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運距近,裝載機挖掘、裝載土方約為三分鐘每車,因此重少另請了四台自卸車,與自己所購買的兩輛自卸車一起,每台裝載機有三台車運輸土方。與所請自卸車達成的協議是每運輸一車土方的價錢為六元,當天現金結算,基本相當于每立方土的運輸成本為一塊錢。
一輛運輸車每天大約可運輸五十至六十車土方,因此每天得支出所請四輛車共一千五百塊錢左右的運輸費用;好在部分可以用油票充抵,但包括自己所請的五位司機的生活支出在內一天仍然需要一千三百塊錢左右的現金支出。
協議達成後重少和周毓都非常高興,因為他們一個月僅需支出四萬塊錢左右,就能解決運輸費和自己所請司機的生活開支。而如果天氣條件允許,已經承包的兩個單位共七萬多立方土方,僅需一個月零幾天就能完成全部挖掘運輸完成。也就是說在有足夠油料供應的情況下,包括自己所請的司機工資在內,僅需要支出六萬塊錢左右的現金,就能將這兩個結算近百萬的土方工程完成!
一算帳,重少也大概明白了土方工程的利潤到底有多高;興奮得連連與這些司機們干杯,喝到了七八成酒意時,竟然要免費請這些司機們去四樓桑拿一回,好在趙保仔報告說沒有空位,重少這才做罷……
對付這幾個司機以二少的酒量自然是小意思,但因為明天要開工,當然不能因酒誤事。所以二少只是淺嘗了幾杯,宣布完工時再請諸位來喝杯慶功酒,之後代勞已經喝多的重少,開著伏爾加將這些司機們送回。
「周毓,這幾天余剛一直來搔擾姐姐,你看怎麼辦好?」小小慰藉了一下相思之苦,金荷有些憂心地問。
「余剛?」
二少愣了愣說:「我和重少說說,如果他沒有過分行為就暫時忍忍吧!」余大公子看上了金荷姐這可有些棘手,畢竟他老爸是小城一把手,不好輕易動粗,那就只好先禮後兵了。
「姐,我覺得可能是樊鐵挑撥指使的,前天我看到樊鐵和余剛一起從望江樓喝酒出來,樣子很是親熱,當天晚上他們就來雅園玩了一晚,然後從昨晚開始余剛就一直要拉姐姐跳舞!會不會是樊鐵因愛成恨,他自己得不到姐姐就想讓別人來毀了姐姐啊?」
每天守在書店看了不少言情故事的金萍蒙得大概有點接近,鐵腦殼一開始並沒有只是想靠上余剛的關系,陪他來雅園玩時見余剛似乎對那的讓自己愛恨交加的女人有意思,便起了報復心思,慫恿余大少爺追求這個‘名花無主’的高傲女人……
二少將姐妹倆擁緊安慰說:「不管怎麼樣,明天如果他還來搔擾姐姐,我們就請重少出面和他說說吧,如果他不听勸告我再作打算。」
金荷有些感慨地說:「唉……周毓,姐姐身上總是麻煩不斷,我看這個歌舞廳唱歌還真不是什麼好事情。要不……要不我還是不來雅園唱歌了,那也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
「來雅園演唱是為了鍛煉姐姐的台風,為將來參賽打好舞台基礎;放心吧姐姐,這事我會處理好的,如果連姐姐和萍萍都保護不好,我還配做你們的男人嗎?」二少在金荷臉頰上親了親安慰道。
金荷看著二少堅定的神色心里踏實了很多,將頭依偎在二少肩頭感受著一份溫馨,金萍嘻嘻笑道:「就是!你這壞蛋要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憑什麼擁有我們姐妹倆啊!姐姐別擔心了,有周毓在,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
送回了仍然難免憂心的金荷姐和完全信任自己的金萍,二少盤問了黑大褂一番,確認她們在舞廳之外還沒有遭遇搔擾之後放心了許多。
財政局和勞動局的土方工程都在這天同時開工,這年頭也沒有象過幾年那樣,還要弄個奠基儀式什麼的,只是在工地上放了一串鞭炮再拍幾張相片就開動機器動工了。上午二少和重少分別陪同張局長和羅局長,以及他們的兩位基建管科長,在工地上察看了兩三個小時。嶄新的裝載機在熟練的司機操作下做工非常快,開始挖掘時花費的時間稍長一點,一旦開出了工作平台,它們就如兩個靈巧而充滿無窮力量的鐵臂大力士,僅僅在領導和二少他們注視下的這一上午,每輛裝載機便各自挖掘了接近四百立方黃土!
王科長的堂弟王喜樂雖然還要過幾天自卸車將土填上一段之後才會有工做,但也在今天正式成為了工程隊五位司機之一。今天上午他練習了一會推土機的操作,果然不出二少所料,退役坦克駕駛員開推土機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過半個小時左右的熟悉性操作,王喜樂同志就掌握好了推土機的力臂與車輛慣性力的配合。
中午自然是慶賀開工的宴會,二少再次以過人的酒量折服了與會的所有人,在領導們各自都接近有一瓶茅台下肚之時,他們紛紛稱贊著自古英雄出少年宣告罷戰。
有三蝌在工地監工,二少自然不會再去守著塵土飛揚的土方挖掘工地,家里的生意自然是要接手的,昨天所表現的態度只是讓父親知道自己是主持家里生意的主角,讓他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因此宴會後送別了領導們,二少騎上鈴木回到了家里。
「老二你回來啦,工地開工還順利吧?」陳玉竹見兒子回家高興地問道,做父母的誰不以自己兒女有出息而驕傲呢?
