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第七道 149何人自作孽 琴清遇風波

作者 ︰ 血色無常

「九禍妖嬰?」我握著妖丹的手不由一緊,「這是蛇妖的內丹。難道是九嬰?」的確非常有可能。那家伙是上古時期得道的九頭蛇,確實是在巫妖之戰的時候被祝融斬去了一個頭並且下落不明了。看樣子這個被斬去的腦袋產生了自主的意識並且希望得到新的身體。所以,他自稱為不容于天地的存在,是在怨恨當年主人的拋棄啊!感慨一聲,卻是冥冥之中自有大道指引。這一顆妖丹正好能夠醫治飛翼白虎的傷勢。

離開韓晶的靈識,我見倩兒已經恢復如初,不由舒了一口氣。再看韓晶,氣息悠長,內腑調和,亦是無礙了。悠悠轉醒的韓晶,輕輕按了按額頭,柔聲問道︰「是你們救了我嗎?」善柔笑道︰「我們姐妹哪里有這樣的本事哦。是夫君出手的。」「夫君?」微微的詫異過後,她了然嘆道,「這一次卻是麻煩了聖童大人了。不知道子虛先生如何了?」「他很好。」一聲輕笑,我推門而入,「雖然傷了神魂,不過沒有大礙,很快便可以恢復了。」韓晶絲毫不在乎俗禮,未有起身,只是半倚在床上道了一聲︰「聖童安好。」我微微點頭,問︰「這次的事,你還有多少記憶?」她聞言閉目,按著額頭,皺眉苦思,卻是痛苦無奈地搖頭嘆道︰「沒有留下多少。靈台受損太重了!能留下這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眾女聞言趕忙安慰道︰「千萬別這麼說。」「是啊姐姐,你一定會恢復的!放心好了!」「這樣可怕的記憶,丟了便丟了罷。晶姐姐只要開心就好。」……如此你一言我一語,倒是讓她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我走上前柔聲道︰「不管如何,你能記得多少,便告訴我吧。」「嗯!」

韓晶閉目沉思道︰「那是在一年前的事了。那一次,子虛先生需要煉制一顆丹藥改變我的體質。因為我多年的修煉遇到了瓶頸。很大的原因,是由于我的身體開始修煉的時間太晚了。」「什麼藥?」善蘭插嘴道。韓晶似乎很喜歡這個丫頭帶著天真的笑容,露出和煦的笑意,道︰「四魂斷玉草。」「什麼?四魂草?」田貞驚呼一聲,「那不是在藏青苦寒之地嗎?」「卻是如此。」韓晶點頭道︰「那草藥相傳是四種極端天氣之下誕生的擁有最強生命力的植物。子虛先生雖然一直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將我當成自己的傳人弟子看待,我怕他真的會去那藏青險地。可是我也知道,先生他決定的事,是絕對不會半途而廢的。所以我便獨自前往,想要找到那四魂斷玉草。非常幸運的,我找到了。」「你應該還發現了什麼東西吧。」我說著取出那一顆妖丹,細細把玩道,「在那草藥的根睫之下。」「嗯!」她點頭道,「確實。你怎麼知道的?」「這沒什麼難的。很多人只知道這種草藥可以承載天火,冰雪,干旱與洪水四種極端天氣。可是少有人知道,其實所謂四魂斷玉,‘魂斷玉’是指魂魄斷玉而生。也就是說,這種草藥的根睫會穿過靈玉之類的物質,然後吸收里面的靈力。植物所擁有的意志同樣可以讓人汗顏!」「的確。」韓晶點了點頭,接過我手中的珠子道,「這一顆珠子上還有被細小的根睫洞穿的痕跡呢!」如此,我便大概知道了一切,問道︰「所以你就帶回了這可妖丹。最後一個問題,九禍妖嬰,也就是殘留在這顆妖丹之內的靈識,怎麼會進入你的靈台的?他本身應該還在沉睡吧?」「是子虛先生。」韓晶哀嘆一聲,「嗨!貪功冒進。報應!報應啊!」

