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恩,這個男孩子,你看看是誰?」柳罡回到了三中隊,听了蘇薔的審訊,在中隊吃過晚飯,立刻的再次提審了白開恩,他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的就拿出了那張照片,只不過,他的眼楮,卻是緊緊的盯著白開恩。
「這是……這是誰?」白開恩的心神,陡然的一震,不過,僅僅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裝出一臉茫然的神色,盯著柳罡。
「老婆不認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敢認,白開恩,你老婆肯定也和你的案子有關吧?你害怕連累到他,是吧?」柳罡淡淡站了起身,來到了白開恩身旁,伸出手摁著白開恩的腦袋……
「她沒有參與我們的案子……她只是一個小姐,與我沒有其他任何的關系。」感覺著一股寒意透頂而入,白開恩陡然的心神一顫,瞬間的月兌口而出,不過,僅僅是一瞬間,也就恢復了正常,只是,眼楮里卻依舊的有著一絲慌亂,不敢再抬起頭看柳罡的眼楮。心底更是暗暗的自責,自己怎麼就會怕這個小毛孩?他卻哪里知道,柳罡剛才也是用上了魂印訣的震魂,它能讓人瞬間心神失守。
「帶他下去」柳罡揮了揮手,卻是不再詢問了,頓時的弄的白開恩一愣,不說白開恩,就是蘇薔,也感覺著有些不解,怎麼就問了這麼兩句,就不問了,等白開恩被帶了下去,她就禁不住的開了口,「他都說漏嘴了,怎麼不審了?」
「這人的嘴太嚴了,恐怕不用點手段,是無法讓他招供的」柳罡搖了搖頭,白開恩說漏嘴,那是他用上了魂印訣的原因,當然,這個理由是無法說出去的。
「可是,現在這人在監獄里,又是屬于A省的監獄,我們恐怕有些不好上手段,看來,只能是轉回去了。」蘇薔眉頭微微的皺著,雖然誰都知道審訊離不了那些,可知道歸知道,卻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使出來,這鬧不好,就是一個大糾紛。
「恐怕只能如此了」柳罡點點頭。
「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去安南住嗎?」
「等會,我還有些事問問吳隊長」
「我去給你叫他」蘇薔在這里審訊了那白開恩半天,和吳順才也是很熟悉了,听柳罡說,立刻的跑了出去,不大工夫,吳順才走了進來。
「柳組長」吳順才顯得頗為客氣,他可是听蘇薔說了,柳罡乃是一個縣刑警大隊的大隊長,縣刑警大隊長,是有真本事的人。
「吳隊長,那白開恩的賬上,現在是不是沒錢?」柳罡倒也沒有廢話,直接的開門見山。
「這個,應該不會吧,他的賬上,幾乎就沒有下過五千,不過,具體的,得問事務長才知道,我去叫她……」吳順才立刻的站了起來。
「吳隊長,我去叫吧」蘇薔趕緊的道。
「白開恩的賬上,還有八千多塊錢,不過,以往他每個月有兩千塊的匯款,這上個月的匯款現在還沒有來。」宋雪琴很快的走了過來,對于白開恩這個中隊的大戶的賬務情況,她根本不需要去查。
「哦,他一般是幾月份來匯款,匯款地址是不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人?」
「都是一個地址,海珠市南灣他家里寄來的。」
「恩,謝謝宋姐了」
「呵呵,我還沒謝柳組長呢,今天可是幫我們節約了一百塊錢車費。」宋雪琴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宋隊長,你們的電話記錄,是不是有遺漏的?或者是,在允許他們接電話?」柳罡也沒有一點含蓄,直接的將自己的懷疑問了出來,整個的電話記錄,他已經看了一遍,這從元月到現在,白開恩沒有打過一次電話,而之前,他每個月都會打好幾個,甚至十幾個電話,這顯然的不正常,兩人不是鬧矛盾而分開,而是因為崔秀蘭懷孕而分開,按理說,崔秀蘭懷孕,白開恩怎麼也應該問候一下才對。
「這個,倒是的確有個別干部,值班的時候悄悄的允許他們私人打電話和接電話,不過這種情況很少,去年一大隊一個犯人電話和外面聯系接應,最後成功逃走了,被抓回來供出了那干部,那干部前不久才被開除。」吳順才道。
「這個白開恩,現在已經可以確認他和我們的案件有著重要關聯,我們明天一早,就會和那邊聯系,將白開恩轉過去。」柳罡緩緩的道。
「你們轉走了也好,留在這里,也是一個麻煩」吳順才雖然有些不舍,卻也無可奈何,身上真有著大案子,那放在這里,可就是一顆地雷,再有錢,那也是燙炸手的。
「不過,有一點,我們需要你們配合一下,這人很可能長期在和外面聯系,具體的聯系方式,也不外乎電話和傳呼,我希望吳隊長能徹底的清查一下,現在找出來,事情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柳所,那案情的事情……」吳順才並沒有推月兌,事情的嚴重性,他也是知道,獄警本來就是一個高危職業,職業敏感性,他還是有的。
