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金萍首次在百樂門推出新歌‘味道’的日子,即使不是特邀嘉賓,二少今晚也是要到場檢驗自己剽竊歌曲在小城所能造成的影響力。二少自己不知道的是,對于二少這種具有巨大影響力的人,百樂門已經將他列為了‘終身嘉賓’,他進出百樂門已經有如進出自家大門般方便。
西裝革履的黑大褂現在更牛氣了,因為重少的一句話,派出所不但撤銷了對黑大褂的追查,還警告歐建軍的老婆不要再自找麻煩。本來想撒潑的婦人明白歐建軍是自作自受之後也啞了火,這樣一來黑大褂又恢復了他的保鏢工作。因為斷人一手卻平安無事,小黑哥的名頭就這樣傳開了,百樂門外游弋的混子們看他的仰慕眼神那是有如滔滔泠江水、綿綿哪啥啊!
唯一讓黑大褂牛不起來的是小米卻不再理他,甚至晚上都不再出現在她家的小店中。米家的意思夠明白的,惹不起、躲得起!
「二少你來了!」黑大褂遠遠看到二少騎車過來,趕忙跑過來招呼。現在的他對二少更是忠心了,有錢、有勢、有才!這樣的主子會給自己帶來大大的前途啊!
二少笑笑問道︰「嗯!小黑最近過得還好?」
黑大褂苦笑說︰「本來應該很好,可是現在很不好!呵呵……一言難盡啊!」
「哦,這話怎麼講?」二少奇道。
「從上次的事過後我的名氣大了,很多人看到我都叫我小黑哥。呵呵……這滋味很不錯!可是小米家知道這事後不讓她和我來往了,怕她跟我有牽連會連累到她家里。唉,她家里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我……我不該,不該動的是稅務局的人啊,他們家當然不願意因為我而被人家拿來出氣。」黑大褂這幾天倒是弄明白了小米不理自己的最基本的原因。
二少點點頭說︰「這個……小米家的做法可以理解!你們出來混的不可能什麼便宜都佔完了,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你問過小米嗎,她自己是怎麼想的?」
黑大褂說︰「小米讓我金盆洗手,找份好工作,過兩年再和她談,反正我們都還小。嗨!我想想還是算了!我家沒錢沒勢的,雖然也是城鎮戶口,可我爹媽都是蔬菜大隊的菜農,招工是沒戲的。去打小工我是不會干的,現在這份工作我很喜歡,有了錢還怕找不到女朋友啊!二少你說對?」
雖然目前重少對金家兩姐妹的威脅已經解除,但是社會治安越來越差的現在,請黑大褂做保鏢是完全有必要的,上次的事情就證明了這點。將來金氏姐妹出去參賽之類的也少不了這樣的人護衛,出名之後更是需要有這種有意賣命的心月復保鏢。想到這里二少點頭說︰「古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把米!米家看不上你小黑不是還有趙錢孫李、諸子百家的好女兒嗎!只要小黑你好好做,把金萍她們幫我保護好了,將來我保證你能找一大美女!」
黑大褂模模頭說︰「嘿嘿…我就是這樣想的,金萍和金荷姐有二少幫忙一定會出名的,我做她們的保鏢總有出頭的時候!二少您放心,今後就是我拿性命拼也要保證她們的安全。!」
二少拍拍黑大褂的肩膀說︰「很好,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滿意!這樣,你下半年到體委找李老師報名學高級班的功夫,學費我來出。不過這之前你必須要和我們簽訂十年的保鏢合同。你現在打架是很不錯,但是你沒遇到過真正的高手;李老師家里是東安的,武術之鄉出來的真正高手。知道少林寺里面的女主角家是哪的嗎?就是東安!你現在的骨胳還在生長發育階段,學功夫還不晚;只要你能學到李老師三成的功夫,不說將來能橫著走,至少遇到高手時也有自保逃命的功夫。」
二少曾經听老爸周紅軍說過,特殊時期的某次造反派們攻擊教委時,身材干巴巴又瘦又小的李老師,用一枝苦竹棍將持械的十八個紅*衛*兵制服的故事。這些年因為港台功夫片的流行,全國各地的武術班大行其道。已經退休的李老師不甘寂寞,老驥伏櫪的他也在體委開辦了一個武術學習班。不過教授真功夫的李老師收費可不低,初級班的學費是五百八一期,時間僅為百天;中級班的學費是一千五,時間為半年;高級班的總學費是九千八,為期三年。
李老師之所以收費這麼高是有原因的,練武講究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他收取學費的絕大部分都是用于了各種藥物和器械。因為想要和人對抗首先得自己有相當的抗打擊力;這就需要練武者修成‘銅筋、鐵骨、野獸皮’。要達到這種境界,不二法門就是經過藥物輔助的長期排打修習。至于練氣的法門,李老師倒是無論高中低級班都會傳授,因為這種功夫是要求練功者十年如一日堅持不懈的長期修習的,主要的功能也就是健身益氣。
在目前這種經濟環境下,讓自家孩子一年花三千多塊錢去學功夫的小城人家的確不多。到李老師的武術班學習的大多都是初級兒童班、連中級班的都少。黑大褂听了二少的話當時就激動了,敢情就差沒給二少跪下以表忠心,嘴巴哆嗦了好一陣才說︰「二少您放心,只要是能到李老師那學三年功夫,別說是十年的保鏢合同,就是一輩子為您賣命我也願意。」
二少呵呵一笑說︰「好,就這麼說定了,那我進去看看金萍,你自便!」
「嗯,謝謝二少,二少您走好!」黑大褂此刻的形態還真有點象電視劇的李蓮英,恭敬得很哪!