我聞言沉聲道︰「是某種練魂之法嗎?」「嗯。」她面色淒苦道,「先生也發現了這顆珠子里有一團靈魂力量,不過好像沒有意識。所以想將它打碎成最原始的靈魂之氣,注入我的神魂之內,借以鞏固我的靈台。」「哼哼。」我冷笑一聲,「繼續說!」韓晶見我面色陰寒,卻是心中微顫,但更加不敢提問,低聲道︰「韓國之戰回來,先生將丹藥煉制成之後,我果真功體大增。隨後,他將力量吸納到自己體內,然後打碎,借著注入我的身體。然後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當我醒來,便是這里。我的靈台,損毀殆盡,雖然被修補了大部分,可是多年的苦修如流水東去。嗨!」「既是心如止水,何必在乎修為。有得有失。你的靈台,破而後立了吧。」「托聖童大人的福了。」韓晶應道。我起身道︰「好了,該問的,我都知道了,現在,該是另一場風波的開端。自作孽,不可活!」言罷,轉身出了房間。留下一眾驚駭的女孩。

「夫君怎麼了?」善蘭驚道,「晶姐姐,你還有什麼沒說嗎?」「沒了啊。」韓晶也是有些莫名其妙,「我說的很清楚了。」「還有最後一句。」善柔周身寒道,「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什麼意思?」眾女討論無果之際,卻發現雲裳一言不發,緩緩站起身,也轉身離去。「雲姐姐!」趙倩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急道,「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知道夫君的意思嗎?」雲裳點了點頭︰「我想我已經知道了。」「是什麼?」眾女異口同聲問。「現在還不可說。」雲裳推開房門的瞬間,轉身道,「倩兒妹妹,這件事到此為止。你最好再也不要過問。否則必定把夫君推向進退兩難的境地。好自為之。」「姐姐!雲姐姐!」倩兒急忙追去,卻發現仙蹤飄渺,只余落芳飄然。

淙淙流水,常年不息的活力,孕育生靈的源泉,永遠這般溫柔地流淌著。我掬起一捧清泉和著花瓣飲了一口,便一頭仰面躺在了溪邊的草地上。雲裳款款走來,抱腿坐在我的身邊,柔聲問道︰「夫君為難了嗎?」「的確。」我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無奈道,「一線生機,兩方爭奪。生死之間,我不好插手。可是倩兒她……」「妹妹會體諒的!」雲裳笑道,「夫君,你太在乎每一位姐妹的感受了。希望她們不受一點委屈。可是你要知道,我們為你承擔一部分甚至全部是作為妻子的責任。倩兒妹妹要是連這一點都承受不了,那麼她又該如何說自己愛你?」「可是我……我覺得……」「感覺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雲裳打斷了我的話,「就像我,現在也遇到難題了。」「嗯?」「我的妹妹,回來了。」「樓無痕?」「嗯。」「她想做什麼?」「不久前,二妹與柳生劍影游歷到西蜀之地,卻是發現了一處劍冢遺跡。歲月輪忽然暴走,然後深埋入地下便不見蹤影。接著那一塊劍冢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會有這樣的事?」我驚呼一聲,「神兵歲月輪,居然會消失了?連主人也控制了不了嗎?」雲裳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無邊的劍意彌漫劍冢,四周難辨陰陽,連柳生劍影也沒有來得及阻止!現在,那里卻是望去一馬平川,根本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劍之意志更是蕩然無存。所以二妹找到我,希望我可以解開謎團。畢竟我的神魂在歲月輪中這麼久,應該有所感應才是。」我面色一凜,問道︰「多久之前的消息?」「應該是兩天前發生的事。」我豁然而起道︰「事不宜遲,我與你一起去!」「可是夫君,這件事我覺得和我有很大的關系。我想獨自解決。」我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要任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詭異,我實在是不放心!你要自己解決,可以!但是如果發生意外,我會出手!」「嗯!」雲裳靠在我的懷中應道,「我的劍,許久不出鞘了!夫君,我會給你最精彩的一出戲的!」「呵呵,這可不是戲!」我講她的腦袋緊緊按在懷中,「我感覺到,你們三人之中將有大事要發生!」

