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初次交手
一連幾天,滿洲里都是風平浪靜,俄人似乎循規蹈矩,不復先前的凶焰,讓許多華商鼓舞雀躍。
但是宋小濂跟李安生都清楚,這只不過是沙俄的暫時退讓,他們沒有 清黑龍江新軍的底之前,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一旦沙俄有動作,那麼必定是狂風暴雨,y n謀詭計不斷。
哪能讓他們如此自在,既然他們不動,不代表李安生就會見好就收。
10年1月15日,清軍大肆出動,打擊s 自采掘扎賚諾爾煤礦的俄商,搗毀了多個煤礦點,驅散礦工,拆除設備,將俄商逮捕。
所有s 自入境盜采的俄商與俄方礦工,一律被遞解出境。
可這些人一被押出去,沒幾天俄商就坐著鐵路入境,許多礦工也s 自偷渡入境。
許多的俄商趕上了中東鐵路滿洲里管理處喊冤,管理局滿洲里負責人阿巴普夫與趕到滿洲里交涉的沙俄駐海拉爾領事烏薩蒂立即受理,並且派人向宋小濂提出抗議,要求嚴正交涉。
說來說去,就是借著清軍打擊s 礦的手段太過粗暴,哪有毆打想要保護機器設備的礦工的?哪有強行拆毀機器以及采礦設施的?哪有將s 自入境的俄商隨意打罵的?
反正,你們這種做法就是不對,再出現這種情況,我們是要派兵進來保護的。
這就是強盜的歪理。
礦工們想要頑抗,居然動用武器,不打行嗎?拆毀機器與設施,難道還要我們賠償?俄商不肯合作,居然非法拘捕,難道打錯了?
要我們的新軍像以前的巡警一樣嗎?給你們打了罵了也只能忍氣吞聲?
不,我們是新軍。
「龜兒子,居然在我們的地盤上s 自設立哨卡,向過路的華商收取費用?我.你媽.喲,你們這幫毛女圭女圭,把我們當死人啊。」
劉桂新是四川人,曾經跟著程德全東闖西d ng,後來進了新軍,倒是憑借他出s 的頭腦,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當上了隊官。
不過讓他火大的是,這大冬天了,看著要過年,華商往來多,這些洋毛子居然到處設立哨卡收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更加讓人無法忍受的是,這些洋毛子居然還拿著武器,朝他們動手呢。
這下把劉桂新惹毛了,幸好沒死傷兄弟,要不然,他還真打算崩了幾個洋鬼子。
他也沒好話,直接打斷了人家的tu ,好好的教育了人家一番。
這些俄商也真可恨,明明听得懂中國話,偏偏這個節骨眼上,裝傻充愣。
「來啊,這些老毛子一問三不知,無法溝通,收了他們的武器,沒收他們的財產,將他們扔在路上,說不定還有人給他們收尸。」
「好咧好咧,走,兄弟們,把老毛子扔下去。」
這下可把那幾個膽大妄為的俄商嚇住了,「大人,大人,不要扔下我們,把我們送到鐵路局,我們會給你們錢的。」
「草,還送你們去鐵路局?你們是罪犯,觸犯了我們的刑法,要接受我們的審訊才是,別跟我提領事裁判權。我們李大人說了,誰要提這個鳥玩意,直接半路殺了埋掉。」
俄商哭喪著臉,將幾張存款憑證拿了出來,並且還交出了取錢用的印信,為了保命,只能如此,等到進了滿洲里鐵路附屬地,那時才是他們發威的時候。
「恩,哼好,看在這五萬盧布的份上,給你們個全尸吧。來呀,用石頭敲死,找樹林子埋了,還能給咱們的樹木當肥料呢,這幫廢物也只能如此,那個,李大人說的,叫什麼廢物利用。」
這些俄商哪里想得到,清軍根本就是膽大妄為慣了的,哪里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們平日里沒少干為非作歹的事情,遇到小股的華商,他們就是劫匪。
這些人都死有余辜,李安生親自吩咐下來,遇到有s 自設立哨卡收稅的,一律處死,哪怕有滿洲里俄軍陪同也是如此。
事實上,撒出去的官兵處理的都很到位,他們許多人都是曾經入草為寇的胡子馬匪,哪里是什麼良善人,在李安生跟前是貓,跑出來可都是一頭頭老虎。
如此幾天,倒是多出數十樁失蹤案子,俄方也不敢聲張。
這很顯然是清軍動的手,可沒有正當理由,也找不到證據。
打擊俄商s 礦,消滅俄商s 自設立哨卡收稅,這兩手招數使出來,可都是打在了俄方的要害上。
沙俄本來就打算霸佔滿洲里商埠,當然要大肆盜采資源,打擊華商扶持俄國商人,幫助俄商利用特權以及各種手段盤剝地方,甚至是在滿洲里實現各項市政措施,將鐵路附屬地進一步變為殖民地。
「什麼?我們在奧洛奇等地的十余處哨所都被襲擊燒毀?荒唐,這些一定都是清軍做的,這麼惡劣的天氣,沒有匪徒敢于出來活動,更別提襲擊我們的哨所。」
烏薩蒂得到了北面的報信之後,感到萬分震驚。
這麼惡劣的天氣出行,無異于送死,可清軍來了,翻過了大興安嶺來了,那麼襲擊哨所的,也必定是清軍才對。
從滿洲里對面的下貝加爾斯克到北面的額爾古納河,俄軍共設有六十余個哨所,每個哨所都有二十人到一百人,這次十九個哨所被毀,人員折損達到了五百多人。
調查的人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唯一的線索便是,許多死亡的士兵身上的彈孔,跟俄軍制式步槍莫辛-納甘的子彈造成彈孔是一樣的。
俄軍是在許多哨所失去了聯系,才發現這些士兵遇害的。
而額爾古納河金礦與墾殖區的消息也斷了,北面派出了數百人的隊伍進入清國境內,想要查看究竟。
可是,這些人馬也一去不復返,仿佛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樣,讓人心生恐懼。
對清國境內的室韋等地進行襲擾,掠奪糧食的計劃,是得到了東西伯利亞總督阿莫戈維奇親自授命的,也是算準了十二月的一場大風雪要來臨,這才派出人馬入境殺人劫掠,動員s 自入境的俄民主動搶奪清國人的糧食與房屋,狠毒的將清國人全部趕到野外,讓大風雪來殺死他們。
可是現在沒人知道這個計劃實施的情況,也不知道清軍有無察覺,只是許多人都感覺到了不妙,清軍這顯然是在報復。
那麼,清國境內的俄民到底怎麼樣了?清軍目前在室韋等地做什麼?
