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笑著對蕭守仁說宇文家出事了。
蕭守仁和宇文閥並沒有什麼仇恨,但是顧葳蕤卻是不一樣的,蕭守仁和尉遲恭當初就是從宇文閥的手中把顧葳蕤給救了下來的。
這時候听說宇文家出事了,最高興的當然是要屬顧葳蕤了。
小丫頭听見虞世南說宇文家出事了之後嘴里就一直是笑呵呵的,很和氣,跟誰都是一副笑臉相迎。
「出了什麼事情?」蕭守仁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口問道。
虞世南笑著搖頭,表示自己也是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從昨晚上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早朝陛下對宇文述老匹夫發火來看,宇文家應該是除了什麼大事,而且還驚動了聖上了。」
宇文家的事情很快就帶過去了,虞世南也只是知道出事了而已,但是具體是除了什麼事情他也是不清楚。
虞世南還有一大推的事情要忙,後天就是萬國大會了,到時候各國的使節都要上朝的,所以要忙的東西有很多,光是位置的排列就是一個相當大的問題。
現在房子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虞世南就先告辭了,蕭守仁叫穆義他們去通知那剩下的十七個兄弟,叫他們都搬過來,然後大家去最好的酒店里面搓一頓。
穆義和穆羽的速度是相當的快的,很快就把消息帶給了剩下的十七個兄弟,他們其中有些人是有家室的,但是都還在東都等著蕭守仁回來,都希望能在東都混個一官半職的。
昨天穆義和小牛兒回去之後把蕭守仁的消息告訴大家,大家都興奮的要死,一個多月的等待終于是有了結果了,能不高興嗎。
大家見到蕭守仁都是很高興,連聲急呼蕭大哥,蕭守仁看著熟悉的面孔也是很高興。
一個上午的時間足夠干好多的事情了,大家把行李全部搬過來之後晌午都還不到,大家就坐在一起聊天,听蕭守仁講述他這段日子的遭遇,同時也听兄弟們說些最近洛陽城中發生的事情。
聊了會兒之後蕭守仁就招呼大家一起去風雲閣中撮一頓了,風雲閣中的飯菜都是比較貴的,今天正好沒有什麼人去包,所以蕭守仁他們進去的時候位置還是足夠的。
蕭守仁他們這群人足足坐了三大桌子才坐滿來。
風雲閣中的上菜速度那是沒得說的,點菜沒多久就端上來了,看來里面的廚師還是蠻多的。
就在蕭守仁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的時候,風雲閣的門口又進來幾個人。
大家的目光都轉移了過去,不轉過去都不行,因為這幾個人都不是一般的吃客。
他們是禁軍,是守衛宮中的禁軍,一身的戎裝都沒有月兌下來,一進來就被大家盯著看,但是大家也是不敢把目光總停留在他們身上的,惹不起啊。
蕭守仁他們自然也是把目光都轉過去了的,蕭守仁和顧葳蕤尉遲恭三人見到來人之後都是呆了一呆。
沒想到在這吃個飯都是能踫到熟人。
粗狂的大塊頭叫做張來順,對面的小個子叫做阿寶,左邊的短須漢子喚作劉長金,右邊沉默寡歡,喜歡安靜的男人叫做曹宇。
四個人都是那三百禁衛的小頭領,三百禁衛軍四個小頭領,蕭守仁對于這個事情一直都是想不明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分配的。
「張兄弟,沒想到能在這踫到你們。」在那四人點了酒菜之後,蕭守仁端著酒杯走了過去,打招呼道。
四人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蕭守仁,這幾天關于蕭守仁的傳言,他們都是有所耳聞的,和蕭守仁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家都基本上知道蕭守仁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對于那些詆毀蕭守仁名聲的事情卻是不怎麼相信的。
這會兒看見蕭守仁走了過來,大家都是齊起身,和蕭守仁打招呼。
看到了蕭守仁之後自然也就看到了桌子那邊的顧葳蕤和尉遲恭了,顧葳蕤和尉遲恭都是對著他們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他們也是回敬了幾個笑容。
「蕭大人,沒想到在這吃個飯竟然是能踫到蕭大人。」張來順聲音有些大,高興的說道。
蕭守仁正是看準了張來順的這個性格,所以才開口喚張來順的,要是剛才自己喚的是曹宇,喚一聲曹兄弟的話,估計曹宇也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又沉默了,冷場了就不好了,多沒面子啊。
「呵呵,猿糞嘛,我也是沒想到在這能踫到諸位兄弟,怎麼今天這麼有空,四個人一起在這吃飯呢?」蕭守仁笑著問道。
本來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就被蕭守仁的話給掐斷了,見到蕭守仁的高興之情一下子就沒有了,大家情緒都有點低了。
「怎麼了?莫非出了什麼事情?」蕭守仁這下子也是明白自己應該是問了什麼讓人高興不起來的問題了。
蕭守仁自己過去拉開一把椅子然後坐了過去。
「唉!兄弟幾個命苦啊,煩悶地很,所以在這喝上幾杯。」阿寶低聲嘆氣道。
這下子就把蕭守仁弄糊涂了,什麼事情能把這四人給弄成這副模樣呢,一副爹不親娘不愛的樣子。
