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淡淡說,「正巧遇上小郡主,順路一起過來百度搜索讀看看」
雲不悔和搖光相視一笑,玉嫵似乎更覺得不好意思,搖光說,「小郡主很容易害羞,膽子也小啊。」
玉嫵抬頭笑了笑,雲不悔心想,她不知道開陽心中有什麼主意,雖說她也看好開陽和玉嫵,兩人若是情投意合也算是一樁美事。然而,玉嫵口不能言,羞澀膽小,其實並不適合當開陽的夫人。
開陽這一次找雲不悔有正事,也沒避著玉嫵,他問,「京城的事搖光和你說了嗎?」
雲不悔點頭,把她們剛剛談的事情給開陽說了一遍,開陽也明白雲不悔的打算,可並不贊同,他的意思是完全放棄,誰要拿去就拿去算了,雖是半壁江山,然而和整個商行比起來,他選擇保全整個商行,還有他的家人。
雲不悔堅持自己的意見,不願意真的完全放棄,開陽一時不說話,冷冷地凝著她,玉嫵似乎有些怕這樣的開陽,怯生生地瞅了他一眼,開陽神色稍微緩和一些,他說道,「你還想和京城那位有聯系?」
雲不悔搖頭,「就當他以為我死了。」
「這種拙劣的謊言很容易被拆穿,只要雲瑤商行存在一天,你就無法月兌身,他若要查就一定能查到。」開陽說,「到時候你怎麼逃得過去,若他知道你的欺騙,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將來的事情我不想,這時候他也沒心思管這些事。」雲不悔說,「這一年我已經減少和京城那邊聯系,他也沒怎麼找過我,可見他多忙,所以事情未必如哥哥所想的糟糕,只要小心一些,很容易避開的。」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想一條萬全之策,也做好最壞的準備。」開陽沉聲說,「雖然我不贊同你的做法,可你總歸有你的理由,不悔,這事不是鬧著玩的,你如今身份也敏感,最好別讓人抓住尾巴。」
「是,我知道了。」雲不悔說,驟然軟了語氣,撒嬌說,「哥哥,難得見一面,別這麼嚴肅嘛。」
開陽目光一掠,這才真正緩和了語氣,雲不悔心中也歡喜起來,玉嫵吃糖花太膩了,口渴,拉了拉雲不悔的袖子,比了比手勢,開陽喊來小二,「要一壺加糖的雨後龍井上來。讀看看」
小二應了一聲便下去,雲不悔驚疑了,玉嫵比著手勢,的確說她想要喝雨後龍井,而且是加糖的,她不喜歡清茶,她是花了些日子才學會手語,平日和玉嫵交流不成問題,有時候玉嫵比得快,她都要看好長一段時間,所以開陽看懂玉嫵的手語,她十分驚訝。
哥哥什麼時候學了手語?
開陽說,「糖別吃太多,嘴巴會干。」
玉嫵本來含著糖花,他這麼一說,她就不敢吃了,沾了糖的唇潤澤有光,如最新女敕的花瓣,令人忍不住采擷。搖光性子爽朗,問,「哥哥,你什麼時候看懂手語?」
「我一直都懂。」開陽淡淡說。
雲不悔和搖光暗忖,才怪呢,他們結識的人里面又沒有啞巴,根本不需要手語,無緣無故誰要去學手語,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三月份花神節的時候,他分明還看不懂,如今卻說一直都懂,自相矛盾。
可聰明人也不多話,肯定是為了玉嫵專門去學的,就是想知道玉嫵在說什麼,想什麼,這份心思就難得了。開陽日理萬機,竟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學會手語,雲不悔都覺得玉嫵很有福氣,哥哥對一個人好,果真是全心全意地寵著,護著,事事以她為先。
沒一會兒,雨後龍井上來,小二加了一點點糖,茶不苦,也不算甜,十分合玉嫵的口味,雲不悔是嗜茶的人,可不喜歡糖來破壞茶的香醇,可有許多人就喜歡加糖,玉嫵便是。
她年紀還小,更喜歡喝一些甜潤的飲品。
幾人在溏心用了午膳,又一直喝茶聊天到下午,意外地看見秋霜到對面藥鋪抓藥,雲不悔問冰月,「四表姐最近身體不適嗎?」
「昨日還和兩位側妃打了一天的牌,沒見不適啊。」冰月說,「小姐,我去問問是抓什麼藥。」
「算了,別去,也不算什麼事,總這麼疑神疑鬼也不好。」雲不悔說,府中各位主子看病都有專門的大夫,私下出來抓藥的倒是少。
