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門前是非多,顏麗娟雖非寡婦,但現在的情形也頗為神似!重少雖是雅園股東,但僅限于應該知道的人知道,一般老百姓可不知曉,所以此地不宜多留柴艷上車後,二少說:「重少,我們去冰室喝杯冷飲吧!」
重少郁悶地說:「靠!我倒成你車夫了,你小子趕快買輛車來用吧!」
二少鄙視他說:「等過年時我去濱海買車去,那里有便宜的海關罰沒車,比你這老爺車好多了!」
重少嘿嘿笑道:「你小子有關系買得到罰沒車?那哥哥我也要,這破車我早就想換了,可是好車又太貴,本來想拿分紅買車的,又上了你小子的賊船!」
二少說:「重少你這車不要了就賣給我吧,這東西跟廢鐵也差不了多少了,一萬怎麼樣?賣給別人還不一定能有這價,一般人誰燒得起這油錢啊!」這可是正宗的老爺車啊,留著就是歷史見證;好好保養,過二十年換輛大奔都沒問題,要知道大紅旗都是它的仿制品!不過在這年頭,人們還真是把它當作回爐煉鐵的東東了。
「行買了新車就是把它送你都行!」這一百公里燒二十多公升汽油的寶車,坐起來是很舒適,開起來卻很不爽!因為沒有方向助力,重達三、四噸的自重,是很容易讓重少細女敕的手掌起繭子的!
二少笑道:「我可不敢佔重少你的便宜,賣廢鐵還值兩三千呢,何況它用還能!」
重少樂道:「行,你自己願意出錢,那我還能不樂意啊!」
二少轉向柴艷嚴肅道:「柴艷你是怎麼做經紀人的?你的藝人出了緋聞是逃避現實能了事的嗎!面對它解決它才是處理問題的正確方式!今後你給我記清楚了,小問題可以回避,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一定不能逃避!」
柴艷臉紅道:「我沒經歷過這樣的事,顏姐她主張去市里避避風頭,我認為這樣也好,時間一長別人不就忘記了嗎?沒考慮到緋聞會跟顏姐傳到市里去的問題,對不起!」
二少輕輕搖頭說:「作為經紀人,遇事都要先考慮到對你負責的藝人的利弊,引領她往最有利于她的路上走,為她創造最有利的發展條件,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經紀人。這次事件就不責怪你了,下次遭遇事情要好好考慮清楚再作決定,明白了吧?」
柴艷點頭稱是,二少又問:「這事情發生後顏姐情緒怎麼樣?」
柴艷說:「顏姐很後悔,她想和前夫談復婚,可是我覺得這樣對她的發展不利就勸阻了她。」
二少點頭說:「她這是一時情緒糾結,過一段就好了,你做得沒錯。你隨時開導一下她,讓她保持正常的心態,這對她的發展很重要!行了,就這樣吧,我們去喝杯冷飲。」
回頭接顏麗娟時,二少將一張文稿交給她說:「顏姐,你將這段話給記熟了,一會在你演唱過後按這個意思給舞客觀眾們一個交待。」
姍姍來遲的顏麗娟引起了舞客們的轟動,當顏麗娟若無其事地登台演唱時,迎來的是舞客們的一陣唏噓,她坦然自若地演唱過後說:「各位朋友,在這里我有一些話想跟大家說說,我是犯過錯,但那是在與我前夫離婚之後,被那個男人迷惑了。但是,當我發現他只是個想玩弄我的衣冠禽獸之後,我毅然地離開了他,所以我並不覺得我的行為對別人有什麼危害。對于我的前夫,我很感激他,但是卻為他愚蠢的行為感到不值,除了他那種過激的方式,我們還有很多種方式,可以對那個衣冠禽獸進行制裁,例如通過正常的法律程序。我是個可憐的離婚女人,我也想有個人來愛我,給我一個正常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孩子;我想追求幸福是所有女人的正常需要,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所以我希望支持我的朋友能夠繼續給予我支持,謝謝、謝謝各位朋友們!」
越說越激動,到最後情不自禁哽咽著流下淚水的顏麗娟,博得了一陣熱烈的掌聲,尤其是一些女性舞客甚至嚷嚷說:「顏麗娟、好樣的!我們支持你!」
男人們不至于有多少激動,但卻覺得顏麗娟的一番表白甚為有理,推己及人顏麗娟的行為並沒什麼太大的過錯,只可惜她選擇的不是自己,不然一定會好好‘疼愛’她!是晚,顏麗娟的點唱率不降反升;二少和一干關心顏麗娟的人都松了口氣,這次風波總算得到了初步解決。
和黑大褂一起送金家姐妹回家時,二少對金萍說:「阿萍,今天因為急于處理顏姐的事,有件重要的事還沒跟你說呢,我明天和文毅去九疑山野營了,楊靜大概也會去,你能請假和我一起去嗎?自從那次買魚時和你說過之後我一直在準備野營的用品,現在去山里消暑可正是時候啊,小城這麼熱,但在九疑山上晚上睡覺時還要蓋被子才行呢!」
金萍搖頭說:「啊……真不巧啊,張芳姐現在休產假,我們書店只有三個人上班,誰都沒辦法請假了!我姐她這些天正休假呢,不如讓我姐陪你們去?」
