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陽是個民風彪悍的地方,二少前世在廣東所見過的布告中,常見有這個地方的年輕人在廣東犯案被勾上紅勾勾的。他們所說的方言外地人是听不懂的,二少此時耳中所听到的語言就是一種听不懂的方言!從耒陽到衡陽約有兩百多公里,現在的火車還沒有提速,普快車也就是以六、七十公里之間的速度在行駛,少的警惕似乎是多余的,這些人都很老實地呆在自己的鋪位上,很快就听到他們之中有人開始打鼾……
心神逐漸放松的二少漸漸陷入了睡眠之中……突然,進入夢鄉的二少感覺自己頭下一輕,驚醒了過來,睜眼卻見一把雪亮的匕首頂在自己喉嚨部位,一位皮膚健康、泛著古銅色光澤的漢子獰笑著說:「不準作聲、不準動!不然一刀捅死你!」
感覺到皮膚的刺痛二少心情非常不爽,意念中氣勁一運喉節處一震,那尖銳的匕首被彈開了少許右手閃電般地卡住那漢子握刀的手腕順勢一折——「啪!」地一聲脆響,那漢子的手腕便被二少那全力施展之下的神力折成了兩截!
因為二少的動作太快,劫匪的大腦痛覺神經反射還沒讓他反應過來,愣神間二少已經翻身下了鋪位,將這漢子扭住壓在了鐵皮地板上,他這才發出慘叫:「啊……我、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二少眼前有四個男人,分別對那兩位下鋪的乘客進行刀具威脅搶劫,金裝男此時已經被剝奪了翡翠觀音的佩戴權,一個搶劫分子還在剝奪他佩戴翡翠戒指的權利!那女子被一高大英俊的小子用刀指著,正在取她自己耳垂上的鑽釘。行李箱已經從行李架上被拿到了地面上放置,二少的公文包也與她們的行李箱放在一起!
事發突然,劫匪們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二少沒有片刻地停留,雙手揮舞之下很快將眼前的幾個劫匪解除了武裝,令他們一個個抱著自己被折斷的手腕嚎叫起來……
將公文包挎回自己肩上後,二少喝道:「快滾,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小子,身手不錯嘛!給老子跪下!」隔壁一個戴眼鏡、皮膚白淨的家伙嘴角掛著冷笑,手中黝黑的五四式手槍那幽光閃動的槍口對著說道。
「我……跪……你ma!」
二少作勢下跪之時手包砸向了那支手槍,身形一閃,騰空在鋪位鐵架上繞了一圈,穿行出鐵架的腳踢向了持槍的家伙……
槍沒有響,因為這小子還沒打開保險就被帶著巨力的公文包砸飛了手中的槍,緊接著二少的飛腳到了,他的身體就如射出的子彈一般向車廂前面斜飛過去,撞上了過道旁邊沒收好的臨時休息椅子‘啪’地一聲,也不知道是身上什麼部位的骨頭撞斷了,落在地上嚎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回事!誰在打架?」乘務員出現在車廂中叫嚷著問道。
「打架?你看這像打架嗎?他們是在打動,被那位英雄給制服了,你們的乘警呢?」那位身材超好的女子一臉憤慨地看著乘務員說道。
「打、打、打劫?」乘務員臉色發白地轉身就跑。
不一會,三位穿著鐵道公安制服的持槍乘警出現了:「蹲下,全部蹲下,雙手抱頭!」
二少皺眉說:「劫匪都在地下躺著呢,干嘛要我們蹲下?」
「少廢話,快蹲下,不然我們開槍了!」乘警們凶狠地叫囂道。
金裝男這回硬氣了:「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是香港公民,我們會向新聞界通報你們的行為的!」
乘警皺了皺眉互看了一眼,當頭的那位喝斥說:「少廢話,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的言行我們會記錄在案的!老實點,全部蹲下!」
「什麼態度嘛!這是什麼態度嘛,我要投訴,我一定要投訴!」金裝男黑洞被洞的槍口指著,不甘地嘟囔著蹲下了。
坐在鋪位上的女子開口說:「我是香港飛碟娛樂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梁裕玲,我不接受你們這種不公平待遇,你們要強制執行那就請便!」飛碟娛樂在內地還沒有什麼名聲,但二少卻知道這是將來香港比較著名的音像出版公司之一,沒想到它的老總會是一位年輕女士,而且還坐上了這種破車!
