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和父親此前被綁架已然破膽,對于突發情況極其敏感……听到聲音不對,馬上轉身想往外沖,但是門被重重的關上了。混亂之中父親胡亂的打了兩拳就被人按翻在地,而萊特那邊掙扎了一番也沒了動靜。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後,一豆燈光出現在了桌上,父親抬頭一看,驚訝萬分,居然都是老朋友了︰那幾個都是卡扎克的舊部。
而父親和萊特被提到椅子上坐定後,在看見對面一個他見過的土匪和一個女人被也被綁在椅子上。
「薩格隆,你小子好福氣。把這個財神招來了。」一個強盜說。「看來我們能把這個生意再做一次了哈哈。」
這個時候父親才知道那個強盜就是薩格隆,一時間他甚至懷疑這是卡扎克死前狠狠的耍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羊入虎口。
薩格隆抬頭,父親注意到他頭上有傷口,應該是打斗留下的。「我們已經不干了,你這蠢貨。我們跟頭領發過誓的!你再參與這種活動,我們就又是匪徒了!」
「你這個叛徒!你背叛了頭領,現在有用他的威名來壓我們。當時如果我們沖出去,大頭領萬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只是當時我們不知道你已經被收買,還听你的號令,眼睜睜的看著大頭領身首異處!」一個有些年輕的土匪罵道。
薩格隆申辯道︰「我說過,我沒有背叛他!我也沒有被人收買!」
「我親眼看見大頭領死後那個魯達來感謝你!在面包房里。」另一個盜賊說。
「我再說一遍。那天你們都看見了,外面漫山遍野都是巡檢,我們出去都是死。而且你們都不要站著說話不腰疼,換做是你們,在家眷被人控制,而外面又危險重重的情況下,誰敢保證自己能做的像個英雄一樣?我承認,沒有拉頭領一把是我的錯,我心里也窩囊。但是難道我們一起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幾個強盜似乎無法反駁。
一個老年強盜定了定神說︰「薩格隆,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兒子。你年富力強,卡扎克選擇你當頭領我是贊成的,以後不管是繼續干這營生還是像卡扎克頭領說的去諾德當莊稼人,我都贊成。你說你是為大家好才沒有沖出去的,這一點別人我不知道,我是相信你的。但是這次你明明知道我們這些人的命都是卡扎克撿回來的,要我們還給他,我們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你說為了保護我們,實在是違背了我們的意願,而且讓你自己顯得別有所圖。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有沒有做出出賣卡扎克的事情。」
「沒有。」薩格隆毫不猶豫的說,引來了一片噓聲。
老土匪還要說話,一個聲音傳來,「他說的是真的」。
包括父親在內,所有的人都驚訝的回頭看著萊特。
「我們這些天一直和魯達呆在一起,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一切都是那個臉潮乎乎的人干的。他一再說抓住薩格隆,就能抓住卡扎克。這一點我以貴族的身份保證。」
「那為什麼薩格隆帶著我們毫無作為的躲在小屋子里,卡扎克就在這周圍中了埋伏。後來魯達又神神秘秘的去跟他商量什麼事,還感謝了他!」
「哼,你們這群笨蛋。第一,如果知道卡扎克有不得不來的地方,誰都會去守著,這可不需要薩格隆去告訴魯達;第二,薩格隆已經說了,他不比你們,他有家人、有牽掛,一時決斷的猶豫是人之常情,他如果沖出去,卡扎克救不救的回來還另說,他這可憐的老婆馬上就倒霉;最後,魯達只是簡單的一句感謝,就把你們離間成這樣。你們一直夸口的兄弟信義完全是狗屁!」
一個土匪想上來揍萊特。被老土匪阻止了。老土匪知道,至少在第一點上,萊特沒有瞎掰,卡扎克當著所有的人的面許諾要來幫助薩格隆。
那個老土匪說︰「好吧,就算你們說的是真的,你們為什麼要來這里呢?為什麼要幫薩格隆說話呢?」這個時候眾土匪都在默默想著萊特的話。
