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養成晨練習慣而自然早醒的二少,神智稍復時首先感覺到的是的脹痛;身上的三角短褲已經束縛不了那堅如鋼鐵的小兄弟,它已經頑強地從松緊帶處探出了頭來。不好,昨晚的龍鳳炖湯補過頭了!二少看看其它人都還在沉睡,趕緊跑去了泉水邊沖洗了一個涼水澡,小兄弟才乖乖地听話收縮了回去。回到營地時見那包懸吊著的香酥炸野鳥安然無恙,不覺有些慶幸;正準備一會去瑤家討點蔬菜,用來下昨晚泡好的米粉;包子兄弟‘哎喲’一聲爬了起來。和二少類似,包子兄弟下襠也搭起了高高的帳篷,他眼神有些迷茫,但飲酒過量的他已經憋得快尿床了,急跑到一棵大杉木後灌溉起那棵久未施肥的大杉木來……
「臭……文毅!」一聲尖叫令包子兄弟打了個冷戰,昂揚的小兄弟立即低下了頭,二少不禁為他擔心——該不會嚇萎了吧?原來,包子兄弟慌不擇路,跑過去的地方正是楊靜她們帳篷的上風口,楊校花可能是被他激射的水聲和刺鼻的尿sao臭味給醺醒的吧!可是糖包子酒喝得太多,沒有尿床已經是個奇跡了,這時候哪里剎得住車?糖包子直到清空了膀胱積液才又舒爽地打個寒戰,默不作聲地一溜煙跑去泉水那邊洗漱去了。二少搖頭笑笑往瑤家走去,走了百十米遠又听楊靜一聲尖叫傳來,也不知是她看見了包子兄弟的**,還是包子回頭看到了她在噓噓……
從瑤家帶回香蔥、芫須、空心菜時,金荷和包子兄弟已經在拆帳篷,楊靜則在收拾打包那些用品。看來昨晚的龍鳳湯給文毅補充了很多能量,又或者是‘瓜當酒’中摻雜的烈酒比較純,竟然沒看見他手腳無力,頭痛暈眩的模樣。
米粉很好做,燒開水一燙加上湯料就行。有酥炸野鳥送香菜米粉,這頓早餐就是在小城也算得上是豐盛了,包子兄弟還感慨說:「要是還有點酸菜那就爽呆了!」
楊靜氣猶未消地說:「你就只是曉得吃,今天中午到了瑤家山寨如果還敢喝酒,人家就不理你了!」
包子兄弟嘿嘿笑道:「這種酒太好喝了,不知不覺就喝多了,現在還有點頭暈,下次我不喝了行吧?」
二少告誡說:「瑤民是有規矩的,如果你喝酒,他們就一定要把你灌醉,即使你酒量再好也一樣。他們一個人陪不醉你就上兩個,兩個三個不行就男女老幼全部上,因為不讓客人喝醉,他們就覺得沒有招待好客人,所以即使是他們全部喝醉也要將客人陪醉的!我們到了瑤家最好是說自己不喝酒,不然進了瑤家山寨,你三兩天都別想再走出來。因為他們的族長一喝高興,全族人都會熱情相留,到時你想走也走不了。」
對瑤胞的‘好客’文毅已經體驗過了,當然不敢造次,只是對那美味的‘瓜當酒’還有點念想,對二少說:「我們帶了兩個水壺,要不我們一會向姚大哥他們買一壺‘瓜當酒’今晚到三分石宿營時喝?」
二少想想說:「三分石下天氣更涼一點,帶點酒也行,楊靜和金荷姐也可以喝一點御寒,就去買兩壺吧,這山里到處有天然礦泉水,倒也不缺水喝。」
兩壺‘瓜當酒’值不了幾毛錢,瑤胞當然不會收錢,盤家妹子還拿了一塊蒸熟過的臘rou脯送給包子兄弟,說是獐子rou來的,楊靜取笑說:「那個盤姑娘怕是看上你了吧?」
包子兄弟意氣風發地說:「想我文毅有如玉樹臨風也不排除這種可能xing啊!」
楊靜氣道:「我看你是一早起來就抱樹痛哭吧,臭東西!」
想起自己醒來時的糗態,包子兄弟立即蔫了,不過他立即換個話題,舉了舉槍說:「走吧、走吧,听姚大哥說前面的香妃浴池是個溫泉浴池,我們去試試!」
二少在前世是見識過香妃浴溫泉的,這里山腳下溢出的溫泉水溫度很高,大約有七、八十度左右,但也就是個平常的帶點硫磺味的恆溫溫泉。溫泉水與山上流下的溪澗水摻和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兩畝大小、一米多到兩米深的溫水池,綜合起來的溫度大約是三十多度,但越是靠近泉水源頭水晶越高,越靠近溪澗水來處水溫越低。這樣一來,倒是一年四季都可以找到適宜的水溫區洗浴。不過急于得到三分石中寶藏的二少,此時是沒有心情在這里泡溫泉的,搖頭說:「我們今天準備趕到三分石宿營,這溫泉就暫時不泡了,回來的時候,我們在溫泉旁邊住一晚,大家好好享受一下怎麼樣?」
楊靜還有些生文毅的氣,點頭說:「是啊,大上午的泡什麼溫泉!」包子兄弟不敢再觸佳人霉頭,訕訕然不再出聲,默默然開路在前……
路過香妃浴池的入口岔道時,四人沒有向香妃浴池的岔路進去,而是直接走向了瑤家山寨。在鳥語花香的林蔭山道中呼吸著森林的氣息,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山腰間的吊腳樓群。
