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貝拉小姐第二次從雷靂紫金隼上被甩下來,她覺得很受傷,並決定以後再也不搭乘雷靂紫金隼了。要是她騎烏婭跟著它飛,也不至于弄到被甩下來兩次的境地。
到不能怪喬非,因為這次又是緊急情況。
飛行的好處就是走直線距離,不必翻山越嶺過大河。雷靂紫金隼又是熟門熟路,不需要喬非來指揮,他坐在自家契約獸的背上研究那本「陣法大典」,而貝拉小姐也早已對雲層下面若隱若現的風景失去了興趣,被甩下來之前,她正在專心抄寫一本魔法筆記。
誰也想不到,喬非偏偏在這個時候突然進階了,而且是一點兒預兆都沒有的進階。他不是沒有經驗的魔法學徒,其實就算是貝拉,即將晉級之前自己都應該有感應的。
雷靂紫金隼剛恢復健康沒多久,一下子無法承受從主人那里傳過來的魔力沖擊,也開始頻頻晃動起來。劇烈的魔力波動很可能會帶來危險,喬非擔心貝拉的安全,因而再一次把她甩了出去。
「我這算怎麼回事?」貝拉沮喪地望天,最近一段時間,烏婭的修煉也進入了關鍵時期,剛才如果不是它的防御罩還算過關,她差點兒就為了保命而閃進凰槃珠息了。
「喬非進階了,他可能怕傷到你。」烏婭傳念過來,防御罩的波動使它從修煉中清醒過來。
貝拉這次的落腳點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小國薩芬馬林一個小鎮的院落里。鎮子不大又剛好是午後的休息時間,所以能注意到貝拉從天而降的人並不多。當然,這是一個劍與魔法的世界,高手太多,經常有人飛來飛去,因而貝拉這種情形並不奇怪。
為了方便飛行,今天貝拉穿了一件白色的斗篷風衣,風衣里面又是一身白色的獵裝。被喬非甩下來的時候,由于有防御罩的存在,貝拉降落的速度並不快,她的斗篷被風吹開,如同綻開的花瓣一般,場面十分唯美。
院子的地理位置算不上偏僻,但顯然疏于打理,房屋破敗,雜草叢生。貝拉剛一落地,還沒來的及細看,就見從屋里出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看打扮他們應該是落魄的武者。年紀老的男人擁有與杰伊琪.朗尼差不多的實力,可他有點殘疾,走路的時候拖著一條腿。年輕的那位估計也就初級劍士的程度。
這兩個人的眼神十分猥瑣,令貝拉心生不快,但她仍然客氣地為自己的意外出現向他們道了歉。
「你是誰?」年輕男人聲音冷硬,眼楮里卻放著光。
老男人朝他擺了擺手,轉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對貝拉道︰「小姐,不管你是從哪里來的,我們都非常歡迎,走,去屋里喝點水休息一下。」說罷他朝年輕男人使了個眼色,而對方先是一愣,接著馬上若有所悟地點頭,對貝拉做了個請的手勢,領頭向不遠處的房屋走去。
「哦,我就不打擾了,謝謝你們。」貝拉已經與烏婭溝通過了,這院子里只有他們兩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不管他們如此熱情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不願意跟他們有所接觸。
貝拉快速召喚出烏婭,然後直接從小院兒飛了出去。她很少如此高調地出現在人前,這麼做的目的也是希望喬非能盡快找到她。
既然要等喬非,就不能住在如意蟲屋里了。她找了家還算干淨的旅館,吩咐侍者不要打擾,然後關上門將「小甲蟲」取了出來。
進入蟲屋,貝拉將目前的情況告訴了蟲屋里的幾人,「……我現在一定得住在外面,喬非進階成功之後很快就會來找我。」
「小姐,我在外面陪你吧?」瑪薩立刻提議道。
「我想過了,反正帕蘭蒂一定會守著我的,她又是魔法師,遇到事情還能自保,你和烏儷還是呆在這里吧。」貝拉搖搖頭。
克利夫蘭說︰「要不要我在旁邊再要一個房間?」身為小弟的小弟,這個時候是應該挺身而出的,他可不願意到時候出了意外遭到喬非的指責。
克利夫蘭話音剛落,瑪薩和烏儷就一個勁兒點頭,連普利文也用贊同的目光看著他。
貝拉想了想點頭答應,「也好,旁邊的房間應該還沒有人住。」
其實這種情況下,烏婭是不可能放心去修煉的,有它看著,根本不會出事。不過克利夫蘭住在隔壁的話,也許會讓她少點兒麻煩……
當晚夜半時分,貝拉被烏婭從修煉中喚醒,「主人,帕蘭蒂跑出去殺人了嘖嘖……」小妞連這種象聲詞也會說了。
沉默寡言的帕蘭蒂睡在套房的外間,像這樣安靜得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樣的人,居然會跑出去殺人,而且還是在半夜,貝拉以為自己听錯了。她連忙打開與外間相連的房門,果然,人不在。
