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接著說:「重華哥,下周就要分紅了,在分紅時你要催著老林進行雅園的音響設備升級。不然,等他走後我們的資金會有不小的短缺,再來升級我們的音響設備就要過幾個月才能達成了,這對我們兼並百樂門的計劃非常不利啊!」因為升級設備的事之前是二少提出的,林俊杰雖然同意了,但二少卻不方便再催促;畢竟目前百樂門的生意紅火得很,短期內升級設備與否對雅園而言並不重要。任何生意人都想利用最少的投資獲得最高效益的回報,但對欲兼並百樂門的二少他們而言,比百樂門更好的硬件設施就是一種非常有效的競爭利器了。
重少點頭陰笑說:「更新設備那是一定要的,老林賺得不少啊,也該回哺一下雅園嘛!」
正在二少和重少相視大笑時,李芳菲闖了進來,見二少也在,對二少勉強一笑說:「三哥,陳行長不給面子啊,他們說工行還沒有用土地抵押的先例,讓我們換種抵押品,我好話說了一籮筐,他就是不松口,你看怎麼辦好?」
銀行是省管企業,不給縣太爺公子的面子一般說來重少也拿他沒辦法,更何況還不是重少親自出面。重少皺眉問:「芳菲你有沒有跟陳行長說過從貸款中給他回扣的事情?」
李芳菲說:「我提到過,但是他拒絕了,說是只能公事公辦,收受不正當利益是違法的,他不想掉了烏紗帽!還說只要是正當的有苻合借貸條件的貸款,他絕對不取分文幫我辦理好!」
重少郁悶地說:「靠,我就知道這個陳老頭難說話,這樣一來還真是有點麻煩啊!這個死老頭不抽煙、不喝酒、不上娛樂上所,請他吃喝玩樂的一律拒絕,還真拿他不好辦啊!要不老二我們再去和他談談,把回扣給高點!」
二少皺眉想了好一會才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換一家銀行操作吧,我覺得還是信用聯社比較好說話,他們攬下的存款大多都是拆借給了其它商業銀行放貸,如果能自己放貸他們應該是求之不得啊!而且信用聯社對縣政府的依賴性比較大,工行這邊我們可以等到今後有了可借貸的條件再去借貸吧!還有一個單位也有大筆資金可以借貸的,我們可以考慮從他們那里直接獲得借貸的,重少你應該和保險公司蔣經理認識嘛,有這東西作抵押他肯定二話不說就會把資金提供給我們,當然,他應該得到的那一份是必不可少的!」
記憶中這一屆的工行陳行長是個杠子頭,工作上非常刻板,對大額借貸的控制要求非常嚴格。不過他還真是個清廉自守的家伙,在他任期內出現的呆賬全部都是小縣國營企業有抵押的‘正常’借貸。自己和重少目前是不好強迫他,不過不用多久自己和重少就有了苻合工行借貸條件的房產和企業資產作抵押,那時再向他借貸,倒也不必多支付借貸成本。
重少一拍頭說:「對啊,我怎麼把蔣光頭給忘記了,前幾天他到俱樂部還贏走了別人一大筆,呵呵……他們保險公司的錢還是就是他說了算!對,這次我們就先向他借貸,有這東西抵押再問他多借幾十萬都不成問題!嗯,我打他電話,要是他在公司周老二我們一起找他去,這個酒鬼,一個人喝三瓶茅台還不帶醉意的,我一個人可對付不了他!」
二少嘿嘿一笑說:「喝酒啊!現在我畢業了,這酒是不再禁忌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吧!」在瑤家山寨喝的瓜當酒度數太低,喝下的量是巨大,不過酒精含量恐怕還不如啤酒;今天中午去陪酒倒是正好稱量一下自己喝白酒的容量底線。
蔣光頭其實頭發一點也不光,不過他卻喜歡理光頭,因為這樣一來時間比較緊的他頭發更易于打理。他的時間之所以緊,就是因為他要參加的宴會太多,不是他請人就是人請他,剛剛成立時間不久的保險公司因為有政策從各企、事業單位職工的工資中硬性收取養老保險資金、車輛保險金等等因此他們是最不缺錢的單位,而要開展人壽、醫療這類非硬性的個人意願購買的保險業務就需要他們對客戶進行公關了。蔣光頭之所以能獲得保險公司經理一職,就是憑他的酒量拼出來的!
