽還是綽綽有余的,房屋也有十來間,要不然當年也住不下四代人,不過現在房子都空出來了。
院中種著七八根楊樹,根根都有水桶粗細,年頭不小,還有一些花花草草,整個院落綠茵茵的,透著一絲清涼。
牛剛家人丁興旺,光算男丁的話,爺爺輩有三人,父輩有八人,同輩有二十人,現在人都來差不多來齊了,牛剛同輩弟兄們太多了,所以也沒安什麼講究排輩,都是各家各叫個的。
大家從小都練過自家傳的拳法,雖然沒練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但身體被打熬的很好。人人都長大很粗壯,虎背熊腰,就算是年紀最小的牛果,也是一副虎頭虎腦,一家人看上去彪悍的很!
由于天氣悶熱,屋中遠不如外頭來得涼快,所以大家都聚在在院中。
他和大哥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只是他們的的父親牛再興點頭示意他們跟在兄弟後面。
在主屋門前,院中的最大的一顆楊樹下,大爺爺、二爺爺還有牛剛自己的爺爺正陪坐在兩位年歲和他們差不多的人坐著聊天,這兩人面容有點相似,應該是兄弟兩個。
那兩個陌生老人背後,還站立這六個年歲不等的漢子,看樣子都是這兩位老人的後輩。
雖說夏天,大家出得都比較涼快,但是這八人穿衣的檔次明顯比牛家弟兄們高了許多,再加上停在門口的三輛小汽車,無不在暗示這這伙人的身家不菲。
但牛剛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這些。
「宗師!」牛剛面色一變,坐著兩個人牛剛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在他們背後站著的人中又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給牛剛一種熟悉的感覺,稍微一想,牛剛就已經意識到了這種感覺是什麼,在方去歡和呂四九身上,也曾給過牛剛這種不同的感覺,宗師信念堅定,千錘百煉,常人是感覺不到什麼。
堂堂一個宗師,卻垂首後立,隱于人中,這會有什麼目的,牛剛的心在往下沉。
同時,牛剛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的宗族叔伯兄弟,看那八人的目光中透露著不善,那兩個老人都是和牛剛的三位爺爺在談笑風生,但是下面的這些後輩卻是隱隱有了對持之勢。
二十六對六,沒在氣勢上一面倒的死壓對方,還成對持之勢,可見來者的身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