「烏婭,你說帕蘭蒂干什麼去了?」貝拉問道。
「殺人她去把今天你落地的那個院子里的兩個男人殺掉了,主人,你想不到吧?烏婭也想不到。」
貝拉呆了呆,「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去殺人?」帕蘭蒂根本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呀可是烏婭應該不會弄錯的。「那兩個男人……死了?」
「死了。」
「她什麼時候出去的?克利夫蘭呢?烏婭,你怎麼不早點兒叫我?」貝拉不滿地問。
「主人,不是烏婭不叫你,她走的時候,你的修煉正在關鍵時刻。我沒讓克利夫蘭跟出去,主人以前不是想把她送回去嗎?所以烏婭覺得她要走就走吧,還省得主人麻煩了。」
貝拉差點兒笑出來,烏婭總是會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想法,她輕咳一聲繼續道︰「我猜你已經看到剛才她殺人的全過程了,跟我說說吧。」現在她只能猜測帕蘭蒂殺人是因為她,畢竟她連那兩個人的面兒都沒見過,跟他們也不可能有什麼仇怨。可要真是那樣,她還真不敢留她了。
雖然說那兩個男人不怎麼像好人,他們看著她的眼神也十分令人討厭,但是她沒有給他們繼續惡心自己的機會,早早就離開了。如果只因為听自己說討厭他們,就跑去殺人,那帕蘭蒂也太可怕了,沒準兒哪天會給她惹來天大的麻煩。
「烏婭也覺得他們該殺,主人。帕蘭蒂跑過去找他們的時候,那兩個男人正在商量綁架你呢。」
「綁架我?就他們兩個?」貝拉一愣,今天烏婭都現身了,他們難道認為自己能在神獸的眼皮子底下劫走她?
「他們已經打听到了你住在這里,正準備給一個什麼盜賊團報信,說要找厲害的高手來抓你。他們還想要烏婭。主人,這兩個蠢貨膽子不小,可惜沒見識,居然敢算計主人。不過,烏婭听見他們兩個還夸獎了主人好長時間……夸獎你的容貌、皮膚,還有……」
「好了」貝拉打斷它。
真可惡她的臉沉了下來,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說什麼好听的話。看來這件事她還得感謝帕蘭蒂,即使她不出手殺掉他們,讓她知道了,也饒不了他們的。
過了好一會兒,烏婭又傳念過來,「主人,帕蘭蒂很有趣,她是初級魔法師,卻不用魔法殺人。」
「不用魔法?那她怎麼殺人的?」貝拉好奇地問。
「她是用鋸子,把兩個男人鋸死了。」盡管是傳念,但這句話依然讓貝拉感到了一陣毛骨悚然。想起帕蘭蒂那雙干淨的眼眸,貝拉覺得這個答案有些令她難以相信。
這時帕蘭蒂回來了,她輕輕推開套房的門,抬頭剛好看見站在外間中央的滿臉驚訝之色的貝拉。
「小姐。」帕蘭蒂面色不變,她的眼楮依然純淨透亮,根本也不像是剛殺了人回來,她甚至連貝拉小姐半夜三更的站在房子當中,都沒有驚訝一下。而且……她的衣服十分整潔,身上也沒有血腥味兒。
貝拉猜測她一定有空間裝備,否則絕對無法藏匿她剛鋸過了人的「血淋淋」的鋸子。
「帕蘭蒂,你這是做什麼去了?」貝拉淡定了,她的聲音異常平淡,表情一點兒也不比帕蘭蒂豐富。
帕蘭蒂毫不猶豫道︰「轉轉。」
貝拉深深吸了口氣,她差點兒忘記她是惜字如金的人了,想要讓她說實話,估計難度很大。「這麼晚了,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帕蘭蒂點了點頭,沒有接話。她走到自己的床邊,拿過一個披肩要給貝拉披上,「剛做好的,別著涼。」
披肩是用淺灰色的絨線鉤成的,圖案紋樣結構復雜而傳統,款式看上去也極為古典,如果不是從凱恩斯塔特夫人那里學習過相關的知識,貝拉小姐可能都分辨不出來。
帕蘭蒂體貼的舉動讓貝拉不由想起了羅蘭,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你來我這里之前,羅蘭先生是怎麼交代你的?」
帕蘭蒂眨眨眼,然後對她搖搖頭,半晌才加了一句,「沒有。」
貝拉本來還想直接問問她殺人的事,但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先告訴喬非,听听他的意見再說。好在這次喬非進階並沒有用去太長時間,第二天的下午,他就出現在了貝拉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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