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瓦崗這邊暫且不提,還是把目光都放到洛陽城吧。
今日的洛陽城中雖然已是寒風陣陣了,但是卻一點也不減這雄城的熱鬧,金鑾殿中更是熱鬧非常,不因為別的,光是宇文愷橫死家中這麼一事已經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的大隋工部尚書慘死家中,全家人都被挾持,尚書之子更是受了重傷,這讓大隋皇帝的顏面往哪放啊。
楊廣很難得地上朝了,自從那和宣華夫人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進宮之後楊廣便是極少上朝了,有什麼事情都是讓裴矩啊裴蘊啊之類的人往自己的寢宮稟報,方便也快捷,小事上完全是交給了這二人。
工部尚書莫名其妙地慘死家中,這樣的事情當然不是小事了,楊廣當然是要上朝的。
「司馬德勘!出來!」楊廣在上面大聲喊了一個名字。
蕭守仁在下面低著頭,心中卻是一點都不慌亂,只要楊廣沒有叫自己出去,那什麼都好辦,別人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楊廣的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胡子拉渣的大漢從中間站了出來,非常的魁梧。
「臣司馬德勘萬死!」那魁梧的漢子出來之後一下子就跪倒在地,雖然他口中喊著萬死,但是語氣之中卻是一點萬死的意思都沒有。
「你是該萬死,你萬死都難以抵過,你可知道宇文大人對朕是多麼的重要?你竟然讓那群蟊賊在朕的腳下把宇文大人殺了,朕的洛陽城交給你還有安全可言嗎?」楊廣大聲喝道。
「陛下請息怒,微臣知道宇文大人于我大隋是非常重要的,可是經過微臣調查之後發現那些蟊賊根本就不是從城外進來的,他們都是那宇文府中的下人,這完全是難以預料到的事情。」司馬德勘把早就想好的答詞說了出來。
楊廣听到宇文愷慘死的消息之後雷霆大怒,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宇文愷的詳細死因,這時候听到司馬德勘這話之後怒氣也就平息了一些。
楊廣對于宇文愷的死是非常的憤怒,當時這也僅僅只是死了一個能臣罷了,真正使他憤怒的是別的東西,他覺得這群人是在打他的臉。
在天子腳下的洛陽城殺了他的工部尚書,而且還逍遙法外,這難道不是硬生生地打他楊廣的臉嗎?
天子的威嚴是不容挑戰的,所以當他听到這事之後怒火一下子就竄起八丈高,差點就點燃皇宮了。
「哦?是他家中的下人作亂?」楊廣皺著眉頭說道。
司馬德勘心中一喜,他知道楊廣這是把自己的話听進去了,只要楊廣听進去了,那麼自己月兌身的機會就會大上很多。
「啟稟陛下,微臣在案發後的第一時間就趕到了命案現場,當時宇文大人已經是倒在了血泊中,沒有了呼吸,尚書大人的兒子也是倒在了血泊中,但是還活著,經過我們一番盡力的搶救之後總算是救過來了,仔細地盤問府中的幸存者才知道,原來這都是宇文府中的管家金虹領著他們府中的一眾下人作亂,宇文大人是死于亂中。」司馬德勘把言詞都是掂量了好久才說出來,每一個字都是花盡了心思,突出自己等人的所作所為,也突出事情的突然性還有緊急性,最後更是把宇文愷的死因一筆帶過。
楊廣听到司馬德勘的話之後還算是滿意,那些什麼第一時間啊盡力搶救啊之類的字眼听進了楊廣的耳朵里。
「唉!你可知道那金虹為何要作亂?為何把宇文大人殺了?」楊廣再繼續問道。
以下犯上這是大罪,一個下人竟然把自己的主子給殺了,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抓住了就得嚴懲不貸。
「緣由微臣已經問過宇文府中的人了,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只說那金虹隱藏在宇文府中好些年了,據說是為了一幅畫,詳細情況他們也是不清楚,但是鴻臚寺少卿蕭守仁蕭大人應該對這事比較了解。」司馬德勘說完之後看了蕭守仁站的位置。
蕭守仁本來還听的好好的,可是听到司馬德勘的最後一句話之後眼珠子差點就掉出來了,自己什麼都沒說怎麼還是被牽出來了呢?難道是李世民?
楊廣也是大吃一驚,怎麼什麼事情都能和蕭守仁扯上關系呢?
「蕭愛卿何在?」楊廣在上面問道。
蕭守仁頂著一張苦瓜臉有些無奈地站了出來。
「蕭愛卿,司馬德勘說的可是屬實?你是否知道這事情的緣由?」楊廣在上面問道。
蕭守仁听到司馬德勘的話之後心里頭已經是偷偷把司馬德勘的長輩都問候好幾遍了,有什麼事情你不知道你就說不知道嘛,干嘛把我扯出來呢?
