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幕下的斗金城燈影稀疏,唯獨城主府上下燈火通明,歡呼喧嘩不斷,這是斗金城城主外出狩獵,滿載而歸,又結識到了一位好兄弟,在府擺下宴席,徹夜狂歡。^
萬山好武,故而城主府,也就是大將軍府,建得非常的寬敞,大到直接就能當作一個校場用,一堆堆的篝火在寬大的院落生起,火光沖天。
「嗚——」鐵角水蟒可憐齊齊地低吼,牛剛將自己穿的一件衣衫掛在了它的頭頂,釋放得淡淡氣息,龍威壓頂,讓它匍匐在一個角落,動也不敢動。
府的侍衛、僕役戰戰兢兢,知道一頭巨大凶獸入府,都沒有鐵鏈、牢籠什麼限制,就這麼棲息在了大院,一個個嚇得面色白,腿肚子都打著顫,但是看到巨蟒安靜地匍匐在一角,卻有紛紛按捺不住心的好奇,一個個借機路過打量著。
酒宴擺在了城主府大堂內,撤下了桌椅什麼的,大家就這麼席地而坐著,地上擺滿了酒肉。
「你們是不知道,方兄弟簡直就是我萬山的福星啊,一遇到他,老子便走了好運啊!」萬山興奮地跟著在座眾人說著,「五頭鐵角水蟒,整整五頭鐵角水蟒啊,他娘的,這五頭傻子,居然就跟豬油蒙了心似的,它們就在老子面前自己打起來了,你說說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嗎?」
「沒有,萬老大,這種事可是千年難得一遇啊,哈哈————」眾人哄笑著。
「其他不說,單為方兄弟給老自帶來這樣的好運,你說老子該不該敬他一杯酒!」萬山大漢著。
「當然,杯子怎麼能行,得換上大海碗!」眾人起哄著。
「哈哈——」萬山起了興頭,大手一揮,「好,就換海碗上,全換上,知道你們這群兔崽子,是變著法子向多喝老子的酒,不過誰叫老子今日了大財,老子高興,也讓你們高興一個,大家同樂!」
「萬老大,夠意思,不讓咱們兄弟一起追隨你——」頓時間,馬屁如潮水。
萬山大笑著,不過片刻,酒杯換成海碗,一壇壇烈酒被僕役們搬來,眾人哄搶一片。
「萬大哥,不是跟你說過我不能喝酒的。」牛剛頭皮麻地看著端上了大碗烈酒,想到自己以前醉酒之後鬧出種種事跡,立時冷汗陣陣。
「哈哈——」萬山豪爽的大笑聲震震,舉著偌大的海碗,酒香飄溢,對著牛剛說道,「方兄弟,來來,跟大哥干一個,喝酒麼,哪有人不會喝酒的,說出去都不怕人笑話!」
「不是不會喝酒,而是不能喝!」牛剛頭冒冷汗地拒絕著,「大哥,弟弟可真沒蒙你,我要是喝了酒,會鬧出大亂子的!」
「哈哈——」萬山大笑不小,「能鬧出什麼亂子來,喝酒圖的便是一個痛快,怕這怕那的,扭扭捏捏的,還是不是條漢子!」
「不是———」牛剛努力地想要解釋著,卻是有不知該從哪里說起,剛開口便人打斷。
「哈哈——方兄弟,萬老大敬酒你都不喝,莫不是看不起我們萬老大!」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大漢端著海碗站起了,四下示意道,「看不起我們萬老大,便是看不起我們弟兄們,這酒你喝還是不喝!」
騰!騰!騰——剛剛還互相倒灌,大聲喧囂的十來個健碩大漢一怔,紛紛停止,端起斟滿的海碗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望向牛剛,大有這酒你若是不喝,便是看不起我們這一幫子大老粗,下一刻便要摔碗抽刀,灑血洗辱。
「鐵大哥,不待你這麼欺負人的——」牛剛苦笑不得望著咧嘴大笑的一臉絡腮胡子的鐵須,「你這是在逼我——」
「就是逼你了,哈哈————」鐵須大笑,他是萬山副手,兼撫北將軍職,與萬山更是生死弟兄,而下面‘騰騰’站起的十來人,都是萬山麾下統兵的校尉,除了有職責在身,此時差不多都聚于此。
「還不喝————」
「干了————」
「今天這酒你若是不干,就別想踏出這門——」
十來個膀大腰圓的大漢紛紛鼓噪起來,耳紅面赤地呵斥著牛剛喝酒。
「小毅,還是趕快跟大哥干了這碗。」萬山戲謔地看著窘迫不已的牛剛,火上澆油道,「你看你都惹了眾怒了,這幫子兔崽子起狠來,大哥我都有些扛不住,到時莫怪哥哥不幫你啊!」
「你————」牛剛心一狠,一咬牙,一跺腳,一把奪過萬山手大海碗,「好!這酒我就干了,不過要記住,這可是你們逼我喝的,不要後悔——」
說罷,牛剛仰頭,一飲而盡,「啪」地一聲響,將手的海外摔了個稀巴爛。
「哈哈————」眾人哈哈大笑起來,紛紛舉起手海碗,滿飲而盡,滴酒不剩,將海碗‘ 里啪啦’地摔了個干淨,哄哄大笑聲,三三兩兩,勾肩搭背,互相灌酒。
