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無歡 黯然無歡 (2)

作者 ︰ 流煙畫屏

曼珠亦隨著他的目光瞧去,只見它正泛著藍光,枝干孤獨地聳立著,上面層層地長著幾朵粉絲構成的花,卻無葉,不禁一怔,心中若然所想。

「你認識此花?」

曼珠道︰「花開無葉,枝干孤單,莫非是」

謝無歡喟然長嘆,黯然一笑︰「正是那西域極品——曼珠沙華」

「觀其春日花發,秋日綻開,枝葉與花朵擦肩而過,近在尺尺卻遙遙不想見,豈不若彼岸之人,相望卻不可及不如稱作彼岸花更為合適。」曼珠輕聲道,語氣中仿佛也充滿了惋惜。

謝無歡將緩緩將玉人放入懷中,小心而謹慎,似乎怕突唐了佳人的容顏,又是長嘆一聲,方才撫掌道︰「曼珠好才情,我一直在苦思冥想,此花西域名為曼珠沙華,縱然听起來動人,卻無以形容其花語,姑娘一席話,讓在下豁然覺悟。好一個彼岸花,彼岸之人,相望無交。」

曼珠含羞一笑︰「多些公子夸獎。」

謝無歡容顏一整,歡笑道︰「多日陰霾,讓曼珠姑娘一掃而盡來,與佳人當浮一大白。」

曼珠道︰「奴婢不敢。」

謝無歡望著她略帶稚女敕的臉,道︰「有何不敢,在我府上,當依我意。來,今日不妨痛飲三百杯。」

曼珠面紅耳赤,急聲道︰「那少爺的藥?」

謝無歡接過藥杯,一飲而盡,慨然笑道︰「心病無須靈藥醫,唯佳人解我心結。來人,拿十壇上好的醉千年來」

片刻不過,門外徐徐進來十人,一人抱一壇,臉上都帶著差異,不知多日愁眉不展的少爺為何今日把酒言歡。

謝無歡拍開一壇封泥,遞給曼珠,笑道︰「此酒府上一共藏有三十壇,乃是先祖百年前所藏,直到三年前我曾為莫天涯開過三壇,你切莫負我歡意。」

曼珠早已是呆呆不知所措,這位少爺哪知一般的女子俱都不飲酒,他一時高興,竟然拿來十壇,叫她如何是好。

謝無歡見曼珠默然不做聲,怫然不悅︰「你可是不悅與我一醉?」

曼珠暗中嘆息一聲,少爺多日不歡,今日一掃陰霾,自己萬萬不可掃興,笑道︰「好,奴婢就大膽與少爺對飲。」

謝無歡欣然長笑,拍掌贊道︰「好,不醉不歸。」說完托起酒壇便是長吸鯨吞,嗆出酒流過嘴角,幾乎都流入脖頸。

「你可知此酒為何名為醉千年?」

曼珠搖搖頭,瞧著酒壇,只見壇中酒色如碧玉,卻輕輕地起著漣漪。

「此酒鼻聞無味,入喉嘗不烈,但是入月復則酥柔而醇暖,其樂無窮,據說昔年大詩人李白飲後,曾長嘆甘願醉上千年。是故名為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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