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的計謀加上那些不明人士的酒桶,取得的成就是非凡的。一下子就把那糧草和馬匹都劫了過來。
翟讓看著到這些戰果之後是喜笑顏開啊,高興好些天了,天天興致都很高。
徐世績听到下面的小廝過來通報說是翟讓叫過去商議大事心中沒來由就是咯 一下,在他的腦海中閃過那幾張有些陌生的臉孔。
徐世績信不過那幾個人,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他的心中隱隱覺得那幾個人另有所圖,不是出自真心的想要幫組他們。
雖然如此,但是翟讓既然叫自己了,自己肯定得去啊,要不然的話翟讓肯定是有意見的,徐世績嘆了口氣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額一副便出門了。
翟讓的房間他是很熟的,七拐八拐之後就到了翟讓的房門前,還沒有進去就听見里面有聲音了,很明顯,這里面不止是翟讓一個人在里面,這里面還有別人。
徐世績就是用腳指頭想都想的出來是誰在里面,肯定是前些天的那些可疑人。
推門進去之後一看,果然如此,里面果然不只是翟讓一個人,里面除了翟讓自己之外還有三個外人。
其中倆個徐世績是認識的,一個叫風言,一個叫風語,連起來就是風言風語,當真是好怪的名字。
剩下的那個徐世績這是第一次見到,看來這人是新來的啊,不是和那風言風語一起來的,估計也就是昨天晚上或是今天進的山寨。
「世績啊,快過來,見見這位火狐兄弟,他是今天剛到的,咱們有了他之後可真的是如魚得水啊。」翟讓大聲的笑道。
徐世績的眉頭皺了一皺,今天才到的人就被翟讓引為了心月復,也不知道這翟讓是怎麼確信這人不是細作的。
雖然心中不是很舒服,可是徐世績卻是沒有發作出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對著那個被叫做火狐的漢子抱拳自己介紹自己︰「在下徐世績,幸會!」
那個火狐的臉色不驚不瀾,說話很平淡︰「火狐,幸會!」
徐世績一進來就看見火狐手里在擺弄桌子上的一些東西,零零碎碎的,也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走近了才發現似乎是一張弓,可是弓怎麼會有這麼多零碎的東西呢?
「火狐兄弟這是要?」徐世績笑著問道。
那風言風語倆人一直在觀察徐世績的臉色,這下子發現徐世績並沒有流露出什麼不滿啊之類的情緒,心中終于也是松了一口氣,急忙開口接上話題。
「世績兄弟啊,這火狐兄弟是精于機關啊之類的東西,這弓箭便是他新近得到的一樣東西,神奇無比,我們有了這弓之後對于其他的軍隊就是可以橫掃了。」風言笑著說道。
徐世績听到這話之後疑惑的看了火狐一眼。
火狐身材高大,但是面貌平庸,滿臉的麻點疤痕甚至透著些丑陋,可是這時露出自信的光采來,卻也陡然顯出幾分神采。他自豪地說道︰「徐統領,火狐手里的這張弓,用堅韌的山桑木為弩弓,又用堅實的檀木作弩身,鐵為登子槍頭,銅為馬面牙發,麻繩扎絲為弦。弓身三尺二寸,弦長二尺五寸,輕巧堅勁,二百四十步之內射向榆樹可入半箭,其力足以貫穿重甲,及遠則可在三百四十余步左右。」
火狐這番話說出來後,面上.已露出自信的笑容,一旁的徐世績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火狐這番話剛說完,徐世績一口才吞到嘴里的茶水便「噗」地一聲噴了出去。差點就噴到了那風言風語的臉上,那就真的是噴了別人一臉了。火狐只道是自己的話一出口,面前的翟讓大統領和徐世績統領都是活大吃一驚的,沒想到僅僅只是徐世績的臉色變了,把剛入嘴的茶水都噴出來了,不料那翟讓大統領卻是端坐不動,神色從容,竟是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威風。
