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
兩天……
很快過了十天。bxzw
天儒長老面前借天書衍化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古老文字,跳躍著,滄桑、悠遠、澎湃的大氣之勢。
勢中,可見斗轉星移,滄海桑田。更可見人倫綱常,旦夕禍福。恍惚又有歲月輪轉,百轉千回。
古老的文字,像是印證著悠遠歲月中沉澱在歷史長河中的一幕幕神秘片段。像是透過這些古老的文字,提取想要的畫面。
到了第十五天。
眼前的大勢,如急流奔騰。依稀可見一道橫亙宇宙,從那一邊連接另一邊,無彼岸無盡頭的大河!
大河之水,忽然凝固了。
何種投射出了一道模糊的虛影,那是一個頭戴王冠的中年,神色哀戚,面對著一座萬丈石碑,在篆刻著什麼。十萬里長的距離,無中生有,化作了一片山脈。與此同時,在他的周圍,天降血雨,哀歌悲樂奏響。
一股悲涼的氣氛,甚至透過這大勢,傳到了外面。島嶼上的九人,居然同時忍受不住胸腔中一股驚人的悲意,潸然淚下。
眾人相當驚駭,並不知道這悲涼之意,從何而來。只是越來越悲,竟讓人無所適從,驚慌失措。覺得那股悲涼的氣息,竟要撐爆心髒。
就在時。那股大勢盡數碎裂,就連天書被激發出來的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文字也消失于無形。
天儒長老口噴鮮血,兩眼一白,竟然倒了下去。他這一倒,那些數不盡的悲涼也消失無蹤。但眾人驚慌地沖向天儒長老,將他扶坐了起來。
發現只是心神耗損過度,調養一下便會好。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便需要等待了。
剛才那一番結果,還需要天儒長老來解釋。外人,誰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過了一天。
天儒長老漸漸醒來,開始自我療傷。又花了大半天,在丹藥的輔助之下,這才臉色紅潤起來。
「天儒師兄,怎麼樣了?可否有結果?」情儒迫不及待地追問。
天儒長老起身,暢快地呼了一口氣,顯然心情極好。
「我剛才盡全力,激發天書中的天書古文,還原了一撮細微片段。結果證明,金商仙帝的衣冠冢確實就在這里。只是,被一座特殊空間隔絕起來,我們無法用眼楮與元神之力去看到而已。不過,我猜想應該是那座大殿中。」
「好!好!好!天儒師兄的大天書術,果然非同尋常,厲害!厲害啊!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進殿吧!」情儒急切地說。
「不急!」天儒揮手制止。
「這還不急,天儒師兄,咱們已經在這里呆了半個月。你不記得我們剛到的時候,就有人率先闖進去了嗎?我們要去去晚了,什麼都得不到了,遲則生變啊!」「呵呵,先不說金商仙帝的衣冠冢不是那麼好開啟的,單說這陣法,就是叫不出來的一種古怪陣法,自成空間,哪有那麼好破的。我想先進去的人,只怕現在還束手無策。」天儒長老說道。
「天儒師兄說得對。金商仙帝的衣冠冢,又豈是那些不入流的宵小之輩所能開啟的?金商仙帝乃祖師仲尼古仙帝門下弟子,與顏回大帝乃是師兄弟,他的衣冠冢注定是要給咱們神聖天儒殿留下機緣的。任何人敢擅動,殺無赦!」妙筆儒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殺機。
「對,對,我急糊涂了。可是這陣法,怎麼破。我已經觀察了十幾天了,竟然沒看出一點門道來,實在不應該啊。」
「哈哈,別說是你,就算是力武大仙來了,也不定能看出什麼。我懷疑這陣法乃是顏回大帝親手布置的。」天儒大笑著說。
其余的人,則是瞪大了眼楮,有說不出的驚駭。仙帝布置的陣法,難怪自己等人看不出什麼來,簡直就是雲泥差距啊。
「不過,比我們先一步的人,倒是厲害。不知是不是那個無空天子劍七星。借助大虛空術梳理虛空脈絡,強行搜出一條可行的路來。幸好我們來得及時,正好看到了一絲端倪。那端倪就在正東方,我已經看過了,正東方乃是所有陣法方位中最弱的。情儒師弟、妙筆師弟,我們三人聯手,可以在正東方強行打出一條道路來。」
……
墓冢空間。
萬丈墓碑前,邪璐與公孫兄弟焦急的等待著。這都十六天了,聞一鶴竟然還沒消沒息,這不是叫人急死嗎?
