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天牢的犯人被釋放出來,身帶著鐐銬由軍隊押送到一個特殊的環境,此地三面峭壁,一面山谷,山谷是唯一的出入口,谷口狹長,由士兵把守,可以說到了這里,這些犯人是插翅難飛-
易寒隨沙如雪同行,清點了人數,大概有五千多人,從司監察處獲得了一本厚厚的冊子,當中羅列了這些犯人的姓名以及所犯罪行,當中不少數人曾經還是士兵,他們入獄,因當了逃兵,又或以下犯殺了自己的長官,多數手有命案,但又因為某些原因罪不至死,說窮凶極惡太過了一點,若真的不可饒恕,早就判處死刑,易寒粗略看了一下,當中有些人並不適宜戰場,那就是貪官污吏那一類的,心中想著如何區分挑選出來,可是當初答應他們一個重見天日的機會,這會如何能不守信用,找寧霜商量,看她打算怎麼做。
第一日先將犯人安置,易寒認為從今天開始不能讓他們還感覺自己是個犯人,從此刻起他們是一個士兵,所以易寒下令解去他們的鐐銬。
沙如雪還要軍務要忙,臨走前留下部隊人馬,以及兩個高級將領,讓易寒放手去做,安全由他負責。
這些剛從牢獄釋放出來的人,集中的場地中央,讓陽光沐浴在自己的身,他們臉露出了興奮,有的甚至激動的掉出眼淚來,或跪下祈禱,或大聲吶喊,或手舞足蹈
易寒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希望他們能痛改前非」,可這只是理想的念頭,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易,骨子里的惡性一瞬間的感動根本無法讓他們改變。
面對這剛放出來的五千人,編制也成了一個問題,要怎麼分其實也是很講究的。
讓這些犯人享受了一會陽光,易寒下令讓這些犯人返回營帳內,卻是打算讓寧霜來頭疼這個問題,犯人一听到這個命令,充滿野性的他們臉露出了不悅,卻面對沙如雪軍隊鋒利的長槍,只能乖乖服從命令,由于並未編制,人群顯得有些混亂,反正就像驅趕牛羊進入羊圈。
易寒也不想這樣對待他們,可是他暫時卻沒有更好的法子,令兩個高級將軍嚴密看守,不準他們出來,驅馬離開,去請寧霜出馬。
快去快回,一會之後協同男子打扮的寧霜回到山谷闊達,兩人剛剛在路已經談論有關編制的問題,易寒認為已十為制,分為十隊,每對五百人。
寧霜卻笑而不語,卻道︰「你可知山賊是如何組織打劫的,當中最凶殘有能力服眾的人就能發放號令,人以群分,呆久了他們自然會分為幾股勢力,你不必為此事而煩惱」。
易寒訝道︰「可是他們不是山賊啊,他們是要成為士兵,听從命令打仗的部隊」。
寧霜笑道︰「你可別小看山賊,在大東國裝備精良的士兵圍剿山賊,戰敗的實例多不勝舉,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現在易寒只能寄希望于寧霜身,釋放這些犯人的時候,他才真正感受到這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望舒的擔心並沒有道理。
兩人到達山谷闊地,易寒見周圍安靜,並沒有發生什麼暴動,心里舒了一口氣。
兩位高級將領前,易寒介紹道︰「這位是寧相,由他來統管訓練這幫新兵,無論寧軍師做出什麼決定,請兩位將軍全力配合」。
易寒的身份,加沙如雪與他的關系親密,再者說了沙如雪臨走之前有吩咐,兩人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看了看易將軍身邊的文弱生,心中不禁懷疑,就這文弱生能管得住這般窮凶極惡的人嗎?
嵬名守全提醒道︰「易大人,這幫人可是窮凶極惡。」說著朝寧霜看去,意思很明顯,眼前這個文弱生恐怕無法勝任。
寧霜是女子,臉蛋自然白俏白俏,看去是嬌弱弱的,也是她扮習慣了男子,身有股儒雅瀟灑的風度,否則還真讓人懷疑到她是女子。
寧霜淡淡一笑,不作一言。
易寒笑道︰「兩位將軍放心。」
兩人點了點頭,他們還是很相信麒麟的決定,畢竟身份擺在那里,換做其他人這麼說,他們會認為此人不知天高地厚。
寧霜問道︰「人呢?」
易寒應道︰「在營帳內呢」
寧霜道︰「讓他們出來集中,我想看看他們」。
易寒下令請兩位將軍將新兵放出來在場地中央集中。
一會之後,這些新兵零零散散的從營帳
走了出來,錯亂無章的散站著。
兩位將領見此情形,搖了搖頭,臉露出無奈,依他們認為,這是在白費功夫,就這懶散的模樣,如何能戰場。
這幫新兵看見陽光,眼神就變得特別興奮,不少人盯著著刺眼的光芒盯著天的太陽,少數人卻凝視著將他們圍起來的士兵手的鋒利的長槍。
寧霜淡道︰「倒也容易滿足」。
易寒突然朗聲叫道︰「不對?」
兩位將軍和寧霜訝異的朝他看去,只听易寒道︰「人數不對?」立即命令兩位將軍清點人數,點完之後,兩位將軍大吃一驚,「足足少了五百多人」。