外商的身份在這年頭還是非常吃香的,見這位用廣東腔普通話表明自己身份的女士態度從容,乘警們態度終于變了:「在你的身份未證實前請你坐在鋪位上不要動!那誰,你還不蹲下我們要開槍了!」
二少無奈地搖頭蹲手抱頭說:「勞駕你們搞清楚好不好,如果我是劫匪還在這里等著你們來啊?」
乘警一邊給劫匪戴手銬一邊說:「這個……現在的劫匪很猖獗,一會我們搞清楚情況會還你清白的!」
金裝男自然是不願意被戴上手銬的,蹲在後面的二少就更不情願了:「我非常樂意配合乘警先生們的調查,但是如果你們要銬上我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剛才劫匪也有槍同樣被我制服了!喏,劫匪的槍在那里,你們先把最危險的證物收集起來吧!」
「呃……那好,你和那位先生一起坐到鋪位上,不要亂動!」
看著一地的刀、哀號著的劫匪們、還有一支制式手槍,乘警們知道二少所言不虛,萬一這小子也像對劫匪那樣對自己那可糗大了!
很快,來到警務室的二少和兩位港商的身份都被從證物中拿出的身份證和護照證實了,二少和兩位港商在列車長和乘警的陪同下,回到了臥鋪包廂中進行筆錄。劫匪們在衡陽站被送去了鐵路派出所,二少他們終于清閑了下來。再之後三人被邀請到餐車享用招待晚餐,列車長和乘警對兩位港商不停地道歉,請求他們不要將此事向媒體公告;同時他們給二少奉上了無數的贊美之詞。乘警和列車長最終同意了二少的意見,將二少和港商同列為受害當事人,而英雄則是幾位乘警和列車員!
「周先生為什麼不接受英雄稱號啊?這對你只有好處嘛!」
金裝男姓聶,叫聶勝是飛碟娛樂的發行部經理;對二少的功夫除了佩服之外也對二少的行為不解。同樣,年輕的梁總也對二少的行為很不理解,從她的眼神中就看出了這點。
二少笑道:「呵呵……聶先生您不知道,在內地成為英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那會有各種各樣的表彰會演講會要讓你去參加,太浪費時間了,我是個生意人,沒是非問題和他們去耗!」
听了二少的解釋,聶和梁都笑了起來,梁裕玲拿出一張名片遞向二少說:「周先生,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的恩情我們不會忘記的!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二少接過名片放入皮夾子中微笑說:「梁總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也是為了自衛嘛!不將他們全部制服,他們是會危及到我的安全,呵呵……順手為之,順手所為嘛!對了梁總你們這次去長沙是考察什麼啊?」
梁裕玲說:「我們是音像出版公司,本來我們公司是組織員工到韶關丹霞山旅游度假,臨時奉董事長之命我們順便前往長沙考察市場,沒想到在火車上遇到了打劫,幸好有周先生在,周先生你是做什麼生意的啊?」
二少想了想說:「我做的都是地方性的小生意,不過這次去長沙倒是為一個和我簽約的歌手宣傳的事情。呵呵……因為我在做生意之余也寫歌曲,我想用我創作的歌曲培養幾位歌手成名,通過他們的演出獲得利益!」能夠有機會向港台音像出版公司推介自己旗下的藝人,這樣的機會二少當然不會放過。
梁裕玲奇道:「哦?沒想到周先生還是個作曲家啊!你個人簽約培養歌手?這在內地可不多見!」
二少微笑說:「我這是對自己創作的歌曲有信心才大膽投資的,這次我簽約的歌手目標是參加央視的電視青年歌手大獎賽,現在她正在做參加湘省選拔賽的準備,所以我出資讓她先到長沙宣傳一下自己提高一下她的知名度。因為她這次的經費差不多用完了,我這是給她們送錢過去的。呵呵……他們明天會在長沙鐵道學進行一場面向大學生的小型宣傳演唱會,如果梁總和聶經理有時間,歡迎你們也去听听我創作的歌曲!」
梁裕玲興致勃勃地說:「去!一定去!嗯,周先生你們入住在哪個酒店,要不我們同住一家酒店吧!」
「我的藝員住解放東路的華天酒店,這酒店離火車站很近是前年才開業的,按四星級標準建設只收取三星級標準的房價。」
華天雖然裝修豪華,但目前還是沒評定星級的酒店;要到九二年才被國家旅游局評定為四星級酒店,擴建後的華天于九七年評級為湘省首家五星級酒店;所以按物價局收費標準規定,它現在的房價還是按國家旅游局三星級酒店的標準收取的。
「嗯,那好,我們就入住華天酒店,認識一下你簽約的藝人!」踫上一個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居然還是個作曲家,這更增添了梁裕玲對二少的欽佩之情。
火車到達長沙站時已經是晚間九點多,長沙火車站在修建時是我國擁有最大廣場的火車站,原因大家當然都知道,因為這是偉人生長的地方嘛。在那紅色年代,從全國各地前來偉人故里瞻仰的人可是絡繹不絕,長沙站也是因為需要才會修建這樣大的廣場,也因為如此,直到二十一世紀全國各地的火車站都進行了擴建而長沙火車站卻無些必要!
從火車站打的到華天不過五分鐘的車程,已經在火車上建立了友誼的三人,同乘一輛的士來到了這家未來的湘省第一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