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而且說起來,從理發師嘴里,他們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崔秀蘭真懷孕了,那個理發師還看見了化驗單的,另外,還得到了一個不錯的消息,那就是崔秀蘭在十二年前,就認識了白開恩,之後,他們就一直在一起,他們還有一個兒子留在崔秀蘭的娘家,都已經十歲了,這消息,卻是崔秀蘭一次自己說漏了嘴說出來的。
「柳組長,能不能等一會,我去買點東西」宋雪琴問道。
「呵呵,去哪里,我送你去好了」這麼一點小要求,柳罡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我去買菜,那地方你這車進不去,你就在這里洗頭等我吧,小汪洗頭技術很不錯的。」宋雪琴笑著道。
「那行」柳罡點點頭,這開了兩天車,頭還真有些髒了,他卻是不知道,這洗一個頭,卻是有了新的發現。
洗完頭,宋雪琴也還沒有回來,看著柳罡坐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小汪低聲的問道,「柳組長,你按摩一下嗎?」
「怎麼,你們這里還按摩啊?」
「我最初是學按摩的,按摩的不是很好」
「無妨,按摩一下解解乏」這在車上坐了兩天,還真有些困了。小汪帶著柳罡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間房間,房間是掛著鎖的,小汪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屋子不是很寬大,大約也就七八個平方,一張床,一個簡易衣櫃,床上粉色的被子,粉色的床單,很是整潔,牆上還貼著幾張明星畫,看上去透著幾分的溫馨。
「這是你的房間?」屋子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臥室。
「恩,這里沒有按摩床」小汪點點頭。柳罡躺在床上,小汪開始按摩了起來,她的技術還真不怎麼的,至少比楊潔差的太遠了。
柳罡也沒有怎麼和小汪聊天,他也委實的有些疲憊了,不想說話,再說了,小汪乃是崔秀蘭走後才來的,根本就不認識崔秀蘭,對于案件並沒有什麼幫助。
「柳組長不是這安南的人吧?」小汪卻是主動的聊起天來。
「不是,這間房間,以前是崔老板住的吧?」柳罡隨口的問道,這天天辦案,也是成了習慣了,即使是隨口聊天,也不離案子。
「應該是吧,不過來的時候,崔老板已經走了柳組長查什麼案子啊?」小汪興趣濃濃的打听著。
「一件小案子,這屋子,是你自己布置的吧,還挺溫馨的。」柳罡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談什麼案子,無話找著話。
「恩,他們也都是這安南城里的人,不住在這里,我搬來的時候,前面的人剛剛搬走,屋子里亂糟糟的,就自己布置了一下。」
「哦,那屋里有沒有遺漏的有什麼東西?」小汪這一說,倒是讓柳罡想起,他們根本就沒有詢問過這個小汪,因為小汪是崔秀蘭走後才來的,根本就不認識崔秀蘭,也就沒有任何詢問的價值。
「這屋子里的東西,除了床上用品是我自己買的,其他的,都是原先屋子里的。」
「哦,那我可以看看嗎?」小汪的按摩水平,也委實的不能讓柳罡滿意,柳罡也就干脆的坐了起來。
「這屋里也沒什麼,柳組長想看就看吧。」柳罡要看,小汪倒是沒有反對。柳罡隨意的在屋子里看了起來,也沒有太認真,這人都走了幾個月了,想在這屋子里有什麼收獲,那可能性也委實不大。
「對了,柳組長,我在床下發現了一張照片,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什麼崔老板的。」一旁的小汪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照片,還在不?」柳罡大喜。
「還在,那照片是塑封了的,照的也很美,我就沒丟,放在了那抽屜里。」
「在哪里?」柳罡迫不及待的道,小汪趕緊的走到一邊,打開了床頭櫃,拿出了相冊,從里面取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大約十來歲的小男孩。
「柳組長,東西買回來了,麻煩你把車門打開以下。」宋雪琴走了過來。
「你看看,這是不是崔秀蘭?」柳罡迅速的拿著照片迎了上去。
「是她」宋雪琴遠遠的一看,就立刻的點了點頭。