「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大家為什麼這樣子啊?」蕭守仁連連發問。
「蕭大人沒有听說昨晚的事情嗎?」劉長金接過了話來。
蕭守仁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是真不知道,知道一點那也是剛才虞世南的嘴里漏出來的一點點而已,究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是完全蒙在鼓里。
「宇文家的事情?」蕭守仁試探的問道。
「沒錯,真倒霉!」
「這宇文家的事情跟你們有什麼關系?」蕭守仁這下子就更是看不懂了。
昨晚上有禁衛軍參與搜尋的事情蕭守仁並不知情,所以才有此一問。
「蕭守仁還不知道確切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曹宇終于開口說話了。
蕭守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沒錯,我就是剛才在大街上面听到一點風聲,說是宇文家出什麼事情了。」
曹宇一副這就難怪了的眼神,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繼續沉默。
風雲閣的上菜速度再一次值得夸獎,很快就上菜了,但是大家都是沒有動筷子的**,都是在那倒酒,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
「宇文家昨晚遭竊了,我們也跟著倒霉了,陛下已經下了死命令了要我們全力緝拿盜賊,追回贓物,要不然的話大家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張來順一飲而盡,然後嘆氣道。
「啊?原來如此,這還真得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不知道這追緝的事情怎麼樣了?」蕭守仁問道。
曹宇在一旁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難啊,昨晚上宇文家已發現遭竊了就大聲疾呼有賊,從那時起就全城戒備了,大家全程搜索,但是什麼都沒有找到,一點什麼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當真是奇怪至極。」
「也就是說你們追回贓物的可能性很小了?」蕭守仁也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大家看到蕭守仁為他們有些擔心,心中也是有些感動,然後回答道︰
「對啊,一點頭緒都沒有,听說那東西是萬國大會上面要用的,現如今卻是丟了,後天就是萬國大會了,到時候還沒有找回來的話,那我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張來順有些沮喪的說道。
蕭守仁听到張來順的話之後一下子就想起來前些天也是在風雲閣中的事情來,那天的宇文士及曾經夸口,說是他們家老頭子宇文述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玉蟾蜍,當時還被人恭維了一番呢。
「玉蟾蜍?」蕭守仁試探的問道。
「啊!蕭大哥怎麼知道的?」曹宇和其余三人是發出驚訝聲來,這消息是相當的隱秘的,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他們也是因為身份有些特殊才知道的,一般的禁衛軍都是不知道丟失了什麼東西,只是知道丟東西了而已。
「幾位不用緊張,前些天在這風雲閣中,就在上,曾經听見宇文士及說起過,把這玉蟾蜍夸得是神乎其神,所以也就上了一份心了,當時他就說過這是他父親宇文老大人要在萬國朝會上時拿出來展示給大家看的,所以剛才張兄弟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蕭守仁的解釋讓大家松了一口氣,要不然的話還真的是會懷疑蕭守仁和這啟盜竊案有關呢。
「原來如此,那玉蟾蜍有什麼神奇之處的?讓我們這麼多人都倒霉了。」劉長金撇了撇嘴,堵著氣說道。
蕭守仁這才知道他們對于玉蟾蜍是完全不了解的,即便是找到了估計也是分辨不出真假的。
「你們連它是什麼樣的都不在的,即便是抓住了那蟊賊,你們也分辨不出真假的啊。」蕭守仁笑著說道。
四人齊點頭,表示蕭守仁說的有道理。
「怎麼分辨真假呢?還請蕭大人教我。」
「這個辦法也是從宇文士及那听來的,到底是真是假,可信不可信那都是無從考證的,只有你們找到了才知道的。」
「說說看,我們听听。」
「好,我記得那天他是這麼說的,說是這玉蟾蜍如果是真的的話,只要拿一碗水,用兩只筷子架上碗上面,然後把玉蟾蜍放在筷子上面,那玉蟾蜍就自己會出汗,嘴中更是吐出水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張來順四個人都听呆了,還有這等神奇之物?這也太扯了,但是看看蕭守仁,又覺得他不是在說假話。
「蕭大人,這也太那個了。」阿寶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蕭守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不怎麼相信的。
「我也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世間萬物神奇萬千,無所不有,這些事情是很難講的,當初宇文士及確實是這麼講的,這個我可以保證,但是他講的是真是假我就不敢保證了。」