「來了,周二少!」——「二少你好!」——「里面請,二少!」
「好、你好、謝謝!」人怕出名豬怕肥啊!二少這一路走過,認識的、眼熟的、不認識的都在跟他打招呼,害他點頭都點酸了脖子。
「周二少,歡迎、歡迎啊!快請里邊坐,我專為你留下了好位置。」守在驗票口的黃經理殷勤地招呼道。
雖然今晚百樂門人潮如涌,知道二少今晚必定來看金萍的新歌首唱的經理,特意為他留下了一張三個位置的小園桌。二少為重少寫歌都是每首兩千,而讓金萍在百樂門首唱的新歌卻是免費的,如果他們連這點小人情都不會做,那也不必再經營娛樂場所了。
二少點頭微笑說︰「謝謝啊!黃經理,百樂門的生意真是紅火啊,你們可是賺大發了!」
黃經理苦笑說︰「唉,周二少你不知道啊,我們除了上繳的也剩不了多少,生意好點也就是獎金多點而已,國營企業不就這麼回事嗎?」
二少嘿嘿笑道︰「黃經理說笑了,這百樂門投資全是國家的沒錯,不過你們是承包責任制,上繳的部分也就那麼點,畢竟還是你們賺得多啊!」
「話是這麼說,不過到五一前我們單位又要重新開標了,照現在這情況,單位眼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那時候那承包費不知道要漲到多高,唉!重少的雅園又快開張了,要是承包下來後生意又不好那可是要賠錢的。」黃經理不無擔心地說。
二少笑笑說︰「現在晚上來百樂門玩已經成了小城年輕人的習慣,就是多個雅園也不愁客人會少多少。而且雅園畢竟是新開的,服務上肯定不如百樂門好;要是再出點什麼亂子,那客人還是大多數會到百樂門來的。」
黃經理說︰「但願如此!周二少喝點什麼?我們進了些長城干紅回來,這酒加點雪碧甜甜的,比我們這里的糯米酒還好喝!不過就是有點貴,進價還要二十一塊,我請你哈!」
二少忙說︰「喝紅酒是沒問題,不過千萬別加其它的東西,現在天氣不熱也不用冰塊冷卻,就喝純的!」
「可是喝純的會有點酸澀味,二少你習慣啊?」黃經理以看外行的眼光對二少說。
二少淡淡一笑說︰「呵呵……味道,喝紅酒喝的就是原汁原味的葡萄味,就像金萍今天晚上要唱的歌一樣,味道,特殊的味道才是值得人們懷念的!」
「呵呵……高見、高見,那就喝純的,我去去就來!」黃經理想這也許就是這些搞藝術的人與普通人的不同之處!
甲蟲妹妹已經得到二少到來的消息,巧笑倩兮地姍姍而來說︰「黃經理可是很看重你啊!這個位置是看表演的最佳位置,一般都是給貴客留下的。」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阿萍未來的老公嘛!」二少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著越發顯露風情的甲蟲妹妹說。
「去,誰答應嫁給你了?八字還沒一撇的事!」甲蟲妹妹嘴硬,人卻軟乎乎地坐下了。
「不嫁也行,那就做我一輩子的情人!」二少意味深長地說。
「臭美你,我要找情人也得找個帥哥;就你這樣滿大街都是的,也太**份了!」甲蟲妹妹自以為樂地調侃說。
「這麼說我們倆是今生無緣羅?那好,看我散場後怎麼收拾你!」二少色眯眯地盯著甲蟲妹妹那日見茁壯的胸器說。
「收拾我?誰怕誰!看誰收拾誰!」甲蟲妹妹說罷嘻嘻一笑,起身對二少揮揮手走向了樂隊休息室。
看著越來越知情識趣的金萍風姿綽約的背影,二少感覺熱乎乎地,有種微醺的意味在心頭滋生。
「人不風流枉少年,真是羨慕你們年輕人啊!」黃經理一手拿著高腳紅酒杯一手拿著已經開瓶的長城紅,語調中頗有幾分感慨。
「黃經理很老了嗎?你正值壯年,有人說四十男人一枝花,你今年還不到四十?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數風流人物就看你這種年齡的男人啊!」二少這話說得到是由衷之言。
黃經理听了這話詫異地看著二少說︰「呵呵……高見、高見!和二少交談還真是有味道!來,我們來試試這原汁原味的干紅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