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召蕭守仁和李世民即刻覲見,蕭守仁和李世民領旨之後不敢怠慢,趕緊跟著黃公公進宮了。
蕭守仁在路上自然是和黃公公套近乎了,想問出一點這次召見的具體內容了,目的何在,是凶是吉。
自從楊廣找回了那怪異的陳宣華之後蕭守仁已經是好些天沒有見到楊廣了,雖然說蕭守仁在狩獵的時候曾經救過駕,可是楊廣卻是一點獎勵的意思都沒有,就仿佛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當然了,蕭守仁卻不是這麼想的,蕭守仁覺得這應該是芙蓉帳暖度**,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早朝這樣子重大的事情都忘了,怎麼還有可能還記得自己這樣子的小臣子呢?
既然楊廣同學和陳婉同學已經是那麼的忙了,怎麼今天還有功夫要召見自己和李世民呢?
蕭守仁想不明白,李世民也是想不明白,兩個人就在那苦思冥想,最後還是蕭守仁有辦法,他不想了,他直接就問黃公公。
蕭守仁從衣袖里面掏出一錠十幾兩重的白銀出來,偷偷塞到了黃公公的手心里,黃公公也是會意地把白銀收了進去。
蕭守仁故意落後了倆個腳步,黃公公也是跟著慢了倆個拍子,由著李世民還有那幾個禁衛軍在前面走。
「黃大哥啊,不知道這次聖上召見我們是有什麼事情啊?」蕭守仁也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黃公公剛收了這麼大錠的銀子也是非常的高興。
也許有人會講,黃公公是公務員,吃喝都是吃皇帝的,在宮中有錢也是沒什麼用處的,所以呢,銀子之類的東西對黃公公沒什麼大用,黃公公自然也就不會太看重銀子了。
真的是這樣嗎?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便是錯了,而且錯的還很離譜。
太監對于別的東西已經是奢望的很少很少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東西對他們很有吸引力,那麼非要屬權利和金錢了。
太監其實一直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即便是皇帝也是看不起太監的,除非是那種自小就在身邊伺候的太監,有了感情之後也就自然看的重了點。
他們一直都是在皇城的最底下,皇宮里面只有兩種人,主子和奴才。
皇宮里面什麼都缺,但是唯獨不缺主子,也就是說在那里面奴才一直都是受打擊的對象,是讓人狠狠踩在腳底下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對于權利的渴望較之一般人還要多上幾分。
那麼金錢呢?
沒錯,他們在宮中是很少用到錢,可是出了宮呢?既然在別的事情上已經是不能得到正常的享受了,那麼肯定是得在別的事情上面得到補償了,他們就把享受在了吃喝住行上面。
出宮辦差的機會很少,但是不代表沒有,而且,有的小太監是因為家中實在是太過于貧窮了所以才淨身進來的,也就是說他在皇宮外面還有家人親戚的,他自己用不了的銀子可以給家人用啊,補貼家用啊可以。
如果說一生都非常的幸運,沒有死在皇宮里面,那麼等到歲數大了之後是可以出宮的,到時候一個人出宮肯定得置辦家業啊,得繼續生活啊,那時候金錢就顯得更加的重要了,所以說太監其實是愛財的,有的是為了自己,有的是為了家人,有的更是為了自己的以後。
白花花的銀子比起一張薄薄的銀票更有說服力,黃公公模了模手中的那錠白銀之後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估模著已經相隔的夠遠了他們應該是听不到自己二人的講話了,這才開始講話了。
「呵呵,蕭老弟啊,這次應該是好事啊,應該是要派你外出公干了啊,到時候你可一定不要忘了老哥啊,幫老哥帶點土特產啊什麼之類的東西回來啊。」黃公公笑著低聲說道。
蕭守仁一听這話就迷糊了,自己要外出公干?派一個鴻臚寺少卿外出公干,難道是要派自己出國旅行?
這也不能怪蕭守仁的想法太過于小孩了,只能說是決定思想,他現在坐在鴻臚寺少卿的位置上當然是凡事從這個基本點出發了。
「外出公干?」蕭守仁皺著眉頭不解的問道。
「嗯,這次應該是要派蕭老弟你去剿匪了,這可是個肥差啊。」黃公公笑眯眯地說道。
這下子蕭守仁就更不懂了,自己怎麼就成了剿匪的大臣呢?自己是個外交官啊,叫一個外交官去剿匪?這不是扯淡嘛!
楊廣的思緒本來就是那麼的飄忽不定,蕭守仁早就是領教過了,這下子听到黃公公的這番話心中雖然已是疑惑不解,可是還是不急不忙的繼續問了下去。
「剿匪?剿什麼匪?」蕭守仁好奇的問道。
「剿什麼匪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跟著誰剿匪。」黃公公笑著說道。
蕭守仁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已經是大體上接受了這個突然的消息。
「跟著誰?」
「張大將軍!」黃公公把頭轉了過去,看著蕭守仁笑著說道。
張大將軍?張須陀!