野利仁榮驚訝道︰「莫非遁地了不成,他們是不可能逃跑的。」顯然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野利仁榮立即想前詢問,這五百多人那里去了,寧霜攔住他道︰「將軍不要問了,問不出結果的」。
野利仁榮問道︰「為何不問?」
寧霜淡道︰「他們死了,你也問不出凶手是誰」。
野利仁榮又問道︰「軍師怎麼知道」。
寧霜淡道︰「因為我看到他們眼神中流露出殺人後的快感,太陽點燃了他們內心殺戮的,將暴躁的情緒攀升到了極點」。
易寒頓時非常憤怒,也非常失望,他給了他們一個機會,沒有想到他們卻是這樣對待這個機會,當下他就真想放棄他們,讓這些犯人重歸牢獄之中。
寧霜安撫易寒道︰「有些事情並不能看表面,暗無天日的環境已經造就他們特殊的性格,對生命的不憐憫,你不是這種人,你永遠不會理解」。
易寒讓兩位將軍將這幫新兵嚴密看守,有人敢有異動,格殺勿論,他很生氣,他是個重視生命的人,而這幫人又視生命如草芥,與寧霜匆匆進入帳篷,只見地面橫躺已經停止呼吸的尸體,他們的死狀慘不忍睹,或被人扭斷脖子,或被人踩得面目全非,有的更是被殘忍的扭斷身骨骼成了一灘軟泥。
兩位見慣血肉橫飛場面的將領見此情景,臉也不禁露出驚訝之色,也因他們是軍人,若是尋常人非當場作嘔不可。
易寒心里驚訝,他們的心到底是什麼樣的,野獸嗎?如此殘殺同類。
寧霜似看出了易寒的心思,淡道︰「有些野獸為了證明自己的強大,他們彼此之間也會進行決斗,不死不休」。
易寒又匆匆往下一個營帳,所見類同,見了幾個營帳之後,搖了搖頭,下決定道︰「將他們押回天牢,這幫人不可教化,天牢才是他們應該呆的地方」,這會認為所謂的為了重見天日,為了自由而將功贖罪都是他媽的狗屁。
寧霜輕輕道︰「相信我」。
易寒驚訝的看著她,「難道你沒有看見嗎?」
寧霜道︰「我能管住他們,但是我的手段你絕對不會認可,只要你答應我這十日你不踏入此地一步,不要插手,我會給你帶來一幫殺戮魔鬼」。
易寒沉思不語,寧霜又道︰「人盡其用,在戰場為了獲得勝利,再殘忍的手段,再卑鄙的陰謀都是合情合理的,坑殺戰俘激怒對手出城一戰的戰例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又算得了什麼呢?」
易寒猶豫的表情終于下了決心,點了頭。
寧霜道︰「你現在就走」。
易寒驚訝的看著她,寧霜臉掛著淡淡微笑,卻不說話。
易寒淡道︰「有一個人叫吾即艾彥可堪重用,你留意一下」。
寧霜淡道︰「他若能活下來,十日之後由你去安排,我不理會他是何人?」
易寒驚訝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寧霜道︰「重塑狼性人格。」
易寒知道寧霜不想多說,騎馬離開。
易寒走了之後,兩位將軍問道︰「軍師,該如何處罰這幫人?」
寧霜訝異道;「為何要處罰他們,他們又沒有違抗我的命令,我要好好獎賞他們」,說著臉色露出了邪惡的微笑,這話這表情讓兩位將軍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這人邪惡入骨,難怪麒麟將軍會找他來馴服這幫新兵。
只听寧霜淡道︰「好酒好菜款待他們,讓他們喝個痛快吃個飽」。
兩為將領感覺怪異,不過也沒有異議。
寧霜站在這幫新兵面前,朗聲道;「從今日起,我就是你們的統領」。
看著寧霜這個文弱生,他們大多表現的不屑,將寧霜當做透明的,絲毫沒有半點恭敬,紛紛與自己同牢房的人大聲攀談,這場面就像是菜市場一樣。
寧霜朗聲道︰「你們剛出來,心里一定很興奮,我身為你們的統領也很高興,特意準備了酒菜為你們接風洗塵」,說著讓隨軍雜役奉好酒好菜款待這幫新兵。
這幫新兵對于寧霜的話不屑一顧,直到聞到酒香味肉香味,場面一下子安靜起來了,讓人感覺不敢置信,然而這幫無法約束的人真的安靜了,他們眼楮炙熱的盯著這些酒肉。
突然,這幫新兵像山洪爆發一樣,沖這些酒肉沖去,卻把那些隨軍雜役嚇的忍下東西就往回跑。
他們搶著酒搶著肉,大吃大喝起來,好長時間沒有嘗到這種滋味,心里的一下子得到了滿足。
兩位將軍看著眼前混亂的一面,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可真比戰場敵我雙方廝殺還要混亂,像山賊窩,不對,比山賊窩還要瘋狂。
寧霜淡道︰「今日不要約束他們,讓他們盡情吃個夠,我先回去休息了」。
這一日,這般新兵喝的天昏地暗,三千多人不畏夜深風寒就在場地躺下過夜,一些人卻返回了營帳隨便尋了個鋪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