「小汪,這張照片我留下了」柳罡說完,付了按摩費和洗頭的費用,拿著車鑰匙就去打開了車的尾箱。
宋雪琴買的東西可真不少,幾大箱,幾大袋的,除了少部分是私人買的,大多的卻是為公家買的,有著這麼一輛專車,那自然是要好好利用,同時的,又為柳罡拉了三個乘客。出了安南城,走了不遠,又遇到了堵車,柳罡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卻是感覺著一陣陣的頭痛,前方密密麻麻的車輛,根本看不到頭。
「倒霉,又不知道要堵到什麼時候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宋雪琴嘀咕著,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別忙下車,我問問情況」柳罡叫住了宋雪琴,問一邊的司機,「師兄,前面怎麼回事啊?」
「咳,一輛大貨車壞在了橋上,大梁斷了,你們還是最好返回去的好。」一個司機顯得很是郁悶的道。
「算了,我走河壩里過去。」柳罡關上了車門,啟動了汽車,往前開去,這一條公路,這面在河道的右邊,過了橋,則是在河道的左邊,柳罡所在的部隊的特殊性,讓他對一路的情況有著清晰的記憶,他記得前面不遠就可以下河壩,另一邊的公路,也有下河壩的道路。
「走河壩,河壩上沒有橋啊,怎麼過去?」宋雪琴一愣。
「那河道也不寬,水也就兩三米深,過去是沒問題的,不過有點嚇人,到了下河壩的地方,你們下車走路過去吧,我在河對面等你們。」柳罡道。
不大工夫,車就到了下河壩的地方,那是一條運沙石的車子走出來的小路,不過,有兩人卻堅持沒有下車,他們有著充分的好奇心,想要看看柳罡怎麼的開過去,當然,漫長的幾公里路,也是他們不願意走的重要原因。
吉普車在河壩的鵝卵石上顛簸著,柳罡也在尋找著合適的過河地段,他選擇了一處地勢頗為平坦,河道也頗為寬闊的河段,寬闊的河段,通常也要平坦一些。柳罡將車繞開了大約幾十米,然後猛然的一踩油門,發動機轟鳴聲中,汽車沖向了河水之中。
瞬間的,流淌的河水被汽車硬生生的截斷,汽車的兩旁,飛起數米高的水浪,撲天的水浪襲來,坐在車里的兩人都幾乎是本能的閉上了眼楮,等他們睜開眼楮,汽車也是到了河的對岸,一人禁不住的贊嘆出聲,「這車還真不愧汗死越野之王,這麼深的水也能沖過去。」
「呵呵,要不人家憑什麼要賣百多萬。」另一人笑著道。
柳罡駕駛著汽車很快的找到了上去的路,來到了公路上,又倒回去接宋雪琴兩人,走了約兩三公里,差不多到了橋頭,才看見了兩人,哦,不,此時他們也不是兩人,而一群人,略微的一數,竟然整整的十個人。有兩輛到前方小鎮的班車也堵在了哪里,里面有著不少他們監獄的同事。
柳罡自然不可能說什麼,好在,這鬼地方也不可能有交警,不可能抓他超載,吉普車的馬力更是足夠,唯一的缺憾,就是這些人坐的不可能那麼舒服,這卻與他無關了,總不能來和他擠吧。
結果,弄的吉普車後面又擠了六個人進去,前面也擠了四個,除了他這個司機,每個人都抱著一個人,載四個人的吉普車,坐了整整十三人,虧得這悍馬空間大,要是其他車,恐怕塞都塞不進去了。柳罡心里嘀咕著。
蘇薔的審理卻非常的不順利,白開恩就是鐵口鋼牙,嘴巴仿佛被焊接過一般,不該說的,一句話不說,就是該說的,也盡量不說,那個傳呼號,他只說是當初販賣文物時候的下家,除了知道傳呼號之外,並沒有見過人。
「你和崔秀蘭是怎麼一回事?」蘇薔最後拋出了崔秀蘭。
「她是譚鳴給我找來的,一個小姐,陪我一天,給她兩百塊錢」白開恩的回答,卻是微微的有些讓蘇薔意外。
「既然是小姐,為什麼要陪你幾年?」
「兩百一天,這地方窮,就是當小姐也掙不了這麼多錢,陪我一個人,總比去當小姐強一些吧。」
「那你為什麼就不換人?」
「這里是監獄,我總不能隨時換人吧,不換人還可以說是戀人關系,要是換人了,中隊上哪里敢同意。」
「她之前每個月都要來陪你差不多半個月,為什麼現在不來了?」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來了,我打電話,說她已經走了。」
「你曾經對人說,她懷孕了?」
「那是我為了炫耀,騙他們的。」對于和崔秀蘭的關系,白開恩一口咬定崔秀蘭就是小姐,其他的事情,他來個一概不知,咬死不松口,蘇薔的審訊陷入了僵局。對于和白開恩交好的獄友的詢問,也沒有獲得更多的消息,這些人知道的東西,要不一听就是假的,要不根本就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