火狐不禁嗒然若喪︰「翟讓大統領對我的武器根本不感興趣麼?」他哪知道,翟讓不是不感興趣,而是在這種兵器的認知上,根本就是一個二百五。這位翟大統領壓根就沒听明白他所說的這番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也不想想看翟讓翟大統領以前是干什麼的,他以前可是在洛陽城里做個小官的,那種小官怎麼可能會懂得這弓箭的射程啊設計啊力道啊之類的事情,他听完之後也只是听懂了這弓很厲害的意思,至于到底有多厲害他就不知道了。徐世績已經沒有了剛進門的那點不愉快了,在這張弓面前所有的不愉快都是浮雲,一掃而空了,也顧不上擦擦自己的下巴,.便跳將起來,驚駭道︰「你說甚麼?一箭射出,二百四十步內可入榆木半箭,及遠可達三百四十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火狐,你可不要大話誑人。」
火狐躬身說道︰「火狐不敢哄瞞徐統領,尋常的弓,縱是你有千斤神力,但是弓弩本身不濟事,也是萬萬射不了這麼遠的。而我這弓,若非大力之人,當然也是射不了這麼遠,但是,小人所制的弓上,設有機輪借力之物,尋常氣力的漢子,射不得三百四十步,兩百四十步也能射穿人體。」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果真不是逛騙徐某?」徐世績.鼻息咻咻,臉上生暈,顯見已是激動已極。翟讓本來還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一見徐世績如此模樣,這才察覺其中有異,連忙也站起身來,詫然問道︰「世績老弟,此弓……呃……很是了得麼?」
翟讓這話一問,徐世績和火狐的頰肉不約而同地抽搐了一下,敢情這位壓根沒听明白?這弓當然了得,這樣子的弓要是還不了得的話那麼怎樣的弓才算了得呢?
那風言風語卻是站在一旁笑眯眯地,對于徐世績的反應他們很滿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要把這點抓住了也就不怕徐世績不上鉤啊。
這世上是有強弓,那種八石的九石的,但是關鍵是你拉打開嗎?這世上有幾個人拉的開呢?即便是拉的開這世上又有幾張那樣子的強弓呢?
火狐手里的弓勝在平凡不平庸啊。
易于普及!這一點是所有的東西都是難以超越的。
這火狐所說的弓是什麼性能?這弓的尺寸不但非常緊湊,較長弓小巧,而且性能更是超越了長弓一倍,二百四十步合三百七十米,三百四十步合五百二十米。這是什麼概念?
中原的堡壘攻防戰時,守方有城池御護,攻方有大盾保護,雙方從容施展,它的作用可能還不是十分明顯。
可是如果在草原在平原呢?那里多是騎兵機動作戰,游騎遠射,根本不做短兵接觸,又無什麼憑倚之物遮擋弓箭,這個時候如果你的弓射程比對方超出一倍不止,其力可貫重甲,那意味著什麼?
不管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一件性能遠超當前武器水平的新式武器,將使擁有它的人掌握多大的戰爭優勢,那是不言而喻的。這時徐世績已經是認真起來了,忙讓火狐坐下,細細詢問了一番。
听他說來,他所造的這弓有如此優越的性能,全賴他在精巧制作的基礎上,又發明了一些機輪、齒輪等機巧之物,從而才將這機械之力發揮得淋灕盡致。這種弓是他才研制出來不久的,還不曾在世間流傳開來,是以風言風語也只是初次听說罷了。
風言風語听到這的時候臉上抽搐了一下,對于這火狐的臉皮之厚他們也是相當的佩服了,說出這些話竟然是一點都不臉紅!
