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濱海回家最快的方式是在桂林下火車,然後搭乘湘運省際班車回到距桂林一百九十公里的小城當時桂境的鐵路還是窄軌鐵路,速度非常慢;下火車後的二少雖然無心在這個當時還是全國最著名的旅游城市停留,但卻不得不在此留宿一晚。因為省際班車每天只有清晨的那一班,而二少下火車時已經接近傍晚。前世的二少曾經在桂林盤桓多時,對桂林自然非常熟悉;桂林山水甲天下,其名實不虛傳,從桂林至陽朔這一段的灕江沿岸山水之秀美的確無與倫比。不過根據誰不說俺家鄉好原則,二少的老師、長輩們常常說——九疑山水甲桂林!
躺在象山旁邊僅為六十元一晚的標準間里,二少想象著前世曾無數次游玩的家鄉風景。與桂林同樣的喀斯特溶岩地貌,小城北面有天下第一陵之稱的逍遙岩;有‘萬山朝九疑’的群山偏頭向九疑山的大地貌;有舜帝陵和關于舜帝在九疑山力戰惡龍而亡和娥皇、女英萬里尋夫血淚染竹的動人上古愛情故事;還有被舜帝斬殺的惡龍化身的、直通數百里外的廣東某地的黃龍溶洞,舜帝所使用的戰龍神器化身的三分石等等、等等……
二少之所以會在這歸途稍憩之時由桂林山水而泛想九疑山,是因為他重生前牛頭刑警跟他透露過的那段話——「你知道舜帝為什麼能與已經成為神龍的惡蛟力戰將其斬殺嗎?因為他強悍啊!為什麼舜帝會同時娶娥皇、女英倆姐妹呢?同樣還是因為他強悍嘛!舜帝為什麼會有那般強悍呢?其實他只是一個修習炎陽道法不到家的凡人而已……炎陽道法為上古大神所創、擇人神傳,舜帝老兒資質愚鈍,修習不當,結果在力戰神龍時受了重創,遭道法反噬而亡,但他卻在臨斃之時將道法神識和全身狂暴的反噬法力注入了他的神器……雖然你是天篷那廝的馬仔,但我看你資質還不錯,一旦你修習炎陽道法成功,則會位列仙班,無須再來冥老大這里報道了!到時……如果……不要忘記提攜一下牛哥我!」
現代科學研究表明,豬其實是高智商的哺乳類動物,只是人類更聰明所以世界屬于人類!想到自己竟然曾是八戒那廝的小弟,二少不由感覺悲催!所以盡管牛頭刑警也曾告誡修習炎陽道法凶險無比,有可能連到冥府報道的機會都沒有,但炎陽道法對二少還是充滿了無窮誘惑。九疑山,就是二少歸來後的第一目的地。
桂林米粉過于清淡,遠遠不如小城用豬大骨做底料,加各種香料熬制的高湯所配制的米粉好吃;不過出門在外,這頓早餐也只能將就了。三十出頭的班車司機很是風趣,一路上車廂里都因他的話而歡笑連連;車上乘客大多為消水和小城人氏,也有少量g西境內乘客。山川中繞行的班車速度不快,加上停車下貨、上客之類的一耽擱,一百九十公里的路程足足跑了四個多小時才回到小城。只吃了一碗米粉經過一路顛簸的二少,此時已是饑腸轆轆,提著一袋熱帶水果,背上裝著各種禮物的背包,打了個三輪摩的,二少重生以來第一次體驗著游子歸來的心情回家了。
「阿萍,我回來了!」綠紋妹妹下鄉了,尋美眉不遇的二少來到了書店。
「我還以為你嫁到濱海去了呢!去這麼長時間!」甲蟲妹妹嘟著嘴說罷卻看到了二少後車架上的大背包,神情馬上轉為興奮地說:「給我帶什麼了,有漂亮的衣服吧?」
二少獻寶道:「當然,我怎麼會忘記我家阿萍的吩咐?除了你的還有金荷姐的,一共是六套外加兩套沙灘服,沙灘服每人都有份,在家穿著很舒適的!」
甲蟲妹妹笑靨如花地說:「這還差不多,快拿給我看看!」
「你現在上班呢美女,先放這兒,回家再一件件試著看吧!」二少為將她和金萍買的服飾拿出來放在收銀台上說道。
「嗯,好吧,看這包裝好像很高檔的樣子,很貴吧?」金萍雖然還沒多少見識,但從服裝精美的包裝盒和她不曾見過的英文標識上,可以想像得到服裝的貴重。
二少一副大氣地模樣說:「都是麗麗推薦的品牌,感覺很適合你們,價錢稍微有點貴,不過是送給我的阿萍的禮物,這點花費算不了什麼的!」
甲蟲妹妹面色一沉說:「麗麗?你這樣叫黃麗!」
「呵……是啊,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和麗麗結拜了兄妹,她爸媽都同意了,將來她可就要叫你嫂子了,呵呵……」二少解釋時表情頗為得意。
「是這樣啊!誰做她嫂子?哼!一點小禮物就想收買我?對了周毓,你不在小城這幾天,雅園發生了一件大事!」甲蟲妹妹本是矜持一下,卻想起了重要的事來。
「大事!什麼事啊,很嚴重嗎?」二少一驚,對急需資本積累的二少來說,現在的雅園可不能出事啊!
