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剛焉能不想突破到易筋境界。
但問題是,他一旦突破,就等于獲得了心力,獲得心力,也就意味著龍山隨時可能用到他,讓他溝通藏于他體內的那顆本源種子。
天殺的本源種子!
若不是它,牛剛也不至于苦苦克制,一連壓下了八次突破的感覺。
突破的感覺是什麼的的?
惡心一點說,類似于大便,一次比一次來得凶猛,可偏偏不能讓它通暢,得逆流而上,把它憋回去。
這是何等的痛苦,是個人都可以體會。
牛剛曾試著靠《推演之術》找尋辦法,可是不知是牛剛所知有限,還是他的《推演之術》現如今還只是皮毛,根本就一點一點效果也沒有,反倒是浪費了他許多功夫,唯一的收獲就是《推演之術》吸引了他的全部心神,讓他的搬運巨石所受得的痛苦輕減了不少。
直到許久之後,牛剛才知道,原來這《推演之術》是不能推演自身的,否則有可能會招反噬,也幸好他此時的推演之術只是不入流的皮毛,所以沒招來什麼惡果。
他心中一直有一絲僥幸,他希望自己的異瞳沒有把本源種子怎麼地,不僅如此,它還可以控制那顆種子。
正是存在有這中僥幸,牛剛才會一直沒有跟龍山坦白。
當然他也知道這只是僥幸,所以,他一直在遲遲猶豫,不敢突破到易筋境界
既然一直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也就是只能這麼僵持了,直至如今,終于再也僵持不下去了。
牛剛別無選擇,只有面對了。
可是,他依舊有些猶豫,他不想在龍山眼皮子底下突破,總得留給他一些反應的時間吧。
所以,牛剛明知道在中隱洞天中突破是不錯的選擇,但依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想要找一個遠離龍山的探測範圍的地方的,自己一個人突破看看。
若真如他僥幸想得那樣,自然一切都好,你好我好,大家好,牛剛大可大搖大擺地回來。
若是不幸,牛剛得一個人好好靜靜,看看怎麼跟師父解釋,自我調劑一下,哪怕就是被師父逐出玉皇閣,面子上也不能太能看。
………….
「去哪好呢?」
牛剛走出小殿,開始思量自己的出去走走的方向。
其實身後的大山就是個不錯的去處。
龍林山本就很大,無梁殿還只是在外緣,而且這龍林山是呂梁山系的余脈,也就是從龍林山往深里走,就會進入‘乾坤動,呂梁生。天工鏤,地貌成。橫壓八百余里,崢嶸突兀,疊嶂競險’的呂梁山系。
可是,牛剛隱隱有種擔憂,進入呂梁山區,還是跟龍山同處一片大山當中,哪怕牛剛西行百余里,依舊月兌離不了龍山的感應。
雖然這是空穴來風,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牛剛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冒險好。
既然向西不行,那就向東。
往東走個千八百里,有城市人煙阻隔,這下總該不會讓龍山感應到什麼吧!
「對了,往東走不就到了太行山!」牛剛豁然想到了,這整個山西不就是被太行、呂梁兩座大山緊緊包圍的嘛,‘人說山西好風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呂梁’,這都寫進歌里去了!
「太行山,到哪里到是也不錯,師父就是再神通廣大,也不至于沒事從這山把手伸到那山去吧!」牛剛心中有了定計,已經選好了自己的目的地。
「小師叔祖!您出來了,祖師爺找您什麼事!」
一直閑著無聊,在四處的打轉的石衛一見牛剛一邊發愣,立馬圍了上來,就和看到蜂蜜得蜜蜂一樣。
「小師叔祖,我听說祖師他老人家好像也會韋陀拳,韋陀拳這名字還是他老人家起得,怎麼……」
「誰告訴你的?」牛剛奇道。
「我剛剛听方流說的,是不是真的…」
「沒事瞎打听什麼,你就不怕惹怒了我師叔!」牛剛威脅道。
「這個…」石衛一縮脖子,對于赤方,他有種莫名的畏懼,要說赤方也沒怎麼為難他,對他還一直打著笑臉,可是不知怎麼,石衛一看到赤方就和老鼠見了貓一樣。
「對了,我正準備找你來著!」牛剛一拍額頭,想起了一事、
「怎麼,小師叔祖您終于想通了,肯把….」石衛精神一震,陡然挺直了身軀,好像即將走上領獎的舞台一般。
「想什麼呢!我是想跟你借樣東西使使!」牛剛沒好氣道。
「隨便,小師叔祖,你就是要把我整個人借去,我也願意!」石衛深情道。
「我看你那個旅行背包不錯,我正要出去走走,你看…」牛剛強忍甩他一巴掌的沖動,畢竟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這時候還是客氣一點好。