特別是邪璐,不知為何,從半個小時前,就開始感覺到了一陣氣運搖擺,並且有削弱衰竭的趨勢。
這就意味著,要有變故。而且可能是大變故。偏偏聞一鶴一去多天,她根本無法找到聞一鶴,沒個商量,心中焦急更是可想而知了。
「氣死了,這家伙太可惡了。」
邪璐來來回回地踱步著,玉臉神情沉重,不多時,忽然感覺一陣心驚肉跳,不禁望眼看去。忽見寂靜的空間中,悲涼之意大作,如風起雲涌。
一聲突如其來的驚爆聲,如同宇宙中的開天闢地,原點爆炸那般,可怕的波紋摧枯拉朽地迸射出百萬里方圓。
遙遠的地方,那波紋來得可怕,來得驚人。公孫兄弟,兩人瞬間警覺,兩人同時暴吼一聲,七情天音術同時施展,七色的波紋,如同七色的河流,潮起潮落,澎湃而去,伴隨著七種音調相互交纏。
這已經是兩兄弟,目前所能激發的最強大道之威了。若是換個地方,兩人聯手可以輕易摧毀一座山脈。
七彩的波紋與那震動的波紋相踫只在剎那,彼此間,相互抵消,相互蠶食,幾個呼吸的功夫後,雙方的波紋,盡數消失。
而在遠處,六個人狼狽萬分地出現在浩瀚空間之中。渾身雖閃爍著可怕的氣勢,但一聲衣裳已經凌亂不堪,碎裂成千百條。
「天儒師兄,剛才那兩道獸影,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可怕?一下子就殺死了我們三個師佷!太可恨了!」情儒驚怒地大吼。
歐陽劍也是滿臉呆滯,他完全沒想到,三大長老強行破開正東方大陣後,成功找到大殿門口,還會有兩只古怪的獸影阻攔,並發起攻擊。
倒霉的是,那兩只獸影,實力驚人了一點,三大長老強行破開陣法,心神與力量都耗損五成,三人聯手都無法擋住那兩只獸影。以致于,有三個合道巔峰的高手,在獸影的轟擊之下瞬間飛灰湮滅。
若不是三大長老,同時以壓箱底絕技——大道神器將兩只獸影擊碎,並在巨大的力量沖擊中全力護住剩下的三人,只怕三人也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那兩只獸影應該是傳說中的仙庭神獸!還好只是獸魂,而不是本體,否則我們一行人全部死掉!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可怪了,他們是怎麼進來的?沒受到獸魂的攻擊嗎?」天儒長老神情凝重地說。
這時候,另外的人,也頓時看到了遠處那震撼的十萬里陵墓,以及萬丈墓碑,還有萬丈墓碑下方那極其不顯眼的三個人。
在天儒長老的帶領下,迅速飛了過去。但看清楚邪璐三人面孔時,歐陽劍更是目眥欲裂,雙目頓時發赤,「是你們,你們居然在這里,我那八個手下呢,是不是你們合力殺死他們了?還有你,邪璐,鼎鼎大名的九天魔宮氣運天女,你竟然與他們勾結在一起!好啊!好啊!真當我們神聖天儒殿是紙糊的不成?」
天儒、情儒、妙筆儒三人眼中同時一寒,殺機隱露,炯炯地盯住公孫兄弟,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頓時鎖定了兩人。連身軀帶元神的,都被緊緊的鎖住。只要兩人有任何異動,下一刻都將遭到三大道劫境高手的無情轟擊!
盡管這三大道劫高手,在遇到儒殿大門的獸影時,耗費了大半力量,但要滅殺兩個合道高手,還是輕而易舉的。
公孫天壽、公孫天華自然清楚地感覺到了殺機,寒意入骨,兩人小心翼翼的,也著實不敢動作。
倒是邪璐,神色冷淡,不理會天儒、情儒、妙筆儒,直接對歐陽劍說道︰「歐陽劍,你倒是煞費苦心,只怕很多人沒想到你會是神聖天儒殿的人吧。听說以前京城,還有幾大古武世家,歐陽世家算一份,你倒是將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是又怎樣!邪璐,今天如果你九天魔宮的高手來了還好。此刻卻只有你一個人,你還是自己退走吧,這里的事,不是你能觸踫的。你我注定有相爭的命運,但這都是在通天現世之後。待得來日,九子齊現,你我再做決斷!至于那兩個人,敢動我神聖天儒殿,就不必走了。他們必死!」歐陽劍冷酷地道。
「命運?我從不信命運,我只相信氣運!不過,我還真想見識見識你的大命運術,究竟有何神奇的!能否扛得住我的大氣運術,我真想知道,當一個人的氣運衰竭之後,命運又是否會走向湮滅!」邪璐立即還以顏色!
歐陽劍臉色一冷,「這麼說,你是要動手了?」
「動手又何妨?」邪璐不退反進,看似羸弱的嬌軀,竟也有不動如山一般的堅毅,絕不為世間任何存在所退!
「大膽!竟然敢對少主無禮!」歐陽劍身邊一合道高手厲聲大喝,搶先一步出來,竟是要對邪璐出手。
「北邙!退回來!」歐陽劍沉聲喝道。
「少主!」
「退回來!」
「是!」
北邙狠狠地盯了一眼邪璐,訕訕退回,可惜邪璐根本不為所動,至始至終都是一臉淡靜!
「好啊!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大命運術,命運輪盤之下,眾生都是螻蟻,都要遭受碾壓,便是你的氣運也休想抵抗!」
歐陽劍強勢上前,兩人四目相對,眼神踫撞之間,擦出了劇烈的肅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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