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貴的一番疑惑被那個稱作趙兄的人解答之後那房間里一時間就靜了下來,估計那朱福貴是被那姓趙的嚇到了。
蕭守仁的好奇之心八卦之心在這會兒算是徹徹底底地被勾起來了,這時候就算是有八匹馬來拉估計也是拉不走了。
「嗯?趙兄為何如此一說呢?」朱福貴反應過來之後問道。
「這還用說嗎?很淺顯很容易推斷出來的事情啊,你想啊,我們這次過來是干什麼的?我們的任務是什麼?要是始畢可汗有個什麼閃失的話,我們的小命還在?」那趙兄回答道。
蕭守仁這下子迷惑了,剛才還只是迷惑而已,現在卻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迷惑了。
剛才蕭守仁推斷出來朱福貴他們房中砒霜和天山雪蓮之後,蕭守仁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朱福貴他們和始畢可汗的中毒估計月兌不開關系,肯定是有什麼關聯的。
但是現在听見趙兄的話之後原先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推倒了,推翻了,從趙兄的話里可以听出來,這朱福貴他們倆的小命應該是跟始畢可汗掛鉤了,只要始畢可汗的命還在,那他們的小命就保得住,如果始畢可汗有什麼閃失的話,那他們兩個人的命估計也是保不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守仁這下子頭疼了。
「對啊,趙兄你說的有道理啊,可是這始畢可汗什麼時候不中毒,偏偏是咱兄弟一到這就中毒了,這算什麼事啊!」朱福貴叫苦道。
「不要抱怨了,抱怨是沒用的,始畢可汗對于我們家大人的事情有很大的影響,如果這始畢可汗真的是駕鶴西去了的話,那是會壞了大人的大事的。」趙兄喝住了朱福貴,叫他不要再抱怨了,抱怨也是沒用的。
「這個我何嘗不懂呢?只是現在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這事情還得听天由命啊,一切都是命啊!」朱福貴倒是很悲觀,口氣里面也是帶著股子挫敗的感覺。
「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麼事情,那始畢可汗不可能就這麼容易死的,再看看吧,如果真的是無力回天的話,那我們就趕緊跑吧。」趙兄說道。
「但願如此吧,但是我听說現如今那些部落的人馬都是齊聚城外了,我們逃得了?」朱福貴很是懷疑。
「這個你不要擔心,明天應該就封城了,不像現在了,現在是只準進不準出,明天一封城的話,那城內城外的消息傳播就不是很方便迅速了,到時候始畢可汗病逝的消息一傳出去,勢必是會掀起大亂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趁機逃出去了,這段時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靜觀其是就是了。」趙兄說道。
蕭守仁在窗外听見這番話之後也是很是贊同,到時候草原上一下子全部都亂了起來,誰還會關系幾個無關緊要的人呢?
蕭守仁也不是沒有想過用這一招渾水模魚逃走,但是想想還沒有找到哥舒雲,如果這時候就走的話,那豈不是白跑了一趟?再說了,自己也想幫著她做點什麼。
「唉!大好的機會,沒想到就要這樣從我們兄弟倆手里溜走了。」朱福貴嘆了口氣說道。
「這也是天意啊,本來始畢可汗也是有很大的誠意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給他下的毒的,破壞了我們的好事。」趙兄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的對頭啊?」朱福貴說道。
「決計不會是我們的對頭,我們這件事情是絕對機密的,要不然的話我們家王大爺和你們家魏爺也不會派我們倆過來了,這事情是絕對機密的,不可能走漏風聲的,自然也就說不上是我們的仇家下的手了。」趙兄說道。
「趙兄你說的有理,但是我還是有些擔心。」朱福貴說道。
「你想得太多了,如果真的是沖著我們來的的話,那他們不必下毒謀害始畢可汗的,只要把我們倆放倒就可以了。」趙兄說道。
「趙兄你說的有道理,事情沒有辦妥我們該怎麼辦呢?即便是真的逃出去了,事情沒有辦好照樣也是不好交差啊,你也知道這事情對于上面的大人來講是多麼的重要。」朱福貴說道。
「我知道,所以我正在找一個可以堪比始畢可汗的人,我們現在應該是三手打算,只有這樣估計還有一線生機。」趙兄的語氣已經是有點變化了,看來是已是想到了什麼月兌身的法子了。
「哦?趙兄想到了月兌身的好辦法了?快說來听听。」朱福貴听見趙兄的話之後催促道。
「別急,這也是我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想必是沒有什麼漏洞的,放心吧。」趙兄的聲音里面帶著足夠的自信。
「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吧,都快憋死我了。」朱福貴又催促道。