重少撥通電話之後說:「仁愛老兄,今天中午有沒有安排,老弟請你喝杯酒談點事賞不賞臉啊?」
蔣光頭顯然沒听出來是誰給他打電話,而剛改程控的小城電信還沒有提供來電顯示業務,因此重少笑答:「呵呵,沒听出來?我是李重華嘛,仁愛老哥可是貴人多忘事啊!」
听著話筒靜默了一會的重少笑笑說:「那好,中午我就在舜帝賓館中餐廳等候仁愛老哥的大駕光臨了!再會!」
放下電話,重少對二少和他堂妹李芳菲說:「中午我們一起去陪陪他,如果順利,明天就可以去銀行轉帳了。芳菲做好準備,我們爭取在這個月底把土地買下來!」
李芳菲說:「三哥,昨天我踫到牛家村的村長,問他最近土地賣得怎麼樣,他說他們村的門面土地留給村里人自建不準備賣了。他告訴我何家村倒是還有大片土地,不過何家村的地在橫街那邊,而且還多是荒山,價錢倒是不貴,才一百八一平方,但是大多要取土和填土才能建房。」
二少呵呵笑道:「那就去買何家村的土地吧,我們的價錢可以再壓一壓,買下後自己買一台60裝載機和一台推土機,再租用公路局的壓路機,請幾台自卸車有幾個月時間就可以平整好了。那邊可是將來的商業中心街道,和新街一樣都是土地最值錢的地方,但是它的土地商業化價值更好!」
李會計哼哼說:「那邊現在荒無人煙的,會是商業中心街道?周毓你開玩笑吧!」
二少笑道:「橫街也就是改線後的省道了,在將來的一二十年里它仍然會是穿越小城的省道,將來的汽車站肯定是在這條街上。小城外出打工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往返小城必然都要在橫街落腳,所以橫街應該是將來小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商業中心之所以會成為商家匯聚之地,就是因為它的人流量嘛!所以我斷定不出十年,橫行就會成為小城的商業中心街道。」
重少不置可否地說:「芳菲你照周老二說的做就好,土地價值怎麼樣不用你關心!我听說你最近找了個男朋友,什麼時候帶給三哥看看?」
李芳菲羞澀地一笑說:「不能告訴你們,要不你們一定會阻撓!」
重少哼哼說:「你不告訴我就不知道了嗎?芳菲,在小城還沒有能瞞過你三哥的事呢!」
李芳菲臉紅了紅說:「是雅園的保安,長得最帥的那個!」
二少呵呵笑道:「三蝌?呵呵……李會計有眼光!」三蝌名字不咋的但的確算得上一表人才,至于是不是有肚才二少就不清楚了。他是女乃豬的手下還是二少的債主,因此二少特地‘表揚’李會計。
重少瞪了二少一眼說:「這小子,有膽量!敢打我妹的主意,改天我稱量稱量他!走吧,我們去賓館點菜去。」一個小混混竟然敢勾搭自己的堂妹,重少當然是丟不起這個面子的。
蔣光頭三十多歲的年紀,和二少一樣都是排骨型的身材,不過他人比較矮一些,大概一米七左右的個子,現在他的頭發已經長了出來,理成一個小開平頭的樣子,挺精神的!做保險的人就是熱情,老遠就招呼坐在大廳的重少說:「重華老弟,好不容易推辭了一位客戶的邀請,讓你們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重少伸手和他相握說:「仁愛老哥是大忙人,事情多是正常的,我們反正也是閑著,等你老哥是應該的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兩位是?」蔣仁愛和重少客氣過後詢問說道。
重少笑著介紹說:「呵呵…忘記給仁愛老哥介紹了,這們是我堂妹,在雅園做會計,這位是周毓,雅園的藝術總監,他家和我家是世交,跟我就象親兄弟一樣。仁愛老哥可能也听說過他吧?今天剛好他去找我談事,我就帶來陪老哥一起喝兩杯了。」
「听說過、小城音樂才子嘛!小周你哥和我也算是兄弟啊,嗯,要不是你站起來比你哥高得多,我還差點把你當你哥了。呵呵,那我就以老哥自居了啊!」蔣經理套近乎的水平絕對一流,他和周文革不過是賭桌和酒桌上稱兄道弟而已,要說真有什麼感情那也僅僅是口頭上的交情。
對他的套近乎二少當然高興,伸手和他相握說:「蔣大哥好,很高興能認識你!老弟我初出茅廬,今後還請你多多照顧老弟啊!」
蔣光頭拍手說:「好!老弟的養老保險、人壽保險、醫療保險、車險之類的保險業務哥哥我全部都按最優惠的政策給你辦理,呵呵……我的職業是這個,能照顧老弟的也只有這些!」
二少配合地說:「沒問題,那就謝謝蔣哥了,還有我媽媽是個體戶,她需要的保險也全部麻煩蔣哥派人給辦理了吧!」
二少的意思是‘欲取之必先予之’,保險在這年頭還不被人們重視,保險公司的業務開展得並不順利。但二少知道入保是大勢所趨,母親入保對她將來晚年生活而言,也有一份來自自己投保得來的保障,在她齡老不能勞作時也會因此而驕傲,因為不必兒女來負擔自己的生活,對老人來說也是一件值得慶幸和自豪的事情。
蔣光頭明顯愣了愣,他說的不過是玩笑話,沒想到二少卻認了真!因此他微笑說:「那就謝謝老弟體諒我們的工作了,嗯!今天中午我要和周老弟你多干兩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