「哇……他們的山寨還有城牆呢!」楊靜出了感慨。小城的城牆在建國初期就已經拆除了,對于南方人來說,城牆只是老一輩人記憶中的東西和電視節目中的存在,眼前用石灰岩砌成的兩米多高的、爬滿了寄生類植物的梯形石牆,在楊靜的眼中已經算得上‘壯觀’了。
瑤民們的寨牆當然是用來防御土匪的屏障,也不知道修建了多少年月了,但現在它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用途,所以這個保存完整的古寨牆雖然還有城樓但卻已經沒有了寨門。城樓上有瑤家童子在上面玩耍,遠遠看見背包而來的二少他們,還以為是那些挑擔賣貨的商販來了;吹響他們的牛角或羊角號,各自跑回了家,待到二少他們行至寨門前時,手里拿著牙膏皮、毛桃仁、雞金、山藥、麂子角、小獸皮的瑤家孩子們,向二少他們一擁而來。「換糖、換糖!我要換糖吃!」
「呃…小弟弟、小妹妹們,我們不是賣貨的!沒有帶糖來啊!」金荷微笑著對小瑤胞們解釋說道。
看到二少他們手中並沒有那種挑擔漢子的手搖小鼓,小瑤胞們都泄了氣,正要將他們積攢的‘寶貝’拿回家去收藏時,楊靜卻拿出一包‘綠箭’說:「我有糖,但是不換你們手上的東西,而是換你們掛著的羊角號,行不行?」
「不行,你的糖才那麼點,一吃就沒有了,我們的號天天都能玩!」一個年紀大概十來歲的看起來挺機靈的瑤家孩子反對說道。
楊靜撓撓頭說:「我這糖可不是一般的糖哦,吃過之後還能吹泡泡玩的,不信你們等等看!」說完她拆了一枚香口膠,扔進嘴里嚼了進來。這丫頭,看上人家小孩子的羊角號了,竟然誘惑起瑤家孩子來,頗有幾分女jian商的潛質啊!
二少阻止她說:「楊靜別鬧了,這樣的號他們家家都有的,你想要就問大人們買一個,這口香糖拿出來了就分給孩子們吧,不然瑤家同胞會看不起我們的!不過小朋友們,吹完泡泡就把沒味道的 膠吐掉,不要把它吞咽下去啊。」
听二少這樣說,楊靜不好意思地說:「可是我就剩下兩包綠箭了,他們十多孩子呢!」
包子兄弟張于找到贖罪機會了,嘿嘿笑道:「我知道靜靜愛嚼綠箭,所以買了一盒,沒事的靜靜我這就拿出來,你給他們分吧!」
楊靜瞥了包子兄弟一眼說:「算你有點眼力,來、來、小朋友們分糖嘍!」
「你們來我們山寨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瑤胞大叔也看不懂這四人的行頭,是來干嘛的,疑問道。
二少微笑回答說:「哦,大叔你好,我們考完高考了,在家里呆著沒事,是來山里玩的。外面的舜帝廟和黃龍洞我們都玩過多次了,听說三分石是舜帝戰龍後歸天的地方,我們想去三分石看看。」
听二少說到高考,老瑤民眼中精光一閃說:「哦?你們是文化人,旅游來了啊!那快到屋里坐坐,喝杯我們的雲霧茶。我兒子明年也要高考了,前幾天放假回來家里了!」
二少奇道:「哦?大叔你兒子是在哪個學校讀高中,叫什麼名字啊?」在這大山里能考出去讀高中的瑤胞可是非常稀少的。
老姚民自豪地說:「我兒子叫姚舜石,前年考上了一中,明年還會考上大學呢!呵呵!」少數民族的學生中、高考都有加分,也有專門面向他們的民族學校。不過能考上一中的瑤族學生的確不多,全校也就是一兩位;一般都是與漢族雜居地的‘熟瑤’,像山寨這樣的‘生瑤’學生那是非常非常難得的了。
二少樂道:「啊!是舜石啊,我們認識的,他是六十八班的學生嘛,他的笛子吹得不錯啊!」沒想到在這深山老林里找到自己的學弟家,二少很是高興。
「你們認識啊,那更要到我家去了,今天中午就到我家吃飯吧!」從來沒有過兒子在城里的‘同學’來訪的姚大叔也興奮了,熱情指數立即上調了幾十個百分點。邊領路邊吼道:「舜石、舜石!你同學來了,快出來!」
姚大叔這一吼不要緊,各家各戶的瑤民都圍了過來看熱鬧,洋氣的楊靜和金荷,在這些瑤胞的眼中那簡直就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一般,帥氣的包子兄弟那就是金童了,至于裝束奇特人卻一般的二少應該是他們請的搬運工吧?要不,大包小包的都在這人身上?
「咦……是猴哥,啊不周毓,你好,楊靜!你好、文毅你好、呃這位是?」模樣和他老爸一樣精悍的姚舜石招呼到金荷時卻不認識了,但驚喜卻全表現在他臉上。
包子兄弟笑道:「這位是金荷姐,雅園的歌手之一,听過金荷姐唱的‘白狐’沒有?」
姚舜石非常震驚地說:「啊!你就是金荷姐?稀客、稀客!快到我家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