二少皺眉說:「呃……金荷姐的腳方便嗎?我們可要爬六十里的山路呢,來回一百二十里路,我們準備用三到四天時間,不然用品和食品太多了背不動的!」
甲蟲妹妹說:「沒事,我姐前一段經常下鄉,已經走習慣了,對吧姐?」去山上玩的機會難得,對金荷更是尤其難得,金萍攛掇道。
從來不曾試過野營的金荷心里是很想去的,不過覺得和周毓他們去玩不免有些尷尬,所以‘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可以爬山之後沒再吱聲。
本來是想借此機會和甲蟲妹妹進一步‘加深感情’的二少無奈地笑笑說:「那就這樣決定了,金荷姐會做飯,去到山里時我和文毅去山上找寶貝,金荷姐和楊靜就負責做飯吧!我跟重少說好了,他明天一早會開車送我們到舜源峰下的公路盡頭,然後我們背上野營用品進山,金荷姐你準備一些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了,明天早晨我們來接你。」
金荷點點頭默許了二少的建議,金萍笑道:「周毓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姐,她掉了根毫毛都唯你是問!」
二少無所謂地說:「那是、那是,一定不會有問題的,我可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防護品有刀、有槍、有藥,連感冒藥、驅蚊驅蟲藥都帶上了,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說不定我們還能打幾只野雞野兔什麼的,拿來開開胃口呢!」
甲蟲妹妹羨慕道:「今年夏天我是沒機會了,明年我們再去一次好嗎?」
金萍不能去,二少自然深為惋惜,說:「行是行,就是不知道明年你又有沒有時間,明年你和金荷姐也要參賽了,到時有沒有心情去玩還得另說。」
金萍嘆口氣說:「唉,那倒也是,機會難得卻讓我錯過了!你們好好玩吧,如果可能給我帶點山珍回來嘗嘗鮮吧!」
第二天天剛亮,二少到賓館喚醒重少,回家將帳篷、壓力煤油爐等等野營用品搬上車,接上約好在路口等候的包子兄弟和楊校花,再去金家接上金荷,向九疑山進發了。重少對前去的人是金荷的點詫異,用男人都懂的猥瑣眼神看著二少笑了!二少心中無愧,卻無從解釋,只能尷尬地苦笑……
九疑山在《水經注》注中又名蒼梧山,方園兩千余里;九峰矗立九峰相似,望而疑之謂之九疑。九峰之中舜源居中,娥皇、女英、桂林、杞林、石城、石樓、朱明、簫韶八峰相繞,如眾星捧月,爭相簇擁。關于九疑山的記載最早見于《楚辭》,屈原在《湘夫人》中有‘九疑繽兮並迎,靈之一兮如雲。’在《離騷》有‘濟沅湘余之征兮,就重華而陳詞’;從屈原對九疑山有著深情的向往便足見得九疑山成名于戰國之前。自屈原始歷代名人都有為九疑山吟詩作賦,東漢蔡邕作《銘》:岩岩九疑,峻極于天;觸石虜合,興播連雲……唐詩仙李白作《悲清秋賦》:登九疑兮望清川,見三湘之潺;水流寒以歸海,雲橫秋而蔽天……劉禹錫作《瀟湘神》二首:湘水流、湘水流,九疑雲霧至今愁;君問二妃何處所?零陵香草露中秋。斑竹枝、斑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楚客欲听瑤瑟怨,瀟湘深夜月明時。蘇東坡作《九疑吟》:九嶷連綿屬衡湘,蒼梧獨在天一方……
歷代關于九疑山的詩文太多,至于現代最著名的莫過于已故現代家樂天禹贈毛委員長的《九嶷山頌》和主席回贈的《七律、答友人》了。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九疑山最高峰三分石也不過1960米的海拔高度,與其它名山大川相比它的確不算高。但九疑山有馬三娘、何真元、劉牧童、方回、鄭安期、馬明生、何仙姑、魯妙典八大仙家,更是三皇五帝之一的舜帝南巡駕崩安寢之所。關于九疑山的神話故事,二少和文毅等小城人氏可說是從小便耳熟能詳。
有的人不禁問了:如果真有此等名山,為什麼古時帝王不將其封于五岳之內呢?元結在《九疑山圖記》中是這樣回答的:五帝之前,封疆尚隘,衡山作岳已出荒服。今九疑之南,萬里臣妾,西行幾萬里,未盡邊陲,當合以九疑為南岳,以昆侖為西岳,衡、華之輩,听逸者佔為山居,封君表作園囿耳!但苦當世議者拘限常情,牽引古制,不能有所改創也!」奈何、奈何,九疑山便如此埋沒于歷史年輪之中了!
小城向南是地勢逐漸升高的路程,柏楊、香樟和苦楝樹夾成的黑亮而蜿蜒起伏的是國家拔款修建的旅游公路,從小城到九疑山國家森林公園的柏油馬路雖然是在舊路的基礎上整修的;但卻是合格的二級公路,因此重少僅在清涼的晨風中行車四十分鐘,便將二少一行送至了舜源峰下的公路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