「回陛下,微臣昨日和那秦瓊還有尉遲恭的確是去拜訪過宇文愷大人,可是我們卻是去晚了,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好多個黑衣人從里面追出來,他們應該是追趕另一撥人,我們三人進去安撫好宇文府中的家眷之後便是隨後追了上去,可惜,我們追丟了。」蕭守仁回道。
蕭守仁不想在這樣子的事情上面陷得太深,所以就打了馬虎眼,把事情重新推到了司馬德勘的身上去。
蕭守仁的話中意思已經是很明顯了,自己是去過宇文府,但是去的有些晚,剛進去就正好踫上那些人出來,所以說呢,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而且話語之中更是提到還有另外一撥人,也就是間接地說出了司馬德勘剛才隱瞞的事情,另一撥人肯定不是宇文府中的人啊,這個追究起來肯定得追究到司馬德勘的頭上啊。
司馬德勘本來是想轉移楊廣的注意力,沒想到這下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听完蕭守仁的話之後他已經是嚇出一頭的汗水了。
「嗯?還有另一伙人?他們不是同路的?」楊廣問道。
蕭守仁這時候回答是非常的肯定了。
「回陛下,微臣可以肯定他們不是一伙人,進去的時候剛好是他們相互追逐,前面那個人手里還拿捏著一幅畫,後面的黑衣人都是大喊著把畫留下,更有人問他到底是誰。」蕭守仁說完之後就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再啃聲了。
「司馬德勘!你剛才不是說都是宇文愷他們家的下人嗎?怎麼現在又多出來別人了,朕的洛陽城什麼時候成了蟊賊出入的後花園了?」楊廣也是听明白了,回想剛才司馬德勘那些不盡嚴實的地方一下子就大聲喝道。
司馬德勘听到蕭守仁的話之後就知道要糟糕了,蕭守仁說的東西他都是知道的,那些宇文愷的家眷也是有提到過這些事情,但是他刻意沒有講出來。
「陛下恕罪,陛下息怒,微臣趕過去的時候那些蟊賊已經是人去樓空了,並沒有見到所以這才不知,望陛下恕罪!」司馬德勘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出。
「廢物!你就是個廢物,洛陽城中要是還發生這類事情你就不要讓朕再看到你了,限你在三天之內把案子破了,要不然的話你就回去做你的屠夫吧!」楊廣氣急了,大聲說道。
司馬德勘听到這話之後嘴角抽搐了一下,自己本來就是屠夫出生,靠著一步步地爬到了今天的地步,剛還參加了征伐高句麗的戰爭,這才讓楊廣對自己刮目相看,沒想到好日子還沒有過幾天就會踫到這樣的破事。
「陛下,司馬將軍的確是有罪,還望陛下看在司馬將軍忠心耿耿的份上,多給他些時日,他必然是戴罪立功把那些蟊賊一網打盡!」就在這個時候宇文述站了出來替司馬德勘說情,宇文述的面子楊廣還是要給的。
楊廣看了司馬德勘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好吧,看在宇文愛卿的面子上就多給你七天時間,宇文愷大人本就是宇文愛卿的同宗,若非他替你求情的話朕絕對不會輕饒你!」楊廣把這份人情送給了宇文述。
「謝陛下隆恩。」司馬德勘和宇文述同時說道。
「嗯,起來吧,蕭愛卿,你和那秦瓊還有那啥啥啥去找宇文愷干嘛?」楊廣皺著眉頭問道。
蕭守仁听到楊廣這話之後腦海中急轉,想著怎麼回答楊廣的問話比較好。
「啟稟陛下,微臣就要押送糧草和馬匹去張將軍那了,所以就跑去問了問秦將軍當初他們的糧草是怎麼丟的,微臣想看看能不能幫朝廷把那些丟失的糧草找回來,當微臣听完秦將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我們發現那班劫匪手里有著一樣奇怪的東西,那樣東西也許宇文愷大人知道是哪里有,所以就打算從宇文愷大人的嘴里獲取一些對我們此行有利的消息。」蕭守仁說道。
楊廣邊听蕭守仁說話臉上的笑意就越是濃了,蕭守仁不僅僅是想著自己的任務,而且還想著為朝廷把糧草找回來,這也就說明了蕭守仁是真的對自己很忠心啊,這是真的一心一意為楊家做事啊,看來當初自己的決定沒有錯啊。
朝中的老狐狸看到楊廣難得地笑了一下之後心中都是一個咯 ,都是有些詫異地看了蕭守仁一眼,沒想到蕭守仁在這個時候還能讓楊廣高興一下,果然是有些本事啊。
「現在看來這條線索已經是斷了,不知道蕭愛卿你現在有打算呢?」楊廣笑著問道,已經是把宇文愷的事情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