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韓信 第四卷 江山裂 二百六十八章 見龍卸甲(三)

作者 ︰ 牧江南

秦國就以如此輕松的一種方式經歷了改朝換代,除了換了一個名義的君主外,一切都沒發生任何變化,國號、旗幟、官職、官服等等完全繼承了之前的贏氏秦國。!。

就像當年田氏代齊一樣,姜氏無後,田氏專權,將君主流放到邊遠的海島之,然後脅迫周天子承認了他齊王的地位。相比較而言秦王的地位要好許多了,不但保存了「王」的封號,還獲得了一塊封地。雖然只是區區一座雍城而已,卻讓贏氏七百多年的宗廟社稷得以保存。

另外新皇的皇後正是始皇帝的嫡親血脈,從血統說是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若韓信百年之後,繼承皇位的太子本身也是始皇帝的合法繼承人,這讓老秦人從心里也更加容易接受韓信的入主。

就這樣,一場本該充滿陰謀和血腥的權臣篡立,卻在一片平和之下完成了改朝換代,平靜的甚至沒有讓四百萬秦人感覺到一絲不適。唯一有區別的就是詔不再稱呼初平二年,而改為大興元年。

當晚,韓信就正式搬入了咸陽宮,這座建于秦孝公十一年的宮室,在見證了大秦一百五十年榮辱興衰後,終于迎來了它新的主人。

大殿之中,贏可正半跪在地,細心的為韓信系著衣擺的配飾。韓信則在旁邊一臉不樂意的樣子說道;「這個皇帝還真是麻煩,你說一大清早不讓人好好睡覺就要起來早朝,明明是巳時早朝,卻要辰時就把人喊起來。本已經能偷空好好睡幾天的,現在看來皇帝還沒大臣當得舒服,這麼辛苦。」

贏可站起了身子,用手捋平了衣服的褶皺,聞言笑道;「才一天你就受不了,要知道我這幾年來可都是這麼過來的呀。當年父皇在世的時候,他可比你勤政多了,也沒見過他喊累呀,就你懶。」

說完又幫他系了腰帶,重重的拉了拉,韓信呲著嘴「哎呦」一聲,叫喚道︰「你輕些,想要勒死我呀。」

贏可輕輕錘了他下,笑嗔道;「不要胡說八道了,還有,你以後得說朕,別再「我」、「我」、「我」了,小心被那些老家伙笑話不懂禮儀。」

韓信互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嘿嘿一笑,道;「還好我當了皇帝,要不然當秦王的話你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贏可歪著腦袋,不解的看著韓信。

「我要是當了秦王,那不是要自稱「寡人」了,你想想「寡人」的老婆是什麼呢?」

「是什麼呢?」

「寡婦唄。」

贏可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立即揮拳就打。韓信笑著避開,卻牽動了頭頂著的冕旒,面的珠子一陣亂晃,嚇得贏可急忙出言喊住,生怕韓信弄亂了她一早的辛苦。

「帶這些東西干什麼呢,你看這玩意,一串串珠子掉在頭,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這哪是人做的事情。還有這身,這麼多丁零當啷的東西,我看贏義那小子朝也沒這麼折騰呀。」

「你懂什麼。」贏可有些惱怒的橫了韓信一眼,指著他頭的冠飾說道︰「這叫冕旒,其分珠簾五串,每串面有九個珠子,象征‘九五之尊’。‘冕’就是帽子和面的平板,象征著頭頂著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的權威。前面和後面的珠穗叫做‘旒’,象征著天子的無權力和順天應人的寓意。」

贏可見韓信穿著厚重的天子正服滿臉的不自在,心中一軟有說道;「這些服飾都是我秦國祖制中說用的秦王正裝,今日你是第一次臨朝議事,自然要穿的正式些。日後你若不喜,穿的隨意些也沒有人說你什麼的,我父皇當年就經常穿著武士裝臨朝議事的。」

韓信听罷長舒了口氣,「還好還好,要是每天都這麼繁瑣,那當真要死人了。」

說話間宮人已經遞來了熱水,兩人梳洗了一番便傳來了早膳。

吃飯的時候,韓信見贏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笑著問道;「怎麼,是想念徹兒嗎?不就分開了一晚就想成這樣,一會你去看看他就是了。要說你們宮室的制度也真是古怪,還不讓皇子和生母共住,找個機會我找老奉常來,廢掉宮中那麼多不合理的規矩。」