「拿去!」石衛爽快道,「我還是以為什麼事,不過話又說了,小師叔祖你眼光真不賴,我那背包可是我…」
「好了,我知道!」牛剛一揮手打算了石衛的顯擺,石衛人家是明白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經常吐出一嘴的洋文,經常弄得牛剛這個失學不良少年一愣一愣的。
不過,石衛和方芳的那一隊旅行背包確實不錯。
牛剛和他們初遇時,他倆就一直背著,開打後,兩人閃轉跳躍,一點束縛也沒有,靈便如常,後來,牛剛把他們打飛落地,這旅行背包起到了很好的緩沖作用,讓他們免于傷害,若不是那對背包,牛剛盡管已經手下留情,但怎麼一點傷也沒有。
「唉,對了,小師叔祖,你這好好地是要去哪?」石衛這才反應過來,問道。
「就是出去隨便走走,在比武之前就會回來,按你的話說,這叫徒步旅行!」牛剛道。
「好啊,不如我陪你一起!」石衛驚喜道,他呆著這山上早就開無聊死了。「要說這旅行,我可算是行家里手,這大學畢業四五年,沒干別的,盡陪方芳四處轉悠了!」
「你老婆在這里,你敢走嘛!」牛剛打趣道,「你就不跑你老婆跑了!」
「怎麼會!」石衛打了一個哈哈,「我老婆怎麼會跟人跑!」
「不一定啊!」牛剛詭笑道,「我可是听說,你倆這些天一直不對勁啊!」
「還不都是因為小師叔祖你!」石衛耷拉起臉,埋怨道,「我倆一直好好的,要不是上次小師叔祖你逼著我合伙演戲騙方芳,她至于到現在還生我氣嘛。」
「那你還不趕緊把她看牢了,萬一她一氣之下和其他人好了,你不就哭都沒地方哭了,我可是看這里比你強的人不少啊!」
赤方的許多弟子已經年老體衰,上不來場了,但是家中後輩不少,都被派遣到這里來修煉,所以,小廟里的年輕人也是不少的。
「唉——」石衛深深地嘆了口氣,這也是他一直以來深深擔憂的事,這里得都是練家子,石衛的武力值那些人中得當倒數,萬一有人跟他強老婆,他還真怕搶不過人家,為了以防萬一,他只好天天守在這里,寧願無聊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
「行了,先把那背包給我,你再看著你家老婆吧!」
牛剛不等滿臉擔憂的石衛繼續發牢騷,拉著他向山下行去。
石衛和方芳這次來山西,也是有旅游的意思,背包里塞著一張完整的山西旅游地圖。那張地圖,連著一塊指南針和一把瑞士軍刀,都被牛剛征用了。
………
傍晚,牛剛從山中出來,從某種角度上說,他的這次出行已經開始了。
「這鞋感覺怎麼有點怪怪的!」牛剛有些別扭地扭扭腳下,一雙棕色的登山靴依然在目,這是石衛見牛剛一直穿著一雙土不垃圾的布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把自己的珍藏貢獻了出來。
「不知能堅持多長時間?」牛剛掂掂腳,試試這鞋子結實不結實,「要是穿壞了,石衛那小子不會要我陪吧!」
這次出行,牛剛是打算一路狂奔的,靠得是腳力,對于鞋子的磨損自然是巨大的,牛剛原本打算是將就的,實在不想光著腳也行,反正他在山中早已習慣,沒想到石衛送出了一雙好鞋子,牛剛也不忍心辜負他的一番好意。
「這次指南針還真用得著!」牛剛從褲子口袋了掏出了一個小巧的玩意,石衛千叮萬囑一定要收好,看來也是簡直不菲,牛剛干脆把它塞進了背包,省得待會顛簸得丟了。
「唉!」牛剛遠遠望著縣城,心中一陣猶豫,最後不由得嘆了口氣,這些時日盡在山中修煉了,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好在父母都有工作忙,也都知道牛剛正在山中安心修煉,準備為家爭氣,所以也沒說什麼,牛剛這次出行,沒打算告訴他們,省得他們擔心!
「哈!」牛剛搖搖腦袋,大喝一聲,為自己首次獨自一人外出打氣。
他雖然從來沒出過什麼遠門,也不知倒地該往什麼方向去,唯有一個大致的方向,但這絲毫消減不了他內心的興奮。
至于這路到底該怎麼走,他從來沒有擔心過、
世上本無路,走得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當然這種被許多人走過的路,牛剛是不打算走得!
他要,不走尋常路!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走現有的修得平平整整的現代馬路,他的路線是一條筆直的線,一條直指東方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