這些都是烏薩蒂等人頭痛萬分的,要是還沒有消息,只能讓東西伯利亞總督府親自干涉了。
「烏薩蒂領事,看來這次清軍進駐滿洲里,是要與我們處處作對,還是要盡快想出辦法才行。」
阿巴普夫很是不安,過去清國官員乃至宋小濂就俄人入境盜墾盜采以及s 設哨卡、走s 等事反復交涉,但他都沒有領會。
這次清軍氣勢洶洶而來,很顯然是要蠻干,以此看來,只能武力對抗一途。
為了將滿清官方勢力趕出滿洲里鐵路附屬地,他親自帶了滿洲里巡警沖進了附屬地華人墾殖區,驅趕清國百姓,這才引起了雙方巡警的對峙,甚至交火。
事後,他狹余威闖入清國巡警局,將清國巡警逐出,誰知道,轉眼清軍就神兵天降一般,強勢進駐巡警營,還將看守巡警營的俄國巡警一頓好打。
要是繼續實行中東鐵路總局局長霍爾瓦特的將鐵路附屬地市政化的計劃,只怕跟清軍的j 烈沖突是無法避免的。
「哼,一定要交涉,一定要讓他們賠償。告訴那些商人,該干什麼就干什麼。要是他們仍然遭受不公正待遇,我們的軍隊可不是吃素的。」
于是,在俄軍的支持下,俄商與俄民們大搖大擺的繼續重操舊業,甚至涌入許多俄民,想要在鐵路附屬地開墾土地,存心要氣氣清軍。
李安生也不多話,直接下令,凡是踏出鐵路附屬地的俄國人,一律逮捕,並且直接押送到鐵路管理局分處,讓阿巴普夫與烏薩蒂審理,並且讓押送軍官就在旁邊旁听。
領事裁判權是這樣規定的,老毛子犯了案子,必須要交給老毛子領事辦理,然後清國官員有旁審或是觀審權。
什麼?老毛子沒犯案?他們只是誤入清國境內?
難道你們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入境後調戲民女涉嫌偷盜嗎?他們犯的案子可不少啊,就差沒踢寡 門刨絕戶墳了。
總之,他們一入境就犯案,趕緊給我查吧,爺在這里陪審,快審。
無數非法入境的俄國人被小雞般提著扔到了烏薩蒂的面前,身上或多或少的背著這樣那樣的罪名,讓烏薩蒂哭笑不得。
總不能就這麼審案吧,那要審到什麼時候,這些清軍也太神通廣大了些,居然能夠抓捕到這麼多的俄人,一天三四百人,就這麼的塞滿了阿巴普夫的官廳。
似乎清軍吃飽了沒事干,整天就干這些抓捕非法入境的事情,跟烏薩蒂卯上了。
烏薩蒂不能不小心應付,總不能讓清軍將這些俄國人都抓起來審問,那丟了老大面子,不得不硬著頭皮,一件件案子問過去。
就這麼的幾天下來,烏薩蒂不再驚奇清軍的高效率與超強抓捕能力,這不是開玩笑的,立即果斷的停止了大量俄羅斯盲流進入清國境內的愚蠢舉動,更何況,這冰天雪地的,凍死些人,也很正常,這是清軍的正當借口。
烏薩蒂並不知道,有些俄羅斯人固然進了鐵路局分處,可更多的人則成為了冰天雪地中的冰雕。
這一年,在東西伯利亞被凍死的俄羅斯人估計超過三萬人,往年凍死個幾百人就了不得了,這實在是個大數目。
不過,要是俄軍繼續胡來,想必凍死的人更加的多。
初次交手,以高效率到嚇人的清軍獲勝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