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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其實也沒什麼特點,也就是抽號,然後騎著坐騎一對一,當然,事實上把對方從坐騎上擊落就可以了,只是這個「擊落」通常等同于殺掉。
在比賽開始之前,特娜的賠率已經低到了一個讓羅林指望她賺錢差不多破滅的地步,而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特娜無可避免的被盯上了,曾經帝國最大的幾個家族之一的繼承人,少女的身份暴露的瞬間就變成了新聞,一般的人僅僅是把這個當作了一個趣聞,家族復興之類的有趣故事等等。
可惜,但凡是曾經參與到十年前那一場血雨腥風中的人,甚至于只是稍稍卷入其中的人都開始不由得擔心起來,原本以為這件事在十年前就畫上了句號,但是沒有想到,這件事遠遠沒有終止,偏偏是在這個時候,那個家族的繼承者回來了,多數覺得這構不成什麼大的影響,只是一顆小石子就能夠改變一輛車的軌跡,更何況越是深入的調查就越發現這不是一顆小石子。
真是嫌事情還不夠亂,為數不少人都在這樣嘆道。但是那些真正參與到這場游戲中的人是沒有這個多余的時間去感嘆的,他們只能做出對應的決策。
當然,對于皇帝,羅斯威爾,菲蕾雅,亞連這些人來說,特娜的事情,早就變成了整個游戲的一部分,智者擁有只會把變數看作一種契機,而不是感嘆那破壞了原本周密的計劃。
整個帝都暗流涌動,不過,最熱鬧的事情還終歸是這騎士大賽的第二輪,這一次終于好了,是在一個練習場中,一對一對的比試。這種單打獨斗,一場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單打獨斗和軍團作戰最大的不同就是單打獨斗不會去使用那些耗費力量很多的看上去華麗異常的大招,精確的完成對對方的擊倒才是重要的,所以有的時候就在那麼一兩秒之間就決出勝負了。所謂的戰斗,永遠都不可能像是RPG那樣,你放一個華麗的招式,我再來一個更華麗的招式,然後口血費藍之類的。
前面的五場戰斗都還算得上好看,至少相互一個激烈的對沖,華麗絢爛的招式使出,足以讓觀眾們心滿意足了,那些真的高高在上的貴族們欣賞著這些為了追尋無上的榮譽和誘人獎勵而舍棄生命的騎士英勇戰斗的姿態,他們獲得了什麼?無非是虛偽的安全感罷了。
而且,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從不喜歡一個不從屬于他們的騎士獲得勝利,比方說那兩個擁有等級八的魔獸的騎士,身著華麗鎧甲的美少年其實自己就是帝都中的一個貴族少爺,而另一個,誰都知道是羅斯威爾的人。
第六場開始了,特娜騎著炎蹄已經在沖刺線上預備好了,另一邊,那個連頭盔都還沒戴的家伙還在和那些觀眾們揮手致意,似乎他已經確鑿無疑的拿下了這一場的勝利。
嗷嗚的牛角號和砰砰砰的戰鼓聲音結束之後,戰斗開始了,兩個人駕著自己的坐騎沖向對方,沒有向先前的那些人一樣一開始就使用遠程的攻擊方式取得先手,而是就這樣直接向對方沖過去,兩個人臉上都有著無比的自信。
「怎麼樣,這一場你覺得如何?」高台上,亞連對羅林問道。
羅林看了看場下,說道,「這種還有心思跟女人打招呼的家伙,想要贏過特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亞連倒也沒跟羅林爭什麼,只是很平靜的說道,「可不要太小看他的實力了,畢竟也是最近幾年數得著的天才。」
「有的時候,態度決定一切。」羅林微笑著說道。
羅林一句話,卻讓亞連感覺被噎著了,他是個輕浮的人沒錯,不過他討厭那種沒事像只發情的雄性動物一樣招搖的家伙,這個人也是一樣。
場下,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到了差不多必須出手地步,而在這個時候,那個男青年卻大聲說道,「投降還來得及,我,騎士羅伊德可不願意傷害美麗的小姐。」
特娜並沒有答話,而是繼續向前,讓她投降?這種事實在是不肯能辦得到。
「那麼,就很遺憾了。」這個青年居然在這一刻令自己的坐騎減速,一絲看似無奈的微笑閃過,同時間,特娜身下發生了劇烈的爆炸,瞬間,巨大的一團火焰爆開,身穿鎧甲的特娜居然一個後仰翻到過去,不過她腰部一扭動,身體在空中一個轉出一個詭異的角度,膝蓋一彎,平穩落地。
炎蹄已經變成了兩半截,只是魔獸強悍的生命力還維持著它最後的一絲生機,不過,死去已經成為必然,多活一刻不過是更多的掙扎罷了。
「我贏了。」青年在坐騎之上,神態高傲的對特娜宣布道。
然而,特娜並沒有對他的語言和那種趾高氣揚的姿態做出任何的回應,她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頭盔甩到一邊,走到了炎蹄的面前,這個時候,炎蹄仍舊睜大著眼楮看著少女,不是一種悲傷,而是無法完成使命的遺憾,少女的臉上並沒有變化,只是頓了下來。
