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妖冶的男青年正斜躺在王座之上,縴長的睫毛掩蓋之下,那雙眼楮所散的東西更讓人琢磨不透,手指輕輕點了點扶手,說道,「夏侯儀,汝準備好受死了嗎?」
一身妖邪之氣的金的男子單膝跪地,卻是不卑不亢的說道,「屬下不知。」
「你可是耽誤了本王的大事,這個理由,你不覺得已經非常足夠了嗎?」魔王子說道,無法分清楚他的語氣是責備還是故作姿態。
夏侯儀抬起頭,回話道,「不喜歡那位皇子可是您親口說的,我只是遵照您的意願而已,把您的喜好作為優先。」
「你這是要把理由推與吾嗎?膚淺,夏侯,退下。」魔王子說著,突然話鋒一轉,揮了揮手,示意夏侯儀離開。
龍卷狀的黑霧一起,一散,夏侯儀已經消失在原地。
看了一眼仍舊斜躺在王座上的魔王子,赤楮用那種不包括任何感**彩的語氣說道,「你在後悔?」
魔王子正身坐起來,笑道,「後悔?吾怎麼會後悔,只有在意過去的人才會後悔,吾之眼光總是放在現在,那人類的大陸倒是出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還有你感興趣的事情?」赤楮問道。
「這荒謬的世界上,唯一有趣的事情不就是更為荒謬的事情?馬上,那大陸就得听女人的話了。」魔王子凝淵自顧自的說道。
赤楮略一停頓,思索不足一盞茶時間便明白了魔王子所指,人魚王國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羅蘭的新皇是個女人,而貝倫,如果結社的計劃不出意外的話,也將會落入女人之手。
「汝要作甚?」白的美少年眉頭一擰,問道。
魔王子非常坑定的說道,「摧毀荒謬,還世界以真實。」
赤楮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魔頭,要再一次燃起魔族與人類的戰火,只是,赤楮還是習慣性的多了句嘴,「那麼,你準備怎麼應對那位盟主?」
「在吾準備的這段時間,自然有人幫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魔王子自信十足的說道。
赤楮心中一震,涌出了一個人的名字,懷斯曼,但是懷斯曼的事情,豈是短時間內能夠有大變的?四把鑰匙,其中一把還在海底,一把在那位公主手中,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有一個人在與之皆有聯系。
看了一眼從新回歸那冰冷面孔的赤楮,魔王子贊嘆道,「不愧是與吾並肩之人。」
沒錯,還有一個人,他是另外一個足以改變局勢的契機,迷一般的少年,羅林
里爾王國東南部行省,伊莎貝爾購買的私人別墅內,一行人剛剛落腳,正要休息一下,卻沒有想到不到片刻,通訊器的鈴聲就響了。
克里斯去接,說了幾句,回過頭對羅林說道,「是卡利亞先生。」
「哦,來了。」羅林走了過去,拿起了通訊器,有氣無力的說道,「在這里展得不錯嘛,我們剛一到你就知道了。」羅林這句看似沒有營養的話事實上包含了兩重內容,一方面確實是贊嘆,因為能夠自己這邊一到就得到了情報,雖然不一定說得上已經對這里有了一定控制力,至少眼線已經很達了,至于說第二層,就是單純的抱怨了,羅林這個人想來是不急不躁的,天大的事情他也不喜歡這種急急忙忙的。
「您還有大小姐這一次可真是揚名大陸了。」卡利亞贊嘆道。
羅林有些虛偽的問道,「是嗎?羅蘭不是封鎖了消息嗎?」實際上他當然知道,這事多半是那三個怪人告訴他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這次這麼急也是沒有辦法,一天前,人魚王國的人到了,要求我這邊做好突襲里爾的準備。」卡利亞話鋒一轉,嚴肅的說道。
羅林眉頭一皺,艦隊都還沒有調整完畢,回到原定位置,就準備動襲擊,難道用那種用人去堆的血肉登陸戰術?羅林當然認為雙方的頭兒不至于愚蠢到這種程度,要想突然崛起,前期必須要一帆風順,否則,站穩腳跟就是一句空話,在初期,有些東西是損失不起的。
「據我猜測,那只艦隊應該已經接到新的命令了,很快就會趕過來,但是按他們的計劃,估計就是給予最後一擊。」卡利亞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羅林想了想,說道,「看來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籌碼啊。」總不會是麥克洛斯直接浮出來?只是一瞬間閃過了這個念頭,羅林自己就否決了,那麼,到底應該是什麼東西足夠在瞬間沖垮里爾這邊的海岸線呢?