甲蟲妹妹看看書店的顧客沒人注意這邊,在二少耳邊低聲說:「是有人為了顏姐殺人了,幸好搶救及時那人沒死。殺人的是顏姐的前夫,因為前天那個喝多了的家伙在顏麗娟演唱時指著她罵顏姐是臭婊子,有點小名就翻臉不認人,還說他睡過顏麗娟兩次!」
「現在事情怎麼樣了?」二少一陣頭大,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樣的事件對正要參賽的顏麗娟影響太大了!
「還能怎麼樣,雅園停業調查了兩天,林老板通知說今天晚上才會恢復營業。顏麗娟倒沒什麼事,她前夫就慘了,听說可能要判無期的,因為他沒殺死的人是法院的民事庭庭長!現在我們樂隊還得換個鼓手了。」金萍顯然還是同情顏麗娟那個帥氣的前夫的,頗有些遺憾感地說道。
「顏姐呢,她這兩天在哪里,你知道嗎?」二少不關心那個為前妻殺人的傻蛋但自己花了心思培養的歌手卻不能不關心,所以詢問說道。
甲蟲妹妹面帶不屑地說:「她和女乃豬他們去市里了,昨天走的!托我們給你傳話呢,說她對不起你,如果萬一因此失去參賽資格就不回來了!」
二少考慮了一會說:「這個傻瓜,現在逃避反而對她更不利,她應該繼續在雅園表演,直到流言平息才出去的,不然現在這些流言蜚語就會傳到市里去!不行,我得找重少,馬上去找她回來!阿萍,對不起,我處理完這事再找你了,再見!」
重少在上班,對到來的二少頗有些不樂地說:「你小子跑出去開心了,害哥哥我前兩天忙死了也沒個商量的人,說吧來這什麼事?」
二少直抒來意說:「這樣的小事,還不是重少你請幾頓飯就可以解決的事嗎!我來是問顏姐現在住哪,能聯系得上嗎?如果聯系不上就去市里找她,我們得讓她趕快回來!」
重少皺眉說:「她去外面避避不好嗎?在家里讓人指指點點的,我們雅園也不好讓她再唱歌吧?」
二少郁悶地說:「錯!我的大少爺,顏姐她這一避,在民眾眼里就是心虛,那她和人通奸的事情就被坐實了!如果她繼續在雅園表演,人們也就是談論她幾天,然後就習以為常了。她跑到市里,那這件事肯定也會傳到市里,那麼她參賽的事情鐵定玩完!對雅園來說,有緋聞的歌手有更有吸引力,不為別的,就是單純來看看她都能為雅園的重新營業帶來大量客人,所以,今天晚上她一定得出現在雅園的舞台上!」
「你小子想事情怎麼就和別人不同?那好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你等著!」重少對給他帶來了充分愉悅的顏麗娟還是挺上心的,再加上為了雅園的生意著想,所以也不耽擱。
電話是女乃豬接的,不過很快就換成了顏麗娟,听重少重復了二少剛才說的話之後,她回答說馬上打的士回來,這才讓二少放下心來。
二少想了想說:「我去找林俊生,讓他再出動一次宣傳車,讓小城人都知道顏麗娟今晚還會出現在雅園的舞台,這樣一來雅園的生意才能迅速恢復到以前的景氣,唉……這就是所謂的解鈴還需系鈴人啊!」
重少說:「我去吧,你小子騎車過去太慢,現在都快三點了!等你過去把事情說清楚那還宣傳個屁啊!」
從司法局到雅園只有三公里多,騎自行車卻也慢不了多少,只是重少心急罷了,二少笑笑說:「重少你先去找車吧,沒車才沒辦法宣傳,等你把車找來我和老林應該已經做好‘裝修’準備了。」
「嗯,也行,快滾吧!」重少笑罵道,因為每次總是听二少的吩咐辦事心理不平衡了。
解決了顏麗娟演出的事已經是四點了,二少還是繼續他的發禮物行動,將除葉綠紋之外的同學們的禮物都送到了他們手中,也傳遞了黃麗對他們的問候之情,最後來到了葉家。
「陶阿姨您好!綠紋回來了麼?」現在已經接近晚飯時間,一般而言下鄉的工作人員都會回到家了,所以二少對開門的陶小紅問道。
雖然已經基本認可二少與女兒交往,陶小紅卻沒給二少什麼好臉色,平淡地說:「嗯!剛剛回來一會,在洗澡呢!周毓你怎麼來了,高考過去有些日子了吧?」
二少陪笑說:「是的陶阿姨,我是去外地旅游剛剛回來,給綠紋帶了點小禮物。」
伸笑臉人,何況二少是來送禮的,陶小紅說:「那進來坐坐吧,綠紋也差不多洗好了。我在做飯,要不要在這吃晚飯?」
二少搖頭說:「謝謝陶阿姨,晚飯就不用了,我跟家里說好回家吃飯的。」現在還不到成為葉家座上賓的時候,二少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周毓你回來了啊!濱海好玩麼?」一身清涼睡裙、儼如出水芙蓉般的綠紋妹妹梳理著自己的長發,微笑著盈盈走來客廳中向二少招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