贏可勉強笑了笑,卻搖頭道︰「我雖然有些放心不下徹兒,但他有那麼多人照顧想來不會有什麼事。宮中的規矩自然有它的道理,皇子不與生母同住是擔心後宮干政,你就別瞎操心了。」

韓信奇道;「那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干嗎?」

贏可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忽然又開口道︰「夫君,我想向你求個恩典。」

韓信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我們之間需要用‘求’嗎,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我有些擔心義兒。」

贏可低下頭,小聲的說道,「他才十歲的孩子,膽子又小,一直都是跟著我的,現在卻讓他一個人在雍城的大鄭宮。大鄭宮你我都不陌生,那里年久失修,陰暗潮濕的要緊,我擔心義兒在那不習慣,所以想將他接回咸陽宮來。」

「可義兒的身份有太過于尷尬,若被有心人所用,我擔心又會生出事端,所以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向你開口。」

要知道贏義雖小,確實舊朝君主,若是朝中有人心懷異心,擁戴他重新復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贏氏畢竟統治了秦國整整七百多年,王子王孫遍布全國,在民間的勢力仍然不容小覷。

贏可月兌口說了出來,說完心中便已後悔,這不是明顯在給韓信找難題,可是她是又實在放心不下贏義。

看見贏可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韓信卻面帶輕松的笑了笑,道︰「這麼點小事你又何必請示我,義兒畢竟是你帶著一年多了,人又乖巧听話,你若是想他,就派人將他接到宮中來就是了。」

「可是我怕有人會說閑話……」贏可吞吞吐吐道。

「這個簡單,你派自己親信去私自接來就是了,至于宮中的人亂說話的一律嚴懲,這樣一來就是那些老頭子們自然無從得知。」

見贏可點了點頭,韓信又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柔荑,正色道;「可兒,我知道你這人心軟,對宮人也甚為寬容。但久而久之卻容易助長宮中驕縱之氣,你如今已是皇後,我又長年在外征戰,這咸陽宮都是交由你打理的,所以你務必堅持宮規,若有人違反則嚴懲不貸,如此才能讓宮中之人心生敬畏。」

「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呢。」贏可輕輕應道。

「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應該去早朝了。你先去,我一會去看看徹兒,也不知道這小家伙有沒有老老實實吃飯。」

「你和我一起去早朝。」韓信看著贏可,笑著說道。

「畢竟你久為監國,朝政比我熟悉的多,大臣也多與你相熟。」

贏可卻斷然搖頭道;「今非昔比了,現在我的身份已經不是監國公主了,而是大秦的皇後,怎可干預朝政。「

「有何不可,我時常在外征戰,朝中大小事物也找不到可以托付之人,你無疑是我最好的幫手,難不成自己老婆不信還去信別人?」

「丞相公孫弘為人沉穩,可托大事。」

「那家伙平時處理朝政尚可,可卻為人軟弱,才識有余,魄力不足。若遇大事,必然慌亂。」

「御史大夫白龐,為人老成持重,又在朝為官三十余載,深知陛下之心。」

韓信有些好氣的說道;「你故意的,白龐可是老秦人世家的領袖人物之一,就算他再有本事,我也不敢將國事托付于他。」

贏可低著頭,卻是說道;「朝中人才濟濟,夫君你真的不用讓我干涉朝政。」

「為何不可?難不成你覺得我還信不過你嗎?」

「先例不可開。」贏可鼓起勇氣,抬起口來大聲道。

「若是此例自我處開,那後世大秦後宮若出現有野心的女人,大可以以我為例攬權奪勢。正是為了防止後宮干預朝政,出現母強子弱的現象,父皇當年才特意頒下聖旨,嚴謹後宮干預朝政。當初我為公主,尚可以君主羸弱為名暫代朝政,可如今我已經成了皇後,自然再不能朝了。」

任韓信如何相勸,贏可只是不肯答應,只是要韓信多加物色可靠之人,用以輔助想用。

韓信見他心意已決,知道難以改變,這才作罷。

待登殿生朝,今日是新皇登基以來的第一天早朝,自然榮重無比,

「若是此例自我處開,那後世大秦後宮若出現有野心的女人,大可以以我為例攬權奪勢。正是為了防止後宮干預朝政,出現母強子弱的現象,父皇當年才特意頒下聖旨,嚴謹後宮干預朝政。當初我為公主,尚可以君主羸弱為名暫代朝政,可如今我已經成了皇後,自然再不能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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