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有水沒人家,連那些原來住這里的瑤民們所居住的吊腳樓,都被遷移的他們拆走了。因為山里木匠也是最缺少的一種技工,所以那些可以用榫頭重新連接的上等杉木梁柱他們是不會舍棄的;只有那些遭到蟲蛀的木料才會遭到遺棄。農田已經沒有了原有的痕跡,十多年來那些曾經是瑤民們耕作的農田已經被大自然退耕還林了。只有那座每年都會受到瑤民們照料的盤王廟,還在樹蔭中頑強地堅守。
「猴哥!野雞、野雞!」東張西望的包子兄弟突然指著一叢灌木輕喚道。
「文毅你什麼眼神嘛?那是紅月復錦雞好不好!它們是二級保護動物,rou跟野雞差不多,很緊的,一點也不好吃,放過它們吧!走,我們先去拜拜盤王,然後把帳篷搭好,昨晚油炸的野鳥還沒吃幾只呢,今天不打鳥了,我們去找找蘭花和斑竹吧!」二少鄙視了包子兄弟的眼力之後並沒有向那些錦雞瞄準。
楊靜驚嘆說:「真是紅月復錦雞耶!真漂亮,要是能捉回去養著觀賞那該多好!」
二少給那兩只錦雞拍了兩張相片後嘿嘿笑道:「要是文毅把你鎖在家里不讓出門,你會快樂嗎?還是讓它們自由自在地在九疑山生活吧,這里才是它們的天堂。」
目送錦雞消失在灌木中之後金荷說:「周毓,我們去找多點枯樹枝吧,這地方一點人煙也沒有,太yin森了,晚上還是點著篝火過夜比較讓人安心。」
有心在今晚行動的二少,準備去打探行動的路線,順便將燒篝火的木柴砍回來,點頭說:「嗯,好的!一會放下行李我和文毅去砍柴,你們在盤王廟里收拾吧。」
盤王廟不知道有多長歷史了,但它是大山之中難得的磚石結構建築,與多數蓋杉木皮的瑤家吊腳樓不一樣的是它還是蓋著青瓦的,雖然廟宇不甚高大,更談不上雄偉壯觀,但畢竟是一棟讓人感覺踏實的房子。因為這里沒人看守,廟門上的木柵是從外開的,這當然是為了方便過往的瑤民祭拜。推開廟門的二少他們感覺廟里的氣息還行,屋脊梁上兩個對開的木格圓窗使廟宇中的空氣形成了一定的對流,屋頂還有幾片明瓦可以透射陽光,所以廟宇中並沒有**的氣息。
廟內的情景可謂一目了然,因為這是一座只有一進的單間廟宇建築。盤王盤瓠的神像是木制的,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苗家漢子穿花衣的模樣,有點詭異、有點神秘!供案是粗糙的木幾,上面擺放著三只香爐,香爐里有未燃盡的燭梗和香梗;案上再無它物。奇怪的是在盤王神像盤座的旁邊還有一只泥塑的狗,小城人的俗話說‘狗rou不上桌’而瑤民們卻將狗放在盤王旁邊祭祀,可見瑤民對于能幫助他們打獵的狗也是尊崇的!
這里面還真不好搭二少設計訂制的這種用繩子系的帳篷,不過二少很快想出了辦法說:「旁邊就有竹林,我去砍根竹子做竹釘,釘在廟牆上就可以將帳篷系好了,金荷姐你和楊靜將用品、用具整理一下,一會我就把竹釘帶回來釘好。」
二少釘竹釘時,听到了一聲小口徑步槍的槍響;不一會,包子兄弟竟然帶回來兩只真正的野雞,興奮地咧嘴笑著說:「一石兩鳥!猴哥,現在知道什麼叫做神槍手了吧?」小口徑步槍子彈的威力太大,竟然穿透了兩只野雞的身體,只留下兩個血洞。
楊靜用贊賞的目光含笑對包子說:「那只野雞的尾巴毛真長,我要帶回去!」
二少搖頭說:「文毅,這步槍是借來防野獸的,打野雞浪費了點,不過你能打到野雞,這槍法也非常不錯了!現在開過真槍,爽過了就把保險關上,別一不小心走火了。野雞rou最緊了,拿來炖湯吧,旁邊有以前瑤民引來的山溪水,等會燒點水燙好了再拔毛收拾,走,現在我們去砍篝火柴去。」
現在是林木生長最旺盛的季節,但森林中從來都不缺少枯死的樹枝,它們有的是被蟲子蛀死的,有的是被斗毆的野獸撞拆的,有的是被雷電斷絕生機的,二少和包子一路向著山腳尋去,前行了不過一百多米就來到了姚舜石所說的雷公洞前。
從山腳到雷公洞還要爬**米高,二少對包子兄弟說:「走,我們上去看看!」
雷公洞是個高有四、五米,寬**米的天然溶洞,溶洞不深,大概也就是十來米的樣子就沒有了可以容人再前進的地方。洞中垂吊著大大小小的鐘ru石,形狀顏色各自不同。溶洞中有許多人工痕跡,甚至還有用過的小灶膛,看來是之前居住在此的瑤家孩子們經常玩耍的地方。岩洞里氣溫涼爽宜人,如果不是有下面更顯安全的盤王廟,這里倒是一個宿營的好地方。因為準備次日下午才離開三分石回去,包子兄弟感慨地說:「明天中午時就到這里來做飯吃,這地方就是天然的空調房啊!」
「嗯,這主意不錯,走地形觀察完畢,我們把柴火回去吧!」二少已經對比過牛頭刑警的描述,應該就是這里沒錯了。回身走時,卻听到岩洞深處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極似遠處雷鳴的聲響。兩人詫異地對望,均想:難怪瑤民們將它喚作雷公洞了!