「可以透露給他們,不過要控制好。」柳罡想了想,又道,「如果他們有什麼顧忌,可以讓他們直接來找我,我還會等兩個小時才走」
「柳組長,我會盡力而為。」吳順才這話,也不是敷衍,他很清楚,那幫下面打個電話,或者其他什麼的,說不嚴重,也的確不嚴重,一般的親情電話,能有什麼呢?可說嚴重,那也嚴重,如果柳罡所說的事情真的爆發,一旦追究責任,那恐怕就是刑事責任,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這個隊長,也絕對月兌不了管理責任,好不容易的當上這個隊長,他可舍不得就這樣葬送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現在把這些該查出來的都查出來,你好我好大家好。
事情比想象中的容易,僅僅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三個民警來找柳罡反應了情況,而且,若非這些都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這時間,估計還得縮短一些,收獲,也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兩個人反映的,是同一個情況,那就是白開恩有個傳呼,兩人都是偶然間發現了白開恩的傳呼的,監獄畢竟是一個專政的地方,想要有多少秘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只不過,兩人都沒有上報,至于什麼原因,柳罡也沒有問,他要的,只是自己需要的資料,其他的,與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傳呼機的事情,讓吳順才大為緊張,傳呼機這類通訊工具,那是嚴厲禁止流入犯人之中的,而今居然在他對上發現了,而且居然還是兩個人都發現了,一個人還有可能看錯了或者什麼的,兩個人,那顯然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當下的哪敢怠慢,立刻的布置了全隊大搜索。
另外一個人反映的,就是在劉培他們走後的第二天晚上,白開恩打過一個電話,不過,當時剛好有公安局的來提審過白開恩,那名干警也比較警惕,電話是一直守著白開恩打的,電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提醒對方注意身體,不到一分鐘。
「你能知道她打給誰的嗎?」蘇薔問了一句。
「應該是他那個愛人的,他還喊了句秀蘭,他愛人就叫崔秀蘭。他當時也就是說他愛人懷孕了,他特擔心,中隊又不組織打電話,纏的我沒法,才同意了他打的電話。」那民警立刻的道。
「是電話號碼還是手機號碼?」
「是手機號碼,雖然是私自同意他打電話的,還把習慣性的把那個電話號碼記了下來,是一個移動號碼,號碼屬于本地的,他撥號的時候沒有按零。」長途電話,撥號前要先按零的。
那位民警離開,柳罡則是將那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然而,電話里傳來一個機械般的聲音,「你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怎麼會是空號?會不會是那人記錯了?」蘇薔一愣。
「哪種情況下會這樣的提示?」柳罡問道。
「就是停機,也只會提示你所撥打的電話也停機,只有銷號的情況下,才會提示空號,可銷號只有當地營業廳才能辦理……難道,這崔秀蘭還在安南?」蘇薔陡然的精神一振。
「還在安南……」這個消息,就是柳罡也感覺著有些突然。
「如果這個電話號碼沒有記錯,如果這個電話是崔秀蘭的,那她就肯定還在安南,我辦理過一個案子,詳細的了解過這方面的知識。」
「這就是說,崔秀蘭是躲起來了」柳罡眉頭深鎖。
「應該是不會錯她肯定是知道覃友利他們出事了,躲了起來。」
「可是,覃友利他們出事,也才一月多點,崔秀蘭可是三個月前就躲了起來,她躲起來,肯定有其他什麼原因。」柳罡努力思索著,卻是委實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或許,她根本就不是故意的躲,她只是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生孩子。」蘇薔道。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白開恩怎麼就不給她打電話?」
「這……」蘇薔卻是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