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發現凌滄情況不對,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快步走過來。
凌滄動彈不得,眼看**遠一步步逼進,石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隨後變成數十塊,堆落在地上。一陣煙塵揚起,籠罩住了凌滄和**遠,片刻之後,一個枯瘦的身影從外面飛身而入,一句話不說直沖**遠而去。
**遠不敢怠慢,急忙後退了幾步,對方也就在這個時候出拳了。這一拳落空,距離不遠處的一塊怪石憑空爆裂開來,「 」的一聲化作無數碎石子。
來人雙手往身後一撤,隨後緩緩向前面一推,只見這些四散開來的碎石子就像得到了命令一般,突然齊齊地向**遠直射而去。
**遠側翻到一旁,緊接著雙腳點地,縱躍而起。這些石子 里啪啦打在了**遠身後的牆上,深深的瓖嵌了進去,有的竟然還射出小窟窿。
這個時候,煙塵漸漸散去,凌滄和**遠都看清了對方的樣貌。這個人大約五十多歲,身材精瘦,背有點駝,嘴唇上留著一抹狗油胡。他的表情很陰冷,雙眼像老鼠一樣,不住地滴溜溜亂轉著。
「你是誰?」**遠沉聲問了一句,來人一句話不說,一個箭步沖過去,雙拳並舉擊出。**遠側身躲開,旁邊的另一塊怪石又被擊得粉碎。
**遠不等對方再出手,閃身沖了回來,右手抬起斜劈向來人的頸項。來人沒有躲閃,左臂勾回,把拳頭直迎了上去。
隨著一聲悶響,兩個拳頭交匯之處似乎炸開了無形的氣團,氣浪播散開來直吹到凌滄這里。**遠的拳頭被彈開,面色顯得有些痛苦。
來人的拳頭有爆裂能力,馬上又一拳打過去。雖然沒擊中,但**遠的上衣隨著「刺啦」的響聲,碎裂成了幾塊布條。
**遠斗得興起,索性把衣服扯下來,**上身撲向來人。他的上身肌肉很是發達,肌膚蒙上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下泛著晶瑩的光芒,更增添幾分力量感。
來人一拳轟向小月復,**遠也不躲閃,而是把月復肌緊繃起來。但見**遠月復部如同井田,塊塊堆壘,肌肉間形成深邃的溝壑。
這一拳下去,來人和**遠都悶哼了一聲,齊齊後退了兩步。**遠的身體堅硬如常,只是在接觸到拳頭的一剎那間,中間凹陷下去,如同爆炸一般向周圍擴散開了許多波紋。
**遠很快恢復了正常,身體側向一旁,右腿高抬,蜷起膝蓋撞向來人面門。來人雙手一擋,按在**遠膝蓋上,卻發現竟然一點力度都沒有。這是虛招,**遠把所有力量集中到右拳上,直直轟向來人軟肋。
來人急忙放低身體,試圖用胸膛擋住,結果衣服同樣炸裂開來。但他沒有**遠那樣結實的身體,胸前頓時血肉模糊,看起來有些駭人。
來人悶哼一聲,連連後退數步,到了一堵牆前。**遠不留喘息的機會,兩拳一上一下同時搗出,一拳擊向面門,另一拳對準了右肩。**遠注意到,來人的右拳最有力,所以篤定要廢掉這里。來人退無可退,只得一只手護住面門,一只手全力迎向**遠。
來人也算是垂死一搏,讓這一拳發出了驚人的威力。**遠的整條手臂就像果凍一樣,無論骨骼還是肌肉都劇烈的顫動起來。顫抖的波紋從手腕開始,飛速延伸到肩膀,最後發出「啪」的一聲響,在**遠肩頭崩現成一朵血花。
**遠終于忍不住了,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右半邊身子變得非常駭人,一些碎肉混合著鮮血飛散開來,露出了里面斷裂的青紫色血管。仔細觀察,似乎還能看到肌肉的紋理,和深處的慘白色骨骼。
**遠畢竟很強悍,絲毫沒有退卻,反而把左拳收回蜷起,用手肘由下至上揮擊而出,正中對方的下巴。
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來人的下巴就月兌臼了,以非常奇特的角度歪向一旁。**遠趁勝追擊,提起膝蓋撞向對方胸膛,緊接著又一掌劈下。