忽然,芳兒與秦琴互相攙扶著緩緩從身後走來。「夫君。」秦琴嬌呼一聲,「我的功體恢復了。」「嗯。」我笑道,「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與我雙休,對傷勢的恢復大有好處。」秦琴小臉一紅,嬌媚地哼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一些……哼!」「有的是機會啦。」芳兒嬉笑道,「我說秦姐姐難道還怕風接下來的幾天冷落你嗎?你這麼魅惑撩人。嘻嘻。」「討厭啦!」我走到兩女身前,給了她們一人一個重重的擁抱,滿腔歉意道︰「恐怕……清兒,我要讓你失望了。」秦琴的身子猛然一顫,不敢相信地抬起頭︰「夫君你……」「西蜀之地出事了。柳生劍影和樓無痕遇到了麻煩。我和雲裳必須過去一趟。所以我……」話未出口,秦琴的玉手已經按在了我的唇上︰「妾身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嗎?方才只是想撒撒嬌而已。夫君切勿為念。」我握住面前的玉掌,一把拉近它的主人與我之間的距離,重重吻在她的香唇之上。良久……「原諒我。」「沒有原不原諒的。」秦琴笑道,「我們姐妹會為你打點好家中的一切。明日,我便去丹兒家中住了。說起來我這個老師還真是不合格呢!」我朝著芳兒深深一望︰「照顧好每一個人。」「嗯!你和雲姐姐才應該自己小心!」雲裳問道︰「夫君,我們何時出發?」「宜早不宜遲。半個時辰之後吧。」

且不說我與雲裳坐著坐騎前往西蜀,秦琴獨自一人離開了烏家前往鹿丹兒家中。推門而入,卻發現軍神也在座。見她到來,耳鬢廝磨的兩人慌忙分開。秦琴嬌笑一聲︰「呵呵,你們兩個在我面前還有什麼害羞的呢?」政兒打趣道︰「是啊,我確實不該這麼矜持。現在的你,已經是我的師娘了不是嗎?真真正正的師娘!」「呵呵,果然很聰明。」秦琴也不辯駁,幸福地一笑,問道,「丹兒,老師不在的這些日子,可有放松修煉嗎?」「沒有沒有!」鹿丹兒慌忙搖頭道,「倒是老師你遇到麻煩了。」「什麼?我的麻煩?」「嗯!華陽夫人回來了。」丹兒苦笑一聲,「她想要見你。可是你躲在烏家這麼多天。」「華陽夫人?」秦琴心中了然。這位是莊襄王的母親,更是秦國太老級別的存在。雖然自己現在的身份遠遠高于她,可是自己小時候多受她照顧,可以說感情甚篤,更是敬重非常。現在自己讓這位老人失望,卻是不該了。秦琴歉意道︰「是我的不是。我這就前去。」「等等師娘!」政兒一把拉住她道,「話還沒說完呢!」「哦?還有什麼事?」嬴政為難地咽了咽口水,嘆道︰「華陽夫人,她還把秦嘯雲帶回來了。」「什麼!」秦琴聞言大驚失色,連退幾步,幾乎癱倒在椅子上。

「老師!」鹿丹兒連忙上前,遞上一杯茶,「您沒事吧?」「咳咳咳……」撫模著酥胸,好不容易才平復自己內心的驚慌,放下茶杯,滿臉陰雲道,「政兒,你確定嗎?」「千真萬確!」嬴政無奈道,「剛剛得到的消息。華陽夫人乃是太後,常年不在宮中,卻有自己的別宮頤養天年。不久之前,她听聞自己的孫子回國,所以便回咸陽。可是這位老婦人興好游山玩水,一路慢條斯理,花了不少時間。也正是如此,才在路上遇到了秦嘯雲。他們剛剛到王宮,便听說你受了重傷,最近在烏家養傷。所以太後傳令,你一旦回來,便前去王宮相見。」「怎麼會這樣!」琴清頓時有些六神無主不知所措,「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嗎?新婚之夜,他被征召入伍,不是死在戰場上嗎?怎麼會……」鹿丹兒苦笑一聲︰「他可真是命大!廢了一條腿,居然還能活著!被一位采茶女救了,養傷養了幾年,才勉強下床。他娶了那女子,還生兒育女。結果現在,那姑娘死了。他帶著一雙兒女卻遇到了華陽夫人。于是就……」琴清冷聲問道︰「夫人的意思呢?」嬴政深深吸了一口氣︰「共聚天倫。」「不!」豁然而起,落地而碎的茶杯,發出刺耳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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