萊特的心里噗噗亂跳,他不知道自己的這著扮豬吃老虎能否奏效,他在心里設法讓自己安定一些︰「是卡扎克讓我們來的。」
眾土匪大驚。
「不可能,大頭領死了!」
萊特說︰「我們沒有惡意。除非你們想與我們再次為敵。我的朋友可是卡扎克死時的見證人,也是他的被委托人。如果你們想知道前因後果,就把我們松開。」
我的父親一直想插一句話,結果發現口齒不靈,張不開嘴。那個牽馬老頭畏畏縮縮的蜷成一團,害怕不已。
老土匪想了想,下了松綁令。
然後萊特讓父親告訴這群人,卡扎克的遺囑是什麼。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里,土匪們听了父親受卡扎克委托的故事。同時也知道了父親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那個小姑娘,因為那個小姑娘信任著卡扎克,所以父親才會認真的考慮起一個土匪的囑托。
最關鍵的時刻到來了,我的父親在最後說︰「薩格隆,我信任我的萊因,同時也相信她選擇的人。卡扎克讓我來找你。你們這里的情況我听說過,我那糊涂的二姨父做的事情的確讓人羞愧。我想,卡扎克許諾過你們什麼吧。」
土匪們互相看了看,他們記得卡扎克的許諾。在一片沉默里,父親知道了答案。
「這是1000個第納爾的支票。」
父親掏出了一張硬紙條。所有的人都盯著這張紙,有些驚異于這種新奇的東西。
「這上面的血是卡扎克的,我不希望你們有什麼別的想法。我不知道能解決多少問題。但是按三十個第納爾贖買一個的話,這可以救三十個人,或許這就是瀕臨毀滅的三十個家庭被挽救。這就是卡扎克讓我們來做的事情。薩格隆,卡扎克指定你來接受這份饋贈。」萊特替我父親說。
「這錢是???」薩格隆問道。
「這是我的錢,但是卡扎克說我可以從你這里買到任何地方都買不到的東西。我相信他」我的父親說。
老強盜解開了薩格隆身上的繩子,眾強盜默默的看著他。他把支票從我父親手里拿了過來,一步步的走到了薩格隆面前「??????頭領,讓誤會消除把,願老頭領的靈魂安息。請接受我們的效忠。」
所有的強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陸陸續續的低下了頭。薩格隆尷尬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那個女人這幾天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賊,現在又成了賊頭目。這讓她傷心不已。
我父親站了起來,詢問薩格隆自己是不是可以離開,薩格隆走了過來,彎腰親了親父親的手背︰「先生,如果有需要。我和我的兄弟們永遠響應您的召喚。」
我的父親說︰「我能做的只能解決你一半的問題。這是卡扎克給你們留下的財富,我只是代為傳達而已。如果要感謝,請你們感謝一個叫萊因的庫吉特小姑娘吧。」
萊特安慰著癱軟在地上的老頭,讓他不要害怕,也不要告訴別人。老頭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泄密,他面對的敵人會比領主可怕無數倍,他本來想把薩格隆當擋箭牌的,現在才發現薩格隆根本就是一枝最危險的利箭。
門外,迪米特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腳步聲響起移動向門口時,迪米特里消失在了村舍的屋宇之間。暗淡的月亮無精打采的看著這個世界,周圍星辰閃耀。
父親和萊特轉交了卡扎克的囑托後,在第二天早晨給領主道了別。離開時,迪米特里給父親說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話︰「去吧,朋友,我會去做剩下的一半。」
當父親和萊特趕回蘇諾的時候,意外的受到了稅務官一家英雄一樣的歡迎。特別是稅務官夫人,她覺得,為了一個可憐的小女孩而舍身冒險的年輕人實在太可愛了。稅務官也說從這一點就能看出父親身上的善良,這一定是完美的繼承了前輩的血統。
父親感覺的到,祖父那用來敷衍稅務官夫婦的笑容下面滿藏著怒氣。
吉爾也知道,霍.阿卡迪奧二世一旦離開稅務官夫婦的視線,就必然會挨揍。父親敏銳的感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所以一天到晚都黏著稅務官向他討教《國家稅務條例》中的各種嚴密的法律條目,去向稅務官夫人打听白鴿谷幾十年前的舊貌,同時對霍.阿卡迪奧第一的召喚百般推月兌。