「如此多謝蕭大人了,有了蕭大人的這條信息也許會對我們有幫助的。」曹宇在一旁拱了拱手說道。
蕭守仁自然是回禮了,然後端著酒杯就回到了自己這邊的桌子上面來了。
就在蕭守仁他們討論這件事情的時候,遠處宇文述的書房里面也是在商討這件事情,但是商討的內容卻是南轅北轍,和蕭守仁他們討論的完全是不相干的。
「父親大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呢?」宇文化及問宇文述,恭恭敬敬完全是一副孝子的模樣。
宇文述此刻正在書房中寫字,頭都不抬一下,完全沒有看宇文化及一眼的意思。
宇文化及心中有許多的疑問,包括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是不太懂,不知道他父親的葫蘆里面賣的是什麼藥。
「等。」宇文述的嘴中吐出了一個字,然後又繼續去寫他的字了。
宇文化及真的是有撞牆的沖動,真想過去把宇文述手中的毛筆給搶過來摔成兩段。
但是他還沒有這個膽子,雖然宇文述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但是多年來宇文化及在宇文述的身邊看的太多了,看多了那些死在他父親手里的敵人了,他對于父親的畏懼那是出自骨髓里面的。
「孩兒不解,不明白昨晚為何要如此?望父親大人解惑。」宇文化及恭敬地說道。
宇文述終于是抬頭看了宇文化及一眼,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準備把事情說給宇文化及听。
「嗯,時候也是差不多了,後天就是萬國大會了,到時候過去了,那我們宇文家就算是逃過一劫了,只希望這中間不要出什麼變故才好啊。」宇文述毛筆收鋒,然後說道。
「父親此話何解?」
「很簡單,那玉蟾蜍在陛下知道後的第二天就被人盜走了。」宇文述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宇文化及一下子就呆住了,這消息也太勁爆了,父親把這有關玉蟾蜍的消息告訴楊廣的時候那是一個多月前啊,但是府中的玉蟾蜍是昨晚上才發現被盜的啊,這兩者之間差了那麼多天,這也太詭異了。
宇文化及對于這玉蟾蜍的事情知道的並不多,整個宇文閥當中知道這玉蟾蜍的人也是相當的少,可以說這玉蟾蜍一直都是宇文述一個人的秘密,所以這玉蟾蜍到底是什麼時候被盜的,宇文化及也是不怎麼清楚的。
「怎麼可能,玉蟾蜍不是昨晚上被盜的嗎?」宇文化及不相信地說道。
宇文述笑了了,那有些皺紋的臉上終于是笑了,笑的那麼的詭異。
「啊?」
「昨晚上是誰發現玉蟾蜍丟失了的?」宇文述引導地問道。
宇文化及想了想之後頓時大悟道︰「是父親!」
「沒錯,當時我把假的玉蟾蜍給藏到了衣袖里面,然後大聲呼喊有賊,大家當然是沒有想到我會作假,所以都以為真的玉蟾蜍在昨天丟的。」
「孩兒明白了,這也是為什麼咱們家守衛這麼嚴密還能讓盜賊來去自如的緣故,也是緊接著全城搜索都是一無所獲的緣故。因為那個所謂的盜賊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宇文化及笑著說道。
「沒錯,那真正的盜賊是在一個月前,但是那時候我還沒有想好對策,所以不敢大肆聲張,而且那玉蟾蜍的來列也是個問題,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是現在卻是不一樣了,為父已經是想好了辦法了,所以才弄出這場戲來。」
「父親的意思說是那玉蟾蜍多天之前就已經是遭竊了,一個多月後的昨天故意再做出這種遭竊的事情來,給自己找借口,陛下也就沒得說了,對?」
「笨蛋!糊涂!精心安排的事情你怎麼就看不明白呢,要是宇文家在後天拿不出玉蟾蜍的話,那肯定是在劫難逃的。」宇文述對于宇文化及的智慧做了一個相當中肯的評價。
宇文化及想否定自己父親的中肯評價,但是無奈,抬頭對上自己父親那雙渾濁的眼珠子之後就提不起用起來。
「那父親昨晚的舉動是什麼意思?」宇文化及不解好問道。
「為父自有深意,為父這些天把你弟弟士及放出去參加各種聚會,你以為這都是好玩嗎?」宇文述笑著說道。
宇文化及心中一寒,原來如此,難怪這段時間總是看見士及喝的醉醺醺的回來,而且父親大人也是不罵不罰,原來這都是父親大人的計劃。
「啊?弟弟也知道這件事情?」宇文化及問道。
宇文化及並不擔心別的,也不問別的,他只是擔心弟弟比自己知道的多,自己長子,如果在這些大事上面弟弟知道的多的話,那就說明父親最看重的還是弟弟,弟弟已經是娶了公主了,要是父親真的要把位置讓給弟弟的話,自己好像真的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沒有,他只是計劃的一部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按照我的吩咐做事罷了,不用擔心。」
宇文述最後的四個字說的特別的重,顯然是有意如此的,他這是在提醒宇文化及,不要想得太多了。
宇文化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一點小心思,才一開口就已經是被父親給看了出來,當真是可怕。
「不知道弟弟是要干、、、」宇文化及突然間又不敢問下去了,怕知道了不該自己知道的東西。
「他在給大家傳遞一個假消息!」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