「嗯,好吧,就說給你听吧,你听好了,第一步就是把始畢可汗的具體情況都掌握清楚了,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進可攻退可守,把握住主動權,如果始畢可汗醒過來了,那當然是最好了,如果是始畢可汗一個不小心去了,那我們就走第二步。」趙兄說道。
「同意你說法,我們在始畢可汗的身邊是收買了一些人,但是都不是心月復,沒什麼太大作用,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嗎?」朱福貴有些不相信的問道。
「放心吧,我們現在把我們身上帶過來的鶴頂紅全部銷毀,這樣子就算是搜城也是從我們身上搜不出什麼東西來的,頂多就是搜出來用天山雪蓮制成的藥丸罷了,到時候也許還可以獻藥立上一功,如果始畢可汗醒過來了,勢必是會有賞賜的。」趙兄說道。
「說是這麼說,你還是說說你的第二步吧。」朱福貴說道。
「我們現在應該看看誰的勢力最大,如果那始畢可汗真的死了的話,那我們先不要動,等到局勢明朗了,我們選擇最強的人,繼續跟他合作,完成始畢可汗沒有完成的事情,你覺得怎麼樣?」趙兄問道。
「妙啊,當真是妙啊,我們在乎的東西是馬兒和兵器,至于是和誰合作那都是一樣的,只要有足夠的馬兒和足夠的兵器那就行了。」
「沒錯,但是這事情要做的機密,不可以讓人發覺了,至于第三步就更是下下策了,那是第一第二步都沒用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就只好逃跑了,那就是趁亂逃跑了。」趙兄嘆了口氣說道,可見他對于逃跑這一步是不想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選擇這一步的。
「嗯,趙兄的三步棋當真是一步接一步,看來真的是我多慮了。」朱福貴說道,聲音里面有著明顯的笑意。
「唉!我倒是希望沒有第二步和第三步啊,只要第一步就好了,畢竟,我們和始畢可汗合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始畢可汗也是個守信用的人,而且我也是看得出來這始畢可汗不是一般般的人,有野心,有抱負,以後肯定是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的。」趙兄說道。
「嗯?不見得吧,雖然你已經是來過這幾次了,但是我這些天在大街上面酒樓里面听到始畢可汗的傳說可不是這樣子的啊,這始畢可汗也就是個怪胎罷了。」朱福貴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話可不是輕易可以說的,你要說的,我基本都知道,那些話早已是有兩年沒有說起了,你怎麼又听到了呢?對了,對了,肯定是了,這肯定是有心人放出來的消息,現在始畢可汗病倒了,這群人又出來了,故意放出這些消息來了,一是想借著流言削低始畢可汗的聲望,然後這也可以是試探牙帳的觸角了。」趙兄說道。
「嗯?听不懂,什麼意思?」朱福貴很是不解。
「你說說看你在酒樓里面听見什麼了?」趙兄問道。
「我听人家講小始畢才十三歲時,竟然是一身的漢服,學我們漢人的裝扮,長袖廣舞,打扮成漢朝仙女的模樣,圍著那篝火跳女舞,竟讓大草原上許多男子為他動心;
稍大一些後,有捕鷹人說那干都金山頂上有神蛇,甚至于有人說那是東突厥的守護神,但是他卻是不相信,一個人單槍匹馬跑到山頂,找了三天三夜,沒有見到蛇影,這才罷休。
還有一次,有一戶人家被人全部殺害了,但是那個凶手卻是當場就被抓住了,當時那凶手死活都不承認自己殺人了,所以按照草原的習俗來解決,很簡單,就是在鋪滿火紅滾燙的薪炭上面走上一回,如果能夠走過去,那就是證明心中無愧,不是凶手,那凶手真的走了,但是只是一步而已就已經是呼天搶地了,但是那部落里的族長卻是沒有處罰他,因為他用錢收買了族長,那時候正巧年輕的始畢可汗經過那,始畢可汗便起身說道︰「若是我能夠從這薪炭的這頭走到那頭,是不是就可以判他的死罪?」說罷,果真是月兌下鞋襪就往那薪炭上面走去,場上的人都聞到了皮肉焦灼的味兒,直到通過了那薪炭鋪就的滾燙之路,始畢說道︰「這樣就成了吧?」族長沒辦法,只得判凶手死罪。
更可氣的是,前些年啟民可汗死後,治理喪事,在牙帳中誦經超度,請的都是中原有名的得道高僧,故朋親友也都來了,誰知身為喪主,始畢竟久久不來,最後來是來了,卻不穿喪服,反而穿得破破爛爛,光著腳,披散頭發,進了靈堂,一句話不說,便拈起一炷線香。大伙兒當他要給啟民可汗上香,不料他竟將線香往那裹著老可汗的席子上面一扔,哈哈大笑,揚長而去。當時不只臣子們驚呆了,做法事的僧人也氣壞了,都說他不止是怪人,更是狂徒,是魔王。」
朱福貴把自己听到的東西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蕭守仁在窗戶外面也是听的真切,這和阿塔說的是有出入的,但是阿塔已經說過了,這些往年的舊事早就是沒有敢提起了,怎麼還有人拿這些事情來說事呢?難道他們不怕始畢可汗的刑法嗎?
一瞬間蕭守仁想起先前那趙兄說過的話之後也是想通了,這根本就是個陰謀,一個試探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