徐世績听他解說清楚,不禁為之大喜。瓦崗寨若得這般犀利的武器守城,安全上勢必更上層樓,全部的瓦崗弟兄若得此武器相助,勢必也會如虎添翼,只是現在還是火狐一面之辭,未見組裝好的弓的真實效果,他手里擺弄的這些瑣碎器件組裝好了之後是否真有這般效果尚難預料,還須待他組裝好了演示一遍之後,才知真假。這時不忙做何安排。
當下徐世績便給他客氣地斟了杯茶,細細問起這弓的細節問題來了。
听著火狐的解說,徐世績忽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忙問道︰「這弓……造一把需要很長時間?比起普通的弓來,所耗幾何?」
最先進的,不一定是最實用的,一些先進的武器,因為制造一件所耗費的金錢和時間太長,經不起戰爭的損耗,是不可能用在實戰上的,這一點徐世績還是知道的,他經常看史書對于這類問題也是經常思考,現在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這樣的問題了。
火狐听到徐世績的話之後笑道︰「如果要在這瓦崗做的話,現在所有的機件鑄模全都要從頭做起,.鋼鐵也需再加淬煉,制弓的各種材料也才運到,所以慢了些。若是由我帶出十幾個徒弟來,所有的東西都備齊了,一個月便能造出十幾柄弓來。至于所耗的錢財,當比普通的弓要貴上八成。」
徐世績皺了下眉頭,他知道這話是很實在的,但是火狐的話中似乎還藏著點什麼東西沒有講出來似的。
「火狐兄弟,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拘束。」徐世績笑著說道。
「這個自然,其實在我家鄉那就有已經弄好的機件鑄模,如果把鋼鐵啊什麼之類的運到那淬煉的話應該會快上一段時間。」火狐試探地說道。
翟然听到這話之後臉上的笑容就越加的深了,他實在是太高興了。
「不行,這樣不行,一來一回浪費的時間更多,還不如重新開始。」徐世績出于別的原因拒絕了。
火狐的臉上很明顯地閃過一絲的無奈和失望,但是掩飾的很好,沒有人發覺。
「對了,火狐啊,听你這麼一說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徐世績皺著眉頭說道。
听到徐世績的話之後大家都眼光都是聚集在了徐世績的身上,徐世績一開口都是說到了點子上面,這次的問題肯定也是問道點子上了,不知道他又發現什麼問題了。
「什麼問題?徐統領盡管說出來。」火狐笑著說道,雖然最里面一個勁地喊著徐世績徐統領但是他臉上那抹得意的笑容卻是讓大家都明白他現在非常的高興,高興到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徐世績倒是不在意這樣的事情,他才不在意這火狐是怎樣的心態呢,只要他真的是對自己有用那麼這都是可以的。
「听完火狐你對這弓的介紹之後我發現這弓的用鐵和用銅量很大是吧?而且是那種淬煉過的鐵和銅,這就是個難題啊。」徐世績皺著眉頭說道。
這話一出來大家都是沉默了,這的的確確是個大問題。
風言風語和火狐都是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閃過一絲驚訝,這個問題是他們過了好些天才想到的額,沒想到徐世績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卻是想到了這麼的東西,而且一言就說中了要害。
也正是因為缺少銅和鐵,所以他們才會把注意打倒了瓦崗的頭上來了,不是因為和翟讓的關系好,他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也不是因為他們也是反隋義士,他們只是覺得這瓦崗寨可以利用罷了。
他們想借雞生蛋!
徐世績沒有注意到身邊這三人在互相打眼色,他還在想怎麼解決這個難題呢。
「徐統領啊,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也曾經想過了,可是一直都是沒有結果,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你也知道這銅鐵的難處啊。」火狐無奈地說道。
徐世績也是點了點頭,這點他還是知道的,朝廷對銅鐵的管制是相當的嚴格,沒有關系根本就是弄不到銅鐵,沒有銅鐵那麼這弓也就是個空話,根本就造不出來啊。
「這個我也是知道的,雖然現在銅鐵是很難弄到手,但是辦法總是有的,給我點時間,火狐啊,你還是把這弓組裝好了給我們開開眼吧。」徐世績笑了笑對火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