身體從中間變成兩半的炎蹄還在劇烈的抽搐著,他痛苦,但是卻連在展示一絲一毫他那驕傲的火焰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匹已經很老很老,但是卻奔跑了很遠很遠的馬,只是一只普通的,快要死掉的馬。
少女的手按到了炎蹄的脖頸中間,五根手指瞬間嵌了進去,連同骨頭血管和那還維持著最後一絲生機的氣管捏碎了。
特娜甩開了長短的兩把槍,拾起了地上的那一柄長劍,並且從已經不成樣子的那碎裂的身軀之中,拿捏著取出一塊不規則碎片,拿著它對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問道,「這個,是你弄的嗎?」
「什麼?你問我,小姐,你已經輸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青年表現出的並不是真正的疑惑,而是一種「你不能拿我怎樣」的神態,他當然認為在結果已經注定的時候,對方也只能默認了。
特娜那只有在吃飯的或者非常高興的時候才會完全睜開的眼楮在這一刻睜開了,嘴中說道,「你的意思就是你承認了嗎?」
這個男青年搖了搖頭,女人就是這樣喜歡較真,還真是的。
他想得沒錯,女人就是一種特別喜歡較真的動物,一件小事情都可以記恨半年,不過特娜不同,她的詞典里沒有記恨這個詞,當你被她定性為「惡徒」的時候,並且你還不是一個足夠強的惡徒,那麼,你已經死了。
唰,一劍,羅伊德所乘騎的魔獸掉頭,整個栽倒過去,不過羅伊德畢竟也是一個有實力的人,他一閃就跳下來,並沒有受太大的傷害,他看著特娜,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憤怒,一只魔獸的確沒什麼,頂多是花的錢略讓人肉痛罷了,只是特娜這樣做,讓他的面子什麼都沒了,這是一個貴族無法忍受的。
不過,他還保持著彬彬有禮的儀態,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嘴上說道,「好吧,好吧,這位小姐似乎並不認輸啊,那麼,我也可以跟你切磋一下。」這個時候,看到情況不對,裁判和周圍的士兵都已經向這邊沖了過來,要制止無謂的廝殺。
噗,劍刃略過,血噴如柱, 當一聲,長劍落地,劍柄上,那只手還鮮活的往外迸濺著血。
「你,不配。」特娜冷淡的說道。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青年瘋狂的沖向了負責護衛現場的那群人中,他的確也算得上一個強者了,至少面對手腕被削掉的情況,他沒有愣住,他還保持著一分冷靜,更沒有多停留哪怕是一瞬,他瞬間閃到了一個足夠安全的距離,他可不準備在這個危險的女人面前再停留片刻。
護衛們已經沖了過來,擋在了特娜面前,這種事態使他們必須阻止的。
不過很可惜,特娜是一個不那麼具有通俗道德與法律等等世俗的約束觀念的人,她是被魔王子認為比起人類大陸更適合魔界的女人。
啪,一個士兵的頭把一雙看上去那樣縴細的手握住甩到了看台下面,整個人頭陷進了牆面之中,這等無比暴虐的行徑讓過來阻攔的人愣了一下,也是這一下,一個空檔,特娜一閃身,逮住了仍然血流不止的羅伊德。
一只手抓著這個青年的臉,噗哧一聲,從腰桿的位置砍成了兩半截。
在周圍的所有人還在為這個場面震驚不已的時候,裁判好不容易從恐懼之中擺月兌出來,鼓起勇氣,大聲宣布道,「比賽結束,由羅伊德男爵獲得勝利。」說完,他自己覺得心髒已經不在身體之中了。
「不不不。」這個時候,有人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就在觀眾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人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了主看台的那邊。
連續說了三個不的人正是菲蕾雅,她站了起來,很是恭敬的對旁邊的皇帝說道,「我敬愛的皇帝陛下,據我所知,阿斯塔爾小姐是一位善良溫柔的女性,所以,我覺得剛才的比賽存在疑點,希望能有一個確切的調查,希望懇請您的允許。」
善良?溫柔?當所有人都是瞎子嗎?
「可以。」皇帝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卻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變化。
于是,騎士大賽看來要暫時終止了。
另一邊,亞連突然側過頭對羅林說道,「哈哈,這下麻煩了,菲蕾雅姐姐又要借題發揮了,我得趕緊回去撇清關系了,有事記得叫我,我未來的姐夫。」說著,這個怎麼看怎麼不著調的紅發青年走開了。
羅林嘆了口氣,現在才不想管菲蕾雅又準備干什麼,趕緊去安撫那位騎士老爺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