嫣然身子骨又好,少見病痛,雲不悔心底有疑惑,可又不想知道,冰月嘿嘿笑了聲,跑下去,雲不悔攔都攔不住,開陽說,「你們在府中處得不好嗎?」
雲不悔說道,「關系淡淡的,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搖光說,「以前在家的時候就沒見她們有什麼交集,如今進了王府,我看能處的好才奇怪,人人都為自己算計著,心底總有幾分疑慮和保留,說不定要算計彼此,關系能好到哪兒去。不悔,嫣然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你可要小心仔細著些,別讓她傷到你。」
雲不悔笑著反問,「我就是一好惹的麼?」
「小心總是好的,人傷人,並非要真刀真槍,我們家吵吵鬧鬧歸吵鬧,可沒一些骯髒事,頂多就是偷盜,吵嘴,能有什麼事?王府可不一樣,你犯了別人的利益,別人豈能容你。」搖光說,突然一笑問,「我倒是奇了,若是王府分家的話,世子能分到什麼?」
雲不悔攤攤手,玉嫵似乎有話要說,可又低了頭,雲不悔說,「王府的生意,世子平時就看看賬,沒怎麼插手,都是程佑天和程穆東兩人的掌管,若是分家,頂多是幾家商鋪。」
「如果靠幾家商鋪養一家子,又要維持奢華的生活,怕是不容易啊。」
雲不悔莞爾,靠王府自是不容易,可還有她呢。
她想讓他們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易如反掌。
開陽並不關心這個問題,冰月一會兒便蹦蹦跳跳回來,搖光問她,秋霜拿了什麼藥,那藥鋪就是雲瑤商行的,冰月打听事情很方便。冰月吐吐舌頭,看了雲不悔一眼說,「表四小姐想懷孩子了,那是補身易孕的藥,小李說,秋霜來藥鋪抓藥已經有一個多月。」
雲不悔面色微微一變,搖光有些擔心地看著雲不悔,孩子是雲不悔如今最煩心的問題,冰月也知道雲不悔的身體情況,不敢多說什麼,開陽說,「成親才半年,孩子的事不著急,不悔,越是著急,越是在意,越是不能如願,這件事慢慢來,別自亂陣腳。」
哪怕雲不悔不說,他也知道雲不悔的身體狀況,這幾年他是很費心調理雲不悔的身體的,深怕落下什麼病根,以後病痛纏身,可她體內的寒毒就是無法根除,這樣的體質,有孕怕也生不出來。看著嫣然調理身子要懷孕,雲不悔心中難免會有小疙瘩,開陽說,「尋個時間,讓莫神醫看看。」
雲不悔搖頭,「這病他早就瞧過了,他都說了除了仔細調理沒別的辦法,沒必要再麻煩他一次,對了,哥哥,我上一次托冰月問你的事如何了?我想帶慕白給他看看,他可願意?」
這莫神醫脾性古怪,要他看病得要他看得順眼才行,他為程慕白醫治過,再看一次應該不難。
開陽搖頭,「他不想別人打擾,對了,他還托我帶一句話給你,讓你不要過于擔心程慕白。」
「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的意思,我是原封不動傳話的,你自己捉模掂量。」開陽說,雲不悔挑眉,頗為不解,不要過于擔心程慕白,這意思是說,程慕白死不了麼?
可他身體很糟糕,藥不離口,風一大就咳不停,仿佛風燭殘年的老人,她如何不擔心。
「既然他說不擔心,你就不要太擔心,把眼前的困境解決了,再想其他的。」開陽說道,雲不悔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玉嫵一直低頭喝茶,靜靜听他們說話。
開陽突然低頭說,「茶也別喝太多,你都喝了半壺。」
玉嫵一個人听他們說話倒了半壺茶,她糖吃多了口渴,開陽一說,玉嫵便把茶杯退離自己幾寸,雲不悔看著他們兩人覺得特別有意思。
哥哥這算帶著一個女兒麼?
可玉嫵心思重,可不似他女兒啊,有趣就有趣在,玉嫵很听他的話,幾乎是言听計從。
「哥哥,茶喝多沒事,回頭多如廁幾次就好,她吃了不少糖,口渴了。」搖光說,開陽叫來掌櫃,讓他一壺溫熱的清水上來。
「口渴就喝水,別喝茶了。」
玉嫵點了點頭,模樣看起來十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