二少微笑說「「蠻順利,呵呵……按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的機械加一下班一天能挖掘裝載兩千多立方土方,一天的純收入達到一萬四千塊左右呢,只要天氣好,有連續兩個月的土方工程做,那就差不多收回了機械投資的成本!」
當然二少所說的是在自己承包了土方工程拿到的工程利潤,而不是單純機械做工就能創造出這樣的利潤。因為工程承包是有計算管理費在內的,雖然是按三級資質的承接的土方工程,但預算中也有百分之十四點五是不用做工就能得到的,雖然扣除稅金之後也所余不多,卻也足夠開支自己所請的工人工資和招待費用了。當時的建築稅率還沒有後世那樣高
「啊!這麼賺錢呀!嗯……老二你看我們的建築五金和水泥是不是應該開始進貨了?錢我早就準備好了,你哥哥昨天晚上回來後說了,如果你下半年在家里做生意的收入平均起來,比現在家里的月收入高出一萬塊錢一個月的利潤,他就對你的工資要求沒有意見;要不然就按你自己講的,按總收入的百分之十拿工資。我覺得你哥哥講的沒有錯,而且我們這些生意做下來,平均一個月應該不止比現在的收入高出一萬塊這麼少吧?」
二少點頭說:「那是當然了,嗯,哥哥講得沒錯,如果我都創造不出超過自己工資的利潤憑什麼拿那份工資嘛!這水泥和建築五金都可以馬上存貨了,下午我就帶建平去水泥廠熟悉一下開票提貨的程序,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往倉庫存入水泥吧,現在水泥應該還在兩百七、八一噸左右,我們一天能開到多少票就存多少,讓建平每天去排隊我在家里的時候也和建平一起去開票,開好票建平就在那里等著,看到裝水泥的車少了再到工地叫我們的車去提貨就好。這兩天將建平帶熟練後我去一趟郴州二級批發站,把元釘鐵絲進回來。」
其實屯貨生意也是很簡單的生意,小城水泥廠因為產量有限,目前是限量供應的,需要人手排隊,一個人一天最多只給十噸的份額,而且要求開票當日提貨,因此購買水泥的人一般都需要帶著車去排隊提貨,二少則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不用和別人搶時間,加上有摩托車,開好票看裝貨的車不多了,再到工地叫自卸車去拉回倉庫存放就行。
陳玉竹高興地說:「要得,那我先拿二十噸水泥錢給你,等一下你就和建平兩人去排隊!」
「建平,你還不曉得騎摩托車吧?」
建平有點為難地說:「表哥,你那單車我才學熟,摩托車我可不敢騎!」
二少微笑說「摩托車其實和單車是一樣的,保持平衡就可以了,你學得會騎單車再學騎摩托就更簡單了,等我們開好票之後我教你騎車!」
「哦,那我試試看!」建平雖然老實憨厚,但畢竟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對于摩托車這樣的‘新奇’交通工具還是很向往的。
這個年代的水泥廠是個極大的污染源,排放的不僅是大量的二氧化碳,還有大量的塵埃,水泥廠附近地區都是被一層或薄或厚的塵埃覆蓋著的。現在的小城水泥廠是剛剛搬遷到南郊的蓮花山下的新建廠,新廠設計產量是五萬噸,但眾所周知,這只是個理論數據,它的實際年產量不超過四萬五千噸每年。因為現在還是雨水較多的建築淡季,下午水泥廠排隊開票的人已經很少,二少和表弟很快就開好了票。
二少想了想向開票員問道:「師傅,我們的車要晚上才能來提貨,廠里的倉庫保管員晚上發不發貨啊?」
開票員搖頭說:「現在又不是旺季,他上班也沒有人給你們裝車,除非是你們和那些裝車工人談好,付點加班費,不然最好是在下班之前來提貨,明天來提就要付存放保管費了。」
因為淡季水泥廠目前的水泥存貨多,所以要求散戶當日開票當日提貨,以便使水泥廠有足夠的倉庫存放新生產出來還未安定的水泥。
二少想了想帶著表弟建平去找了保管員,遞上一包白沙煙,二少笑問:「師傅您貴姓?」
「我姓許,許國安,老弟是來提貨吧、你們的車呢」保管員高興地接過那包新出不久的銀白色精品白沙煙,熱情地詢問說。
二少笑道:「呵呵……我們的車要晚上才能趕到,所以想麻煩許師傅通融一下。說實話,我們是做水泥生意的,今後每天都會晚上來提貨,所以和許師父商量一下,我們一個月付你兩百塊錢加班費,麻煩你晚上給我們發發貨,許師傅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