「還有一件事,羅蘭的皇位繼承儀式,大小姐也在被邀請之列。」卡利亞這樣說道,理論上,這事情和羅林完全沒有關系,不過,現在阿斯塔爾家族再次復起就要靠這個少年了,所以他不得不先詢問羅林的意思。
「問我干什麼,特娜要去就去,她不想去就不去。」羅林帶著幾分奇怪的說道,這種事情問他干嘛?
「但是,這件事」卡利亞欲言又止,只是瞬間,羅林就明白了他的難言之隱。
羅林現在無疑是羅蘭的一個不大不小的仇人,而特娜又和他有著非比尋常的親密關系,羅蘭做出一些小動作也不是不可能。
「放心,菲蕾雅可不是那種記仇的人,再說了,如果菲蕾雅現在還在參與政事的話,就應該明白,要緩和她那個蘭德爾家族和現行其他貴族領主的矛盾的話,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建立新的平衡。」
「您的意思是?」卡利亞猜到了一部分,不過他不需要在羅林這樣一個少年人面前把自己表現得太聰明,那反而是愚蠢了,他以前是騎士,不過在黑道這樣的里世界混跡多年之後,他已經沾染了一身政客習氣。
「不用再說什麼,阿斯塔爾將會重新回到羅蘭,當然,最多也只是頂個名頭而已,畢竟,掛著這個姓氏的人已經不多了。」羅林這樣說道,他陳述了一個不可辯駁的事實,即使特娜拿回來爵位,尼婭成為了高級官員,那又怎樣?當年的學習,讓這個姓氏險些絕滅,有的時候,一個家族光有人才是不夠的,還要有足夠多的人。
「嗯。」卡利亞應道,又一次,那傷疤被無情的解開,近十年過去了,每一次會想起來,都是一次喘不過氣來的折磨,「那麼,就這樣了,我負責這邊的事情,由他們陪大小姐去羅蘭。」
「好。」羅林答應道,但是正在要掛掉的時候,突然說道,「算了,我也去,如果她答應。」
卡利亞一時間被羅林這樣突然的轉變弄得稀里糊涂的,就听見羅林接著說道,「就是這樣,我突然想到我突然還是不要和某人見面的好,就這樣。」羅林給了一個不清不楚的解釋。
接著,羅林跟正在吃東西的特娜講了這件事,不過特娜一直在吃,仿佛什麼都沒有听到一樣,羅林越來越惱火,只是忍著把一切講完,然後甩了一句,「怎麼樣,給個意見,騎士。」
「當然要去,如果說廚師長還沒有變的話。」特娜包著一嘴的食物,一個字一拖的磨出了這句話。
還真是的,只惦記著吃嗎?還真是沒辦法,你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啊?
「這次,可能會讓你繼承你父親的爵位。」羅林說道。
「哦。」特娜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聲道,似乎沒什麼值得注意的,一般人,就算只是個鄉下貴族的頭餃也要欣喜若狂了,不過特娜,好,一個公爵的位置她都無動于衷
貝倫,公主的私宅,房間內一片黑暗,只有一個燃著微弱燈光的燭台。
驟然之間,火光大作,燭台上的火焰變成沖天大火,一個人從火焰中月兌出,恭敬的拜服在吉內碧婭的面前,如同一個機器人一般說道,「執行者十五號,「躍動燭火」焰報告。」
「我哥哥說了什麼?」吉內碧婭問道。
「那位在秘密會議上的談話是」焰用冰冷的嗓音復述了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話。
焰的能力非常特殊,他可以寄居在任何一個火種之中,可以是明亮的大火,也可以是微弱的燭光,除非是見過一次他現身的人,否則根本就無法現他的存在。
「哥哥他真的要這麼做嗎?把國家拖入到戰爭的漩渦中。」吉內碧婭暗自嘆道。
焰並沒有對于這個女人這樣看上去有些可憐的神情做出什麼反應,他只是單純的執行命令而已,他是一個偽生命,什麼都是假的,包括情感。
或許她早就沒有選擇的余地了,為了理想的世界,她成為了結社的一員,成為了計劃的一部分,為了避免有人在遇到和她相同的悲劇命運,而在這個過程中,犧牲,殺戮,都是值得的。
大陸的歷史又翻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