這次傳來了一聲脆響,來人的頸椎斷裂了,眼楮一翻躺在了地上。**遠仍不罷手,狠狠地踹上了好幾腳。來人的胸膛停止了起伏,身體漸漸無力癱軟下來,一抹猩紅色的血液順著嘴角流淌而下。
**遠確定來人已經死了,坐到地上喘了幾口粗氣,隨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大佬,剛才遇到一個人,很厲害……我懷疑可能是東北幫那邊派來的,已經被我給殺了,麻煩你派人過來清理一下現場……是,我現在就去找凌滄!」
放下電話,**遠四下里看了看,發現凌滄早就不見了蹤影。他緩緩站起來,感到全身各處都傳來劇痛,連邁步都有些困難。猶豫了一下,他沒有追凌滄,而是回去休養了。
凌滄趁著**遠與來人死斗,吃下了好幾顆玉露清毒丸,感到鬼山血毒暫時被遏制住,就悄悄的逃走了。
跑出未名園,凌滄想回公寓,遠遠的看到一個身影立在荷花池旁,目不轉楮的看著池子里的蓮蓬。
又是童童,現在她只要有時間,就到荷花池這里來看蓮蓬,幾乎已經忘了做其他的事。
凌滄對心理學懂得很多,不過畢竟不是職業心理醫生,所有知識都只局限于理論上。也正是基于理論,凌滄才提出了暴露療法,卻沒有想到童童竟然會那麼堅決的接受。
剛開始的時候,凌滄擔心會產生副作用。如果童童看蓮蓬看出其他方面的問題,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孩就此變成了瘋子,那自己可就罪莫大焉了。而現在看起來,這位準女俠的心里還不是一般的強悍,不但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面對密集物體時也不再像過去那樣恐懼。
童童穩穩地站在池邊上,除了娥眉偶爾微蹙一下,好像感覺還是有點惡心,此外再就沒有其他不良反應。比起她看到黃顯麗衣服圖案時候的樣子,前後簡直判若兩人。
凌滄看到此情此景,覺得這個堅強的女孩挺可愛的。盡管就在昨天晚上,死豬還打來電話詢問,為什麼女生公寓盛傳自己是流氓,擅長襲|胸和偷|窺。也盡管由于童童散播的這些謠言,雖然學生公寓的布局是左男右女,自己卻始終沒能撞到什麼**。除了林雪凝和沈凡蕾之外,美女們見到自己全繞道走。
凌滄決定徹底原諒童童了,不願意打擾童童與脆弱的心理作斗爭,打算悄悄溜過去。但童童的恐懼癥已經好了很多,感官非常敏銳,馬上注意到身後有人。她回過頭去,看到凌滄嚇了一大跳︰「你這是怎麼了?」
「我……」凌滄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剛才……踫到點車禍!」
「你沒事吧!」童童見凌滄身體搖搖晃晃,急忙跑過去攙扶住︰「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我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行……」凌滄強打精神,笑著回答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在山里那些年,什麼傷病都見過!」
「真的?」
凌滄剛剛說罷,覺得胸口傳來一陣酥麻,隨後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滄醒過來的時候,入目的一切都是乳白和粉色。空氣中飄著淡淡的CD香水味,四周擺放著很多玩偶。
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不過與其他閨房不同的是,這里擺放的玩偶不是維尼熊之類,而是超人、鋼鐵俠、蜘蛛俠、夜魔俠和其他各種俠。床正對面的牆上,掛著幾張《盜火線》之類警匪片的海報,下面竟然還擺著幾支仿
仿|真|槍行話叫仿真狗,在大陸地區屬受管制的物品,這位女俠還沒等當上警察,就已經違法在先了。