蕭守仁听到張大將軍這四個字之後腦海中第一個出現的名字就是張須陀,他來到這這麼久了,能被黃公公這麼個太監都是敬佩不已的也只有一個姓張的將軍了,這人肯定也就是聞名已久的張須陀了!
「張須陀將軍?怎麼會這樣?」蕭守仁吃驚的問道。
黃公公也是有些不解,但是他才懶得思考這類事情呢,只要知道就行了,至于這倒是為什麼,這到底有些什麼隱藏的東西就已經不在他的思考範圍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也是我猜的,準不準還做不得準的。」黃公公回答道。
「啊?黃大哥你是怎麼猜出來是要去跟張大將軍的呢?」蕭守仁好奇的問道。
「不是因為別的,只因為前些天張大將軍來信時提起過蕭老弟你的名字,而這兩天張將軍的偏將正好回到京中復命,期間好像也是提到了你的名字,而這兩名偏將昨天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黃公公笑著一一道來。
蕭守仁靜靜的邊走邊听,他努力地想從這些東西李敏啊推出點別的東西來,可是盡管他搔頭繞耳可是還是沒個思緒。
「兩名偏將還在洛陽?出了什麼事情?」蕭守仁問道。
黃公公听到這個問題之後四周環顧了一下,發現四周沒什麼人之後這才敢小聲的回答。
「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說這倆個偏將在回去的路上出事了,昨天收到的信兒,現在急急忙忙的就叫你們兩入宮,肯定就是因為這件事。」黃公公小聲的說道。
蕭守仁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黃公公怎麼知道我們在高府呢?」蕭守仁反正是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就隨口問道。
黃公公听到這個問題之後眯著眼楮若有所思的說道︰「蕭老弟啊,不是我說你啊,你還是不要和高士廉走的那麼近的好,遠點對你有好處啊。」
黃公公並沒有回答蕭守仁的問題,而是說了另外不相干的話。
蕭守仁其實也是猜到了黃公公肯定是先去了自己的家中傳旨,可是家里人告訴他說自己去了高府,所以他才到高府去的,因為事情很急,容不得耽擱,所以也就不曾在家中等待,而是直奔高府而去了。
沒想到自己隨口那麼一問竟然又問出來一些東西,蕭守仁裝作很平常的問道︰「哦?黃大哥為何這麼說呢?高大人為人平和,容易講話,而且也是朝中的老人了,應該是可以交給守仁一些為官的道理的,為什麼不要和他走近呢?」
黃公公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蕭守仁不動聲色地又掏出一錠銀子塞了過去。
黃公公接過銀子之後嘆了口氣準備把事情說出來了。
「蕭老弟你可還記得你上次和高句麗簽的和談書里面的那麼一條,說是要放回我朝的兵部尚書斛斯政?」黃公公小聲的問道。
蕭守仁楞了一下,這個他當然記得了,當時他還覺得奇怪呢,斛斯政是大隋的兵部尚書,怎麼就跑到高句麗去了呢?
後來#經過一番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在前幾個月的征伐高句麗戰爭中出了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當時的兵部尚書斛斯政逃跑到高麗,這斛斯政掛著兵部尚書的名頭,但是卻膽小如鼠,一打敗仗就直接跑到高句麗去投降了,把楊廣的臉算是丟盡了。
蕭守仁和裴晨和談達成了初步的結果,後來和談的時候楊廣多增加了一個條件,不是別的就是要求高句麗把大隋的兵部尚書斛斯政放回來,高句麗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這個要求,而且還是用一輛富麗堂皇的囚車押著斛斯政回來的。
「記得,當然記得,這和高士廉有什麼關系嗎?」蕭守仁不解的問道。
「有,當然有了,現在斛斯政已經是回來了,可是聖上卻只是把他關在了天牢,還沒有開始審理,等下萬國大會一結束肯定就是審理斛斯政一案了。」
「那又怎樣?」
「高士廉和斛斯政是好朋友,這是許許多多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這時候斛斯政出了事情高士廉能不受牽連?」黃公公反問蕭守仁。
蕭守仁確實是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他剛入官場不是很久,他怎麼可能知道斛斯政和高士廉額關系很鐵呢?
「根據宮中的內部消息,聖上似乎打算把斛斯政凌遲處死,以這樣子的方式來告訴朝中的大臣們,自己並不是狠不下心,狠下心來誰都逃不了,都會死得很慘。而那些跟斛斯政走得很近的官員初步決定全部貶去嶺南做官。」黃公公繼續說道。
蕭守仁呆住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一時間他也就明白了為什麼高府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些青年才俊都找過去了,原來是高士廉要貶到嶺南去了啊!
斛斯政是在楊玄感叛亂之後才逃到高句麗的,但是早在寫長孫無垢出現之前就設定了,已經是錯了,那便不改了,大家將就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