直到吉爾哭喪著臉來說︰「少爺,你要是再不去,老爺就要揍我了。」
萊特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該來的總要來,你就從了吧」,萊特表情極為真誠,但是嘴角**,好像隨時可能笑出來。
父親在**里面墊了幾本書----都是從稅務官的書櫃里抽出來的。吉爾在把我父親送進祖父的客房的一刻,送了一口氣。同時他關上了門,拉好了窗簾,仔細的權衡這個房子的隔音效果如何,怕等會會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稅務官夫婦也知道,這次這個孩子雖然有苦衷,但是如果不教訓一下,以後走入社會,難免會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來。該讓他收收性子了。他們在祖父面前夸贊著父親其實只是想讓父親少受些苦,並沒有妄圖讓祖父完全放過他。
那天之後,父親在床上趴了三天。直到他的大姨父進來,「年輕人,感覺如何?」
父親擠出了一個笑容︰「還好,還好。」萊特和吉爾在一邊嗤嗤的笑。
稅務官皺著眉頭︰「你倒是還好啊,卻害得我的三本《稅務條例白皮書》的封皮都爛掉了,這可怎麼辦呀。年輕人。」
父親哭喪著臉︰「這是我爹干的,不關我事啊。」
稅務官說他更換一張政府派發的文件封面,手續極其麻煩,審批上面要打通各種關節,問父親準備怎麼償還。父親可憐兮兮的說︰不知道啊。
天真的年輕人讓稅務官好一頓開心,逗夠了之後,稅務官說︰「年輕人,今天有一個招待庫吉特使團的舞會,是城里的商人舉辦的。這里面可有貓膩,跟著去學一學吧,你的傷別裝了,我的醫生看過,說第二天就沒事了。你裝給你父親看就行,我可是帶你去找樂子,你騙我就不應該了。」
庫吉特人麼???
父親一下子變得嚴肅了。「我???不願意見這些庫吉特人。」
稅務官說︰「為什麼呢?」
「這些日子我見過了兩個庫吉特人,關于他們我要說的就太多了。想起庫吉特人我就有些難過,大姨父,我真的不願意去。」
一直默不作聲的吉爾突然說︰「去吧,少爺。去吧。我知道你因為那個庫吉特小姑娘難過,但是見一見更多的庫吉特人,我想您會對那個小女兒了解更深的。您不拒絕她,就不應該拒絕她的族人。這對您的前途有好處。」吉爾熱忱的有些過分。
稅務官欣賞的點了點頭。萊特在一邊不置可否。
父親察覺到吉爾的反常,雖然不願意,但是既然吉爾要求了,看來這小子自己想去。回憶起前些時吉爾似乎心有所屬,父親模模糊糊的揣測到了吉爾的初衷。
于是父親翻身下床,一掃病態,看見眾人驚異的目光,父親有些不好意思︰「好吧,萊特你也去。大姨父,能給我們準備三套禮服嗎?」
「當然可以,我年輕的時候可是禮服收藏愛好者啊。」
哈爾忙忙碌碌的張羅著舞會。他希望一場慶典能掃除自己的壞運氣。他采購了大量的豬肉、羊肉、牛肉,幾十塊硬女乃酪,足足3大袋香料,4橡木桶牛女乃,22只烤雞,35斤鵝肝,十幾筐時令果蔬等等;他準備了最可口的酒水,其中包括庫吉特人愛喝的馬女乃酒和女乃茶;他找來了3只樂隊輪班倒的演奏,用絲綢拉成彩帶把屋子裝點一新。而足足一百斤燈油能把屋子照成蘇諾城的夜里最明亮的星星。
當然,最重要的是今天他的女兒18歲了。這個可愛的孩子該出來見一見市面了。這次庫吉特的這些老爺出手不凡,買了大量的物資,說起運輸,哈爾就覺得輕車熟路,運出邊境並不需要別的東西,只需要人脈和金錢,這些哈爾都可以運作。
當哈爾在書房里寫著請柬的時候,他的女兒來拿了一盒羽毛筆,躡手躡腳的往回走。
「你要寫什麼嗎,親愛的?」哈爾從眼鏡的上面看著自己的女兒,這幅眼鏡是哈爾花400個第納爾從一個羅多克人手里弄來的,那個人說︰「這是薩蘭德人神奇的魔法,可以讓你看到遠處的東西!把細小的東西放大。」哈爾覺得非常神奇,而且他的視力下降很快,所以雖然這個東西花了他400個第納爾,但是他覺得很值。
「摘抄一些詩歌,爸爸。」
在我父親**受重傷躺在床上的第一天晚上,吉爾收到了一封信︰
「致山那邊的領主的佷子︰
請出席三天後在廣場街舞場舉辦的舞會。我會帶著銀翼面具在帷幕後等著你。就在第二根和第三根柱子之間。
艾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