「全是***敗家玩意!」萬山看著一地海碗碎片,肉疼不已地咕噥著,「這碗在大夏是不值錢,一個銅錢十個,可現在實在草原上,他娘的奸商,十個銅錢才一個碗,還都是最劣質的土陶碗,這一下,小兩百個銅錢就沒了,小兩百個銅錢啊!他娘的差不多兩個銀錢了——」
萬山扣著自己蘿卜似的指頭計算了,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親爹娘似的。
「鐵大哥,萬大哥這是怎麼了?」牛剛臉色微微有些泛紅,看著忽然沉默下來的萬山,推了身邊的鐵須一把,問道。
「唉!別提了。」鐵須看了萬山一眼,微微一嘆,滿臉唏噓道,「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還不都是被錢給逼得。」
「嗯?」牛剛愕然,堂堂一個大將軍,威風凜凜,統兵十萬,又是一城之主,轄地數萬里之廣,草原肥美,可畜牧牛羊無數,自身還是個真境武者,如此一個人物,怎地還會為錢財苦惱,牛剛本以為萬山只不過是好財而已,難道這並非是他的本意,而都是無奈被逼出來。
「怎麼,你不知道啊!」鐵須望著一臉愕然表情的牛剛,「斗金城這麼有名的事,南蒼狼原都傳遍了,哦,對了,你是大夏來的,難不成我們斗金城的事,還沒有傳到大夏去?」
「斗金城?有什麼事?」牛剛听著糊涂了。
「嗨!」鐵須一拍大腿,來了談性,「你還沒听說過啊,既然出來,那我老鐵就跟你說道說道——」
「閉嘴!你個鐵大嘴巴,不嫌丟人啊!」萬山不知何時緩過神來,這听到鐵須要講自己的光榮事跡,頓時老臉一紅,惱羞成怒地推開了鐵須。
「丟人早就丟過了,怕什麼,你現在不要跟方兄弟講,說不定明天他就打哪里打听到了,紙里怎麼能包得住火。」鐵須咕噥著。
萬山听著,頓時一陣地泄氣,猶豫了半天,嘆氣道。
「也罷,小毅,哥哥就講給你听,听完不準笑話哥哥,不然————」
「當然不會笑話你了,我怎麼會笑話萬大哥你呢!」牛剛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一盞茶的功夫後,忍俊不禁的大笑聲直傳了城主府外。
「哈哈——」牛剛很努力地想要克制住自己的笑聲,紛紛無力潰退,大笑聲,萬山一張老臉由紅轉青,由青黑。
「就知道會這樣,就知道會這樣!」萬山悔恨交加地直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恨恨道,「都是那個狗屁的牛鼻子陶天師,當年要是他在老子面前夸下了海口,信誓旦旦地跟老子保證他破掉噬人嶺大陣之後,這里一定火,老子又怎會在這里建城,害得老子英名盡失,日後不要讓我遇到那老牛鼻子,不然——哼哼——」
「我說麼,你堂堂一城主,怎麼還要被逼得自己親自出去狩獵凶獸,原來是這樣!」牛剛好不容易止住笑聲,「大哥經營一城也不容易,今日那五頭鐵角水蟒,我就不要我那份了。」
「這如此使得!」萬山一听,立時搖頭搖得跟波Lg似的,「五頭凶獸,我才斬了兩頭,其他三頭都是方兄弟你殺的,何況這五頭凶獸說起來還都是被兄弟引來的,全當作是你的都不為過,哥哥如何能佔你這個便宜!」
「我有手有腳,想獵頭凶獸還不容易,大哥,你就不要推遲了!」牛剛笑道。
萬山猶豫了下,想到牛剛那桿四品神兵,還有那起碼也是四品的儲物法器,身家尤是不菲,更兼他那一身凡境便可以抗衡真境的實力,頓時釋然。
「好!既然兄弟這麼爽快,哥哥也就不跟你客氣了!」萬山一拍大腿,「那些凶獸皮筋爪牙什麼的,哥哥要了,可是那頭活的鐵角水蟒,已經被你降服,便是你的御獸了,這哥哥可不能要!」
「不是說活的凶獸更值錢麼!」牛剛詫異道,「大哥開什麼玩笑,那頭畜生什麼時候成我的御獸了——」
「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是再推讓,就是在跟哥哥過不去!」萬山斬釘截鐵,不容辯駁地端起了一碗烈酒,「來,干了!」
「大哥,我真不是喝了,再喝真要出事了!」牛剛失色道。
「由不得你,哈哈———」萬山豪興**,伸手招呼底下喝得已是面臉通紅的一群大漢,「來,都來給我兄弟敬酒,老子今日高興,咱們放開了喝,不醉不歸——」
「嘿嘿————」喝得醉醺醺的一群大漢朝著牛剛圍了上去,尤帶著獰笑,一壇壇的烈酒被僕役們不斷地運入大堂內。
「真的不能喝———咕咕———」牛剛掙扎的聲音淹沒在了一群大漢的哄笑聲。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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