回程時砍倒一棵來時尋得的枯樹,砍山刀飛舞之下很快將它裁成了小段;一收拾,用青滕綁起了八捆。二少目測這些木材大概有兩百來斤,燒上兩天都不成問題,笑著對包子兄弟說:「這山里人的日子也輕松啊,至少從不擔心沒有燃料煮飯吃。」
包子點頭說:「那是,還有從不缺少野味,我們年老的時候來山里面過日子也許更好!」
回到盤王廟時,楊靜正在逗兩只斑斕的‘小貓’玩,見兩個樵夫回來,興奮地說:「文毅,周毓,你們快看,我和金荷姐剛剛去溪水邊剖野雞時,這兩只小野貓就跟著我們要吃的,它真漂亮,我要帶回家去養著玩!」
「野貓?」二少放下燃柴仔細一看,這兩只拳頭大的小家伙確很像貓,不過它身上的斑紋明明是豹紋!二少緊張地跨步到牆腳,將小口徑步槍拿到手中,拉開槍栓,裝上子彈,再將子彈推上膛盯著廟門外說:「趕快將它們趕出去,這是小雲豹,它母親肯定就在旁邊,要是找過來就麻煩了!」
正說話間,一只比大狼狗稍小一點的斑紋點點的金色白斑雲豹已經出現在二少的視線中,它如貓般敏捷的身姿和猶疑而凶狠的幽藍眼神讓二少感覺頭皮發麻!看到二少手中的槍它似乎有些畏懼,但小雲豹的氣息卻讓它堅定了向神廟左右騰挪前進的矯健步伐!
「 !」包子兄弟向它開了一槍,但高壓汽槍的子彈沒入了它身旁的泥土中。母雲豹稍許受到驚嚇,一騰身竄上了廟前的香樟樹,東竄西突一陣之後,在一枝虯龍般的香樟枝頭全身弓起,猛烈地彈撲向廟門……「呯!」小口徑步槍的脆鳴在楊靜和金荷的驚叫聲中響起!母雲豹的身體似乎頓了一頓,但還是撲到了二少的槍桿前,被槍桿一檔墜落在地抽搐了起來,但它凶狠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二少。兩只小雲豹嗅到了它的氣息,歡快地撲到它身上,它抽搐著無力地伸出爪子,似乎想一下自己的孩子,但爪子卻沒能夠著小雲豹就頹然落下了。驚魂稍定的二少這才看清,自己射出的子彈從它的下巴處射入,沒入了它的大腦之中,一汪血流正從它微張的口中流出!
楊靜戰栗著撲進文毅懷毅,這真的是豹子啊!這里太不安全了,我們趕快回去吧!」包子兄弟不語,只是緊緊地抱住她望著二少,面上也是一副驚恐狀。
二少有些後怕地用槍捅了捅母雲豹,證實它的確已經死亡之後說:「有雲豹的地方就沒有其它猛獸了,現在它已經死了,我們基本上就不用擔心再有猛獸攻擊了,再說走夜路更危險,所以今晚只能在這里宿營了。要是你們害怕,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金荷臉色有些發白地問:「周毓,會不會還有公豹子啊,應該說他們是一家才對吧?」
二少想了想對他們說:「應該不會,我听我爸他們說過,公豹子沒有責任心,一般在交配之後就去了它專屬的狩獵區域,小豹子一般都是母豹帶大的。晚上有篝火,就是它來了也是不敢靠近的,我們再關上廟門睡覺,那就不會有問題了。楊靜,如果你喜歡,這兩只小雲豹現在可以帶回去養了,不過它們是rou食動物,每餐都要吃生rou的,你家里會同意養育它們嗎?」
「養虎為患?這我可不敢!」楊靜看著兩只仍在母親身上翻滾的小雲豹眼中已經變成了畏懼的神色。
二少微笑說:「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將它們養大之後就是最好的獵豹了!不過它們容易傷害其它不認識的生人,所以我們在城里生活的人還是不養為好。但是瑤家人肯定會把它們當寶貝的,明天就把它們送給舜石和他大伯家養育吧!」
包子兄弟這會也來了精神說:「這豹皮、豹膽、豹骨、豹爪子可都是好東西,我們把它弄下來帶回去吧!」
yy著坐在豹皮鋪墊的大班椅上的情景,二少嘿嘿笑道:「這張豹皮我要了!只是我們不會弄,會把豹皮弄壞的,明天請舜石他爸叫人來抬回去收拾。豹皮請他們硝制好,去小城時再帶給我,包子你如果要豹骨、豹膽明天倒是可以帶回去給你爸制藥的。」
金荷望著二少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好笑道:「行了,你們這些想吃豹子膽的家伙!現在我們該做飯了,趁天黑之前吃過飯洗過澡,晚上我們可不敢再出去洗澡了!」
楊靜附和說:「就是、就是,文毅你教我們開槍,一會吃過飯去洗澡時我要帶槍去!」
二少笑道:「就是你學會了開槍,遇到猛獸時敢不敢開槍還是問題,不用怕,我們陪你們去洗澡,你和金荷姐輪流洗,給一個人和我們坐一起不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