凌滄側頭看了一眼,發現女俠在床邊酣睡正香。她半躺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穿著一條低腰牛仔褲,雙腿大大分開。腳丫套著一雙粉紅色的棉襪,搭在床邊上。上身是一件白色吊帶,由于坐姿的關系,下擺被提起了一些,露出可愛的肚臍。
她的頭歪在一旁,嘴巴大大的張著,時不常還舌忝一下嘴唇。凌滄想去給她披件衣服,卻不料自己一動,她就醒了。
「咦?你什麼時候醒的?」童童打了一個哈欠,睜著朦朧的睡眼看著凌滄︰「你沒事了吧?」
「剛醒。」凌滄站起來活動了一體,感到已經好了一些︰「這是你的公寓?」
「嗯。」童童揉了揉鼻子,起身伸了一個懶腰︰「你怎麼那麼沉啊……我一個人把你弄進來,可費事了!」
「謝謝你了。」
「你真沒事了?」
「真的!」
「我打算觀察一下,要是你再不醒,就打
「你觀察我?」凌滄笑著的搖了搖頭︰「我看差一點就倒過來了!」
「我這兩天一直在看蓮蓬嗎,有點累……」童童不太好意思的笑了︰「所以觀察著觀察著就睡著了……」
「好了,我沒什麼事,這就回去了。」
「我送你……」童童剛要走到門前,突然臉色一變︰「不行!你不能走!」
「怎麼了?」
「我……室友回來了……」童童指了指門外,紅著臉解釋道︰「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帶男生回來……」
凌滄側耳听了一下,果然听到幾個女生一邊說說笑笑,一邊走進了客廳。由于童童的房門正對著客廳,凌滄這個時候出去,肯定會被看到。
談過很多男朋友的女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甚至會很驕傲地領著新男朋友介紹給閨蜜︰「看!姐又換男人了!」但對于沒談過戀愛的女生,讓男生進入自己的臥房,卻是很敏感的事。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就是這樣大,再比如上次的襲|胸事件,童童因此又羞又恨。但換做其他某些女生,如果凌滄不稱贊罩杯夠大,只怕會讓凌滄重新感受一下。
「好吧……」凌滄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等她們回房間,我再走。」
讓凌滄和童童失望的是,這幾個女生賴在客廳就不肯離開了。她們剛剛逛街回來,不是談論剛才哪件衣服夠漂亮,就是商量什麼時候趁商場打折再去血拼一把。
過了一會,一個女生喊了一句︰「童童,我我們回來了,你怎麼不出來?」
童童想都不想,下意識的喊了一句︰「我不在。」
幾個女生在外面笑成一團,其中一個走過來,輕輕敲了幾下房門︰「喂,你神神秘秘的躲在房里干什麼呢,快出來看看我新買的衣服。」
「我……有點不舒服,好像是感冒了。」童童這一次學聰明了,啞著嗓子說話,還故意咳嗽了幾聲。
「什麼感冒啊,我看你肯定有其他事。」另一個女生也走了過來︰「喂,老實交代,是不是在房里藏帥鍋了?」
這本來只是玩笑,卻偏偏歪打正著。童童做賊心虛之余,急赤白臉的喊了一句︰「你胡說什麼呢!」
對方沒料到童童這麼大的反應,訥訥的說了一句︰「我開玩笑的……」
「不許胡說,要不然以後再不理你了!」童童恨恨的說罷,偷眼看了看凌滄,把頭低下去了。
「好吧,好吧,我不開玩笑了。」女生笑了笑,回到客廳去了︰「你願意躲在里面就躲吧。」
最先過來的那個女生則關切的說道︰「你身體不舒服,也不能關在房里,至少應該吃點藥,再不行就去看看醫生。」
「我吃藥了,已經好很多了,只要多加休息就行。」
「那你也要吃晚飯啊。」
「已經吃過了。」
「這麼早?你吃的到底是午飯還是早飯?」
「哎呀,你怎麼這麼磨嘰啊,我說我沒事,你快點走吧。」
「好吧,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注意多休息吧。」這個女生見好心沒好報,也不再說什麼,回去和其他女生繼續閑聊了。
她們這一聊,就是兩個多小時,凌滄和童童站在門里,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