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蠻 三三七章 灼魂燭台

作者 ︰ 燻香如風

來了。

呃,不曉得為何從前天開始,加精都不顯示,更加神奇的是,各位打賞的留言也從來沒顯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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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莊比奎上次來最大的變化,就是有了生機。咿呀轉動的風車磨坊內人來人往,包著頭巾的婦人們,懷抱著陶罐進進出出,既忙碌又喜悅。

磨坊建在村落的中軸線上,長長的風車葉不時躲入高高的塔尖,擋在它前面的正是村落中央的教堂。

聖光雖沒有營地充裕,卻也能溫暖人心。

這讓奎對與皮克的見面,多了些許的期待。

「大人,村子現有165戶,563人。前段時間,谷倉被改建成了軍營,聖戰的佣兵就駐扎在我們這里。」卡斯曼興致勃勃的向奎介紹著村莊的情況,似乎並不知道那些聖戰佣兵的悲慘結局。

奎點了點頭,「卡斯曼,帶我去見皮克牧師。」

「好的,大人。」卡斯曼驅散了民兵,領著奎向教堂走去。

還是原來那間曾經被污染過的教堂。外牆雖然重新粉刷過,但門框附近的牆體還是能依稀看到修補過的痕跡。

墮落的蘿格頭目薩爾娜,就在這里和奎激戰了一場。

雖是白天,可教堂的門仍就關著。卡斯曼用力推了推,跟著叩響了門環。

「神父,神父,您在嗎?」

「卡斯曼,我的孩子,我永遠都在。」低沉的聲音從門後傳出,見卡斯曼的表情便知,說話的人應該就是奎要尋找的目標。

「孩子,現在不是祈禱的時間,去完成上帝交給你的神聖工作吧。我們晚上再見。」

卡斯曼又道︰「神父,是營地的守護者大人,他要見您。」

長久的靜默,皮克牧師沉沉的開口,「哦,是他來了……」

大門在卡斯曼準備再將手伸向門環的時候,靜靜的開啟。一身修道長袍的牧師提著油燈,從昏暗中走出。

大廳兩側的燭台點滿了蠟燭,雖然亮著光,卻仿佛只能照亮燭台周圍的空間,反倒令咫尺之外更加黑暗。

「卡斯曼,你去吧。」提著油燈,慢慢照亮奎的臉頰,雙目渾濁的老牧師,顫巍巍的轉過身去,領著奎走入了教堂。

「好的,神父。」卡斯曼隨手帶上了教堂大門。

「來吧,守護者大人。告訴我,你想知道什麼。」奎瞥了眼長長的燭台,靜靜的開口,「金麥爾、黑暗商會,一切。」

「呵呵呵……」手提著油燈,老牧師緩緩轉過身來,「守護者大人,看來您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明智。」

「皮克神父,雖說教堂內充滿了聖光,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皮克渾身顫栗,似乎離不開那盞油燈。「我一直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可我所信仰的上帝,卻從未回應過……

光明一天天遠離我的身軀,我甚至能清晰的覺察到,小光粒逃離我的軀殼時,抽走的溫暖。我的心一片冰冷。寒意隨著還在跳動的心髒,不停向外擴散,麻木了胸腔,四肢,以至整個身軀……」

老神父緩緩舉起油燈,渾濁的雙眼裝滿了恐懼和悲傷,「請告訴我,守護者大人,我究竟怎麼了。」

奎心中一黯,他讀出了老神父的無助和迷茫。顯然,皮克並沒有墮落,相反,他百分之百是個虔誠的光明信徒。

可不斷被抽離的光明,讓他的心在無邊的迷惘中徘徊,黑暗的力量,正蠶食著他信仰的大堤。如果一直持續下去,墮落是遲早的事。

「你懷疑,自己被信仰拋棄了。」奎平靜的開口。

「是的,大人,我懷疑……我虔誠的侍奉,全身心的投效,為什麼,為什麼光明還要從我身上逃走?」老神父緊緊的抱著油燈,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擁有一絲溫暖。

奎環視著跳躍的燭光,靜靜的問道︰「告訴我,誰給你了這些蠟燭。」

「蠟燭……」老神父搖動著腦袋,極力的回憶著往事,「蠟燭,蠟燭……」

奎點了點頭,「蠟燭是用人油煉制的。里面封印著無數慘死的亡靈。你點燃了它們,就等于在焚燒亡者的靈魂。所以,雖然點了無數蠟燭,可教堂內卻充滿了黑暗。越來越黑暗。」

「誰在害我,誰在害我……」老神父無助的抓著腦袋,另只手仍然緊緊的摟著油燈。

「神父,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請先放下油燈。相信我,正是它燃燒掉了你的光明。」奎循循善誘。

「放下,放下……放下!」渾濁的雙眼陡然崩滿血絲,老神父奮然舉起雙臂,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油燈四分五裂,熊熊燃燒的火焰卻詭異的反撲上老神父的長袍,瞬間點燃了整個身軀。

「啊啊啊——」變成顆大火球的神父嘶聲哀號,冰冷的火焰焚燒的,竟是他的靈魂!

小火靈隨即沖出,撲向了熊熊燃燒了神父。

大廳兩側黯淡的燭光,卻在此時陡然暴漲!

被極度拉長的燭光,妖異的蕩漾,伴著一聲聲長長的嘆息,變成了無數鬼魂,掙月兌燭芯的束縛,繞著教堂大廳上下翻飛!

恐怖的嘶號聲直刮靈魂,逼得火靈紛紛撲回,護佑在奎的周圍。

無數鬼魂沖出屋頂,沖著黯淡的大十字猛噴出一股濃濃的死氣,瞬間熄滅了聖光。

村民頓時慌了手腳,胡亂奔逃,哀聲四起。

望著被亡靈盤踞的教堂,卡斯曼反手拔出闊劍,怒吼道︰「慌什麼!守護者大人就在里面,快,都圍過來!戰斗,戰斗!鬼魂能穿越牆壁,躲在哪都沒用!」

「對,大人就是來解決它們的!」民兵們舉著盾牌,圍攏在卡斯曼身邊,招呼附近的村民奔入防御圈。

教堂內箭光一閃,安魂箭正中神父右肩。

聖光陡然爆發,一舉驅散了焚神的烈火。

「呼哧、呼哧……」皮克神父手握著掛在胸前的十字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正如血烏鴉預料的那樣,安魂箭內存儲的聖光激活了神父身上的十字架,和那顆堅定的心。

「還能戰麼?」奎微微一笑。

「能!」皮克猛地睜開眼,雙目盡是光輝!

「守護者大人,沒人能在聖光未滅的教堂,殺死一名虔誠的神父!